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不好的消息
贾佳看这次简小澄是真心要甩掉从前的自己。只要她不再使幺蛾子整天不切实际地想东想西，贾佳会重新接受她。
“我没问题，你直接跟我吧。”她爽快地答应。
“佳佳，你真好！”简小澄恭维道。
贾佳夸张地打了一个激灵，“别这么拍马屁，我受不了~”
噗~
三个女孩相互看看，同时笑出声来。
午后的阳光格外灿烂。
城市的街头，乔装过后的尹苏心头有一丝窃喜。
她自己动手剪去一头长度过肩的发丝，留着及耳短发。没再穿之前女人味极浓的衣服，而是偏男性化的运动外套，鼻梁上架着一幅宽大的墨镜。她相信这样子的她走在路上，不会被沈季珞的人找到。
既然沈季珞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尹苏就没再联系陆旭。本来他也只是自己的一枚棋子，如今棋子无用了，也没留恋的必要。
她看时间，现在才一点一刻，距离儿女放学时间还早。
尹苏百无聊赖地在学校附近徘徊。
她经常在放学时间偷偷躲在远处，就是想看儿女一眼。每当看见女儿抱着程然狠狠地亲，她的心就好痛。直到车子远去，墙后的她才敢站出来，久久盯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眼也不眨。
昨晚她实在控制不住，用新号码和儿子联系了。
她告诉儿子这些天她都在做什么，也告诉儿子每天他们上下学的时候，其实自己都在远处看着他们。
儿子听完后，很久很久都没作声。
“慕恩？”
就在尹苏唤了一声想听听儿子在不在线上的时候，只听儿子问，“妈妈，有什么方法你可以不再躲躲藏藏？有什么方法你和程然妈妈能够和平共处？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小小的慕恩实在受不了心底的折磨，他不想再这么过下去。
他希望两个妈妈都好好的，他哪个妈妈都不想失去！
“慕恩，我告诉你。你那个程然妈妈不会放过我，她一定会要我的命！而且这些年她剥夺了我做你们母亲的权力，她还想把我从你们身边赶走！她凭什么这样做？我才是你们的妈妈！”
“可如果不是你，今天的她就有两个自己的宝贝，今天的她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自私地为了达成你的愿望，伤害了程然妈妈！”
没想到儿子竟然替程然说话，尹苏心头的恨更深了，“慕恩你给我听好，如果不是我，今天的你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更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所以你还要怪妈妈吗？妈妈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我自己？你以为我整天这样东躲西藏很好玩？”
听完妈妈的话，电话这头的慕恩牙齿紧咬，小拳头握得死死的，不再说话。
妈妈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不为她本人！
可如果让妈妈一辈子都这样过暗无天日的生活，慕恩就好替妈妈难过。
“我不想你受苦，我更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听儿子说这样暖心的话，尹苏的情绪逐渐控制下来。
“慕恩，只要你和悠然这辈子过得好，妈妈怎样都没关系~”为了给儿女最好的生活，就算死她亦在所不惜。
放学了，慕恩和妹妹走出学校。远远就看见妈妈在学校门口挥手示意。学校门口密密麻麻全是接孩子的人，但程然身在其中，却犹如鹤立鸡群，十分耀眼。
她穿着中长款的米色风衣，里面是黄色打底裙。不是特别高档优雅的穿着，但因为程然漂亮，所以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站在那里，也是一团发光体，足以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
从前，看到美丽的妈妈来接自己，尤其感受到其它小朋友羡慕的目光时，悠然心里总是特别高兴。
她的妈妈很漂亮呢！
可此刻看见妈妈，悠然心里哽哽得不舒服。她还是不希望妈妈生弟弟或者妹妹，她不想妈妈被其它小朋友抢走。这件事，悠然也告诉了哥哥，期待他能想个办法。但哥哥听完一个字不说，叫悠然好生失望。
两个小宝贝走到程然跟前。
“来，亲亲妈妈~”程然蹲下去，照例要两个宝贝在她脸上左右亲亲。
慕恩和悠然都揣着心事，不过他们没有拒绝妈妈，都还是在程然面颊亲亲，然后一如往常那样对妈妈笑。他们把小心事掩藏得很好，没叫程然发现。
“走，妈妈带你们吃好东西。”程然牵起儿女的小手，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去。
“我们不回家吃饭饭吗？”悠然听妈妈是说带他们去外面吃，有些意外。
程然看着女儿，温柔地说，“爸爸打来电话说他会晚些时候回来，所以我们只能在外面解决了。”
生怕女儿听了这话又不开心，程然赶紧说，“不过妈妈真的有在学烹饪哦，妈妈时刻记得悠然小宝贝的话。相信再不过久，悠然是可以尝到妈妈手艺的。”
不过好不好吃就难说了~
妈妈对自己越好，悠然心里越难受。她怕有一天，对自己这么好的妈妈就不再对自己好了。她的爱只会给她重新生出来的小宝贝，不再给她这个大宝贝。
这么想着，悠然就不舒服。
她才不想自己的妈妈被其它小朋友抢走！
是不是该要想个什么办法，让妈妈不生宝宝？
这个想法刚划过脑子，悠然小小的脑筋里就开始计划阻止妈妈生宝宝的办法了。
慕恩被程然牵着，他的注意力没放在程然和悠然的对话上，他一双漆黑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四下张望。
啊，看见了，是妈妈~
就在慕恩四处寻找尹苏的影子时，他看见对街的路灯下倚靠着一个戴着大墨镜，穿着黑色运动服分辨不出性别的大人。
墨镜后的双眼似乎是向自己投来的，慕恩感受到了那股视线里炽热温度。
妈妈，我和妹妹很好，你也要保重！
程然走在中间，一手牵一个宝贝。而慕恩在程然内侧，每当行走时，程然的身影就会一晃一晃地挡住慕恩的视线。他看不到妈妈了！
慕恩的小脑袋在程然的身影前后晃动，就想看妈妈再多一秒。
“慕恩，看什么呢？”觉察对儿子不对劲，程然停下来，顺着儿子的目光看。
对街，人流如织，有些行色匆匆，有些闲庭信步。但没有什么特别能吸引人目光的景致。
“没什么。”见程然的目光也往那头看，慕恩生怕自己给妈妈找麻烦，赶紧瞥过头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往前走。
直到坐上车子的后座，慕恩都不敢再把眼睛投向窗户外。
红色小车往前行驶，尹苏目光追随车影，步子往前追了几步。直到车子渐渐缩成一个小点，车影消失，尹苏这才收回视线，踩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将尹苏的身影打照在地面上，拖曳出一道斜斜的细长的孤单的影子。
程然三人在外面简单吃了一些。
要回去的时候，程然给沈季珞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不确定，如果我回来得晚，你们先睡。”
刚这么说完，医生就从检查室出来。
“先这样~” 沈季珞匆匆挂断电话，手机放进裤袋，随众人靠过去。
“老爷子如何？”
“诸位放心，老爷子此次不适只是由于近来肝气郁结所致。只要静心调养，不会有大碍。不过俗话心病还需心药治，各位还是多想些办法，解除老爷子心头的病才是要事。”
医生离开，沈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要我说，老爷子心头最重的病就是白洁的死。”
“季珞，家尉，这事不是交由你们来办？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个回信？”大家把目光落在爷爷最看重的两个男人身上。
沈季珞与沈家尉彼此用目光对视一眼，都聪明的避开话题。
“还是先进去看看爷爷吧。”
提起这事，大家才敛了音，悄悄走进病房。
老爷子下午突感不适，头晕乏力。本以为睡一觉就会好，没承想这一觉睡下去，任王权如何唤都醒不过来。
这可把王权吓得不轻，赶紧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不出一个小时，老爷子入院的消息沈家子孙人人皆知。大家都知道老爷子正在着手挑选沈家继承人，所以榻前大献殷勤的事，谁都来干。
病床上，老爷子已经醒来。他手背伸出来搭在床边，正吊着点滴液。
看着堆满病房的一大家子人，老爷子头痛。
“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老爷子另一只手抚着额头轻揉，阖上双眸不看众人。
“爸，那你安心休息，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们呢！”
“是啊，爸，你放心。家里的事我们会打理好。等你身体好些，我再来你跟前向你汇报。”
心怀叵测的众人说着殷勤的话，纷纷在老爷子的病榻前挣表现。
沈父拽了拽沈家尉的衣袖，要他说两句。沈家尉只是用眼神斜斜瞥了父亲一眼，眸色锐利。
接受到儿子冷冽的眼神，沈父心里一个咯噔，松开捏着儿子衣袖的手，瘪起嘴角。
不过沈家尉并非完全没有表示，他对疲惫的老爷子说，“爷爷，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来看你。”
“爷爷，有事给我电话。”沈季珞也知道爷爷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非虚情假意的问候。
沈子妍站在哥哥旁边，她看着爷爷，面色复杂。似乎是想和爷爷告别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爷爷，我走了~”沈子妍迟疑了许久，还是和爷爷道别。不过她的神色很不对劲，有些诚惶诚恐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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