第十七章、救人
“可…可是，这可能是种病，我猫也还在家里。”任有人不信这个事实。
秦韩风深深吸了口气：“给我两天时间证明，这两天你们在农院里，外面要是没事你们再出去。农院物资有限，没办法收留多人，我建议你们给子女打个电话，过来避难。整个农院只有这里可以看电视，你们打开电视，事情瞒不住了，新闻会播报。”
老人们面面相觑，秦韩宪打开电视。电视和往常一样播放没营养的偶像剧，插播的新闻只口不提丧尸一事，只有几个地方台提醒民众采买粮食，近期少出门。
饱经风霜的老人大多信了秦家兄弟的话，他们脑中快速计较得失，再也不敢怠慢，打电话让子女赶紧过来。至于其他亲友，亲疏有别，只能多提醒他们购买粮食少出门。而年轻一些的人则跑过来询问秦韩风可以收留一下他们的朋友亲友吗？
秦韩风冷酷摇头：“你们还没觉悟吗？”
一名大学生摸样的年轻人脸上爬上不忿之色：“就算真的是世界末日也不用那么绝情吧？如果是你的兄弟姐妹在外面可能遭受到危险你会坐视不理？”
秦韩风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是是谁。
秦韩宪冷道：“如果小风真的绝情就不会管你们生死，不服气你可以走！”
那年轻人眯起眼睛，冲着两兄弟点头：“好样的，我说不过你们，你们有权利拒绝，我也可……”还要再说几句挑衅的话，衣袖被扯了一下，秦韩风大伯母拉着那人袖子，眼中饱含警告。
“阿泽，少说几句。”
“大阿姨。”阿泽愤愤不平：“您也赞同他们那么做？”
秦韩风大伯母语气生硬：“我不赞同，这农院是小风的，他说了算。”饱含深意的眼睛扫过秦家三个兄弟：“小风，有时间和我们几个老的聊聊，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你们几个表兄弟姐妹接过来，接下来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有住在这里，给我们讲一下农院。”
秦韩风暗暗佩服大伯母，大伯母是个冷静而有智慧的女人，秦韩逸被她教育的很好。农院能容纳两三百人，秦韩风一开始建农院只想保护亲人。如果没有秦韩逸的提议，他完全不会通知这些所谓的亲戚，说真的他对表兄弟姐妹没啥感情。
人性百态，秦韩风不得不考虑让步。末世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亲人之间相互扶持总比未来临时让人进入农院的好。
再说人多力量大，即便将来有人打农院主意，在这里生存的亲友必定会拧成一股坚韧的绳，让人望而生怯。
“小风。”秦韩逸叫道。
秦韩风抬头，正好瞧见秦韩逸看着自己，大伯母兄妹众多，他肯定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亲人在外面漂泊。
“可以，我们农院可以容纳两百人。”秦韩风冷静地说：“事情的严重性不比我多说了，我要求不高，你们叫朋友过来的时候确保他们的人品，不要过多透露农院信息。以后我们很大一段时间要生活在这里，我希望大家能拧成一股绳，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接下来我和你们说一下农院的具体情况。”
秦韩风将农院的地理位置，基本设施，日常用水等告诉了众人，自然隐去了大部分粮食储藏量。
阿泽喊道：“酷！你农院的设计就好像知道世界末日会来临一样。”
阿泽的话像是一粒石子丢入平静水潭，打破了众人内心维持的平衡，这也是他们的心里话。
秦韩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管未来变成什么样，日子还是要过，以后每个人都要干活，能做饭的做饭，能种地的种地，围墙清理丧尸一个都不能拉下。”他看向秦韩逸：“二哥，你有意见吗？”
秦韩逸摇头，补充道：“既然生活在农院，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阿泽等几个年轻人欣喜不已，对秦韩风投过去感激的眼神。老人还在说服在外的儿女，大姑姑不知道丧尸，看了视频也知道外面有袭击人的东西很危险，一直在电话里让儿女回来，她的一双儿女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大姑姑急的直让秦父接电话。
“啊——”突然，一声哀叫。
大家被叫声吸引过去，只见秦母双手颤抖指着电视一则新闻：“我的秦妮！”说完，身体不支，往旁边倒去，秦父连忙扶住秦母。
电视播放一则紧急插播新闻，官方称出现新型病毒，被感染者具有攻击性，北城一个派出所几乎全部警员感染病毒，现在那警察局已被封锁。新闻强烈呼吁市民多购买食物，近期不要出门。
秦妮大学在北城，现在极大可能还生活在北城。
北城是国际性大都市，过不了多久，人口密集的北城会成为丧尸重灾区，就是将来军队在北城建立基地，也是清扫了附近县城。
“老头子，我该怎么办啊？”秦母抹眼泪：“秦妮不懂事，现在出事，我联系不上她……”
众人心里一阵悲凉，谁知道两天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他们都有至亲的人，能理解秦母的心情。
秦韩风跑过去安慰秦母，这两天必定是混乱的，他相信只要渡过了这段非常时期，大家都会打起精神，把未来艰难的日子过下去。
上辈子，他亲眼见识过人类的险恶，绝情同时也见证了人类的伟大，再艰难的环境也能看到像小草一样苦苦求生的人。
他曾经在南州基地覆灭后，撤离南州，路过一个小镇，见到好几个被困在城镇里的人，他们团结的在一方狭小室内，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子，心惊胆战躲避丧尸袭击，白天由年轻人冒险出去寻找食物，带回来给老人孩子吃。他们靠这过了半年。
两个看门老人一直默默看着新闻，其中一个敲了敲桌子，对另一个老人递了眼色，那老人已经吓坏了。
“你要么去和老板说说，我孤家寡人，不担心。”
另一个老人回神，喃喃道：“是，我得去求求老板，要是外头都是吃人的东西，我的儿子孙子怎么活？小吴家里还有半瞎的老娘，我去和小吴商量一下，一起去求老板。”
“老王头，虽说咱们都是李村的人，但是你要想好了，关键时候脑子别犯浑。”
老王头神情一敛，半晌才道：“我懂！”
老王头和小吴眼巴巴来求秦韩风的时候，秦韩风考虑过后便答应了，他嘱咐老王头让他儿子赶紧赶回来，路上不要说别的。小吴家在隔壁村，他借了拖拉机急匆匆去接老母亲，这个时候他万分庆幸家里穷，自己又是残疾人讨不到老婆，是个单身汉。
秦韩风又叫另一位老人到李村交涉，叮嘱他们注意不要收留外乡人，晚上关好门窗。
秦母因为联系不到秦妮，整个人都恍惚，秦韩风内疚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冲动打了秦妮男朋友，后来也不至于如此。他拜托大伯母，大姑姑安慰照顾秦母。
来农院的几个老妇人接过两个老头的活，动手做饭。秦韩风道到食堂小仓库拿了食材，现在不缺食材，秦韩风拿了不少菜，结果上桌的菜色减了一半。
煮饭的老人担忧地说：“能省点就省点吧！”
众人忧心忡忡，心思没在晚饭上。
秦韩宪因为职业习惯勘察了农院，时刻守在监控器前。
当天晚上，陆续有几辆轿车开到农院，这些有秦韩逸的表兄妹，也有其他亲戚的亲人。他们来的匆忙，但是神态从容，看起来没有遇到危险。一进农院他们就和亲人叽叽喳喳讨论，大部分人对末世抱着怀疑的态度。
这一整晚没人睡得着，几乎在娱乐室守了一晚上新闻，年轻人抱着手机上网。
第一家电视台播放了关于丧尸的消息，或者说已经隐瞒不了。大概证实了丧尸的准确性，原本借口没时间的亲人都赶来。
秦韩风暂时给人分配了一下工作，让大姑父带着大家把空着的土地种上蔬菜，外面不安全了，想要新鲜的蔬菜只能自己耕种。
姑母主动要求喂猪喂牛，她在农村就常常做这个。
“姑姑，你帮忙做饭吧！您会的手艺多。”大姑姑会做豆腐、可以衍生各种豆腐衍生品，做酱油，油在这里生活技能最高的就是大姑姑。
“小风。”秦韩宪叫道。
“怎么了大哥？”
秦韩宪面色沉重：“蕾蕾被困在新城，我要去接她。”
蕾蕾是秦韩宪的女朋友，硕士学位，高学历高工资，年过三十，秦韩风没见过，倒是听秦母说过一回，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女强人类型。昨天秦韩宪便通知了蕾蕾，蕾蕾和大多数人一样，不相信所谓的末世，于是拖到今天。
像是看出了秦韩风的想法，秦韩宪说：“她感觉到不对劲，但是说服不了父母，现在被困在家里，她家楼下已经有游荡的丧尸。”
秦韩风点头：“现在丧尸不多，还能把人救出来。大哥我陪你去，不过去救大嫂之前，我得先去南山监狱接两个人。”
秦韩宪快速过了一遍脑子，南山监狱在南州最北边，经过南州最繁华地区，如果绕开那些地区就得多花数个小时：“有地图吗？”
“有，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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