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摊牌
简小澄虽然搬离了顾青的居所，但还是他公司上班。今天的事闹得整个公司人尽皆知。
傍晚，简小澄来到医院。
顾青已经醒来，此刻躺在病房上的他鼻梁上包着白纱布，脖子也被支架固定着，往日还算帅气的脸蛋此刻肿得像馒头。
看见她来，顾青没有说话。此刻他很虚弱，就连呼吸都觉得全身都在疼，更没力气也没心情来应付这个女人。
顾青对自己是明显有排斥的。被蔑视，简小澄心头不舒服。不过顾青被揍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令简小澄痛快。
她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在病床前坐下。
“青哥，你这会儿一定很难受吧？”她声音一如从前那么温柔清润。
“哼！”自己狼狈的模样被这个女人看见，顾青心头不爽，冷哼了一声。
简小澄长长“唉呀”一声，似在感叹，“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走运，竟然得罪了那个连神都要敬畏三分的男人？青哥，做人呢，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更不要狂妄自大，否则得罪了人，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青听出简小澄的弦外之意，用尽身体仅剩的力气和她说话。
“呵呵呵……”简小澄笑，“你还不笨嘛！”
“莫非这里面是你搞得鬼？！”顾青也疑惑他对程然做的事怎么会被沈季珞知道，原来是这个女人说的。可这女人又怎么知道那夜的一切？
看出顾青的疑惑，简小澄也没瞒着，如实说，“那天你从贡山回来，你在房间里对程然说的每一句话，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嘛……”
简小澄说了一半突然停顿，对上顾青震惊的双眼，她红唇微启，慢条斯理地说，“你对着程然的相片做的那些下流事，真叫我恶心！你这个死变态！”
“滚，我给我滚！”没想到自己不堪的一面竟然被简小澄偷窥。
顾青怒不可遏，挥手就想朝简小澄打来。但他受了伤，全身骨头都好像被沈季珞砸散了架，当他一抬手，被揍得断裂的肋骨立即疼得他龇牙咧嘴。别说打人，这会儿就连说话都会要了他半条命。
在顾青抬手的刹那，简小澄还是害怕的，她身体下意识往后靠。
不过却在看见顾青无力地垂下手，痛苦呻吟时，简小澄紧绷的神经又缓缓放松下来。
“哼，顾青，你都只剩半条命了还敢在我面前耍狠？告诉你，沈季珞已经从警局出来了。不过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警局的人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人家的身份可不一般，不是随随便便像你这种阿猫阿狗都能招惹的。”
“你给老子滚出去！”顾青再也不想看见简小澄，这个女人让他厌恶至极。
“你以为谁稀罕？”简小澄啮啮一笑，站起来。她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男人，没有丝毫怜悯地说，“对程然做出那样的事，我看你这次也不要想活了！本来看在好过一场，每逢清明我还可以去你坟头上上香。但你如此待我，呵，你就等着坟头的草长得比你个头还高吧！”
“滚，滚！”顾青暴怒的吼。
简小澄幸灾乐祸的最后瞟他一眼，不作任何留恋转身就走。
夜已深沉，沈季珞回家。
程然靠在床头用电脑办工，见他回来，指尖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住，“回来了？”
沈季珞目光复杂地看她，点头。
他在外面就将情绪整理好，此刻程然并没发现任何不妥。她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你洗完澡赶紧休息吧。”
“好，”沈季珞走去衣柜前拿衣服。
“前些日子你和顾青回贡山，家里如何？”沈季珞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程然看着衣柜前宽厚的背影，没有察觉不对劲，她只当沈季珞是在和她闲话家长，“还那个样子，一切都没变。”
沈季珞往她来，坐在床畔，“你不是很怀念家里的小吃？没和他一起吃？”
“本来我是想多留几天的，不过你不是打电话叫我回来吗？所以我和哥只在那里待了一天。时间那么紧，能吃什么呀！”程然说这话只是事实，没有抱怨。
当时的情况确实紧急，她必须回来的。
“总也有一天时间，想吃什么还是可以的。”沈季珞循序渐进把话题往更深的地方带。
“我和哥去吃的小龙虾，我们还喝了很多酒。”
“你喝酒了？”沈季珞接着问。
“那个时候你不是不理我么？而且你和白洁走那么近。我心里不舒服，借酒浇愁行不行？”
“别告诉我你喝醉了！”沈季珞心跳已经加快，却努力地不让脸上浮现任何表情出来叫程然看出蛛丝马迹。
程然笑容娇憨，“可能是太久没喝酒了，而且又喝得有点多，所以就……”
话没说完，程然可爱的吐着舌尖。嫣红一点从娇艳如玫瑰花瓣的唇间灵巧掠过，像是挑逗，更像邀请。如果不是心里揣着事儿，他早就扑过去狠狠掠夺，可是此刻他没心情。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沈季珞的胸口像有石头沉沉的压着，他形容不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总之令他很难受就是了！
“我去洗澡。”沈季珞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地面对程然，他没再多看程然一眼，快速走进洗漱间。
程然看着被关闭的门，会是错觉么？怎么看他像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不过程然又暗骂自己疑神疑鬼，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她也被刺激得患上臆想症了。什么东西都会多想！
程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正准备对付顾青。她白天忙工作，晚上忙着陪孩子学习。
当她再想起顾青的时候，电话打过去，无人应。
刚开始程然想着会不会是哥哥忙，没听见。可是隔了几天，每次她打过去都无人接听，程然这才觉得不对劲。
这天，程然送完两个孩子去学校，直接开车到顾青的公司。
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公司大门紧锁，门口堆积着许多灰尘，看样子是很久都没经营了。
怎么会这样？眼前的景象令程然心跳加快。
她赶紧找到保安问明情况。
“我们也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反正那家公司很久没开门就是了。听说老板跑了。”
哥哥跑了？程然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是些什么情况，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幕令她措手不及。
走出大厦，程然立即给沈季珞打电话。
他刚接起，程然就心急地说，“我哥的公司不知什么原因关了，而且我也联系不到他的人，你找人打听一下，怎么回事？”
程然直觉哥哥目前的处境很不好。若不然怎么连自己也不联系？程然最怕顾青已经遇害。
电话那头的沈季珞听见程然的话，心中情绪浮动。
这一天早晚要来，瞒是瞒不住的！
沈季珞鹰眸撩起危险的光芒，口吻也沉了几分，“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些什么勾当，这会儿就算被人打死也不用意外。”
“沈季珞，他是我哥，你怎么这样说话？”听他非但没有帮忙的意思，反而说话冷嘲热讽，程然本来就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沈季珞的话一出来，即刻就令她发怒了，“沈季珞你给我听好，就算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还是我哥。不论他对别人做什么，但他对我好，对我来说这就够了！所以你现在立即找人帮我把他找出来，我要问清楚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要帮他，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帮他！”
说到后面，程然竟然不顾身边人来人往，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声的吼。
“这一次，我不会帮你。”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再度响起的声音令程然心寒。
“为什么？”程然颤抖着声音问。
她只觉得整个人被一种莫名的恐惧席卷着，她害怕听到沈季珞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而她越是不敢听的，越被对面的男人缓慢而又清晰的残忍无比说出来，“因为把他逼进绝境的人——是我！”
顾青侵犯程然一事，沈季珞打算一辈子隐瞒下去。绝不可以叫程然知道！但这一次，就算程然一辈子恨自己，他都要叫顾青死无葬身之地！
程然全身猛地一个激灵，冷得牙齿都在咯咯打结作响。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声音发抖，追问。
“因为他该死！”
“沈季珞，这次你又发哪门子疯？我哥好好做他的公司，又哪里招惹了大总裁你，用得着你对他下黑手？”程然很担心哥哥，也很生气沈季珞这莫名其妙的封杀。
“他惹到我的事，还少？”沈季珞冷冷反问。
从前是一再看程然的面子上才格外开恩没与他计较，但若早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早他就解决了顾青。哪里还容他逍遥到今天？
“沈季珞，你别因为在白洁那里挨了不痛快就看全世界的人不顺眼。你真有本事就把侵犯白洁的人找出来，而不是拿我哥出气！我警告你，你马上把我哥交出来，不然我绝不罢休！”
“既然这是你想做的，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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