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是帮凶
起初听得秦昭芸满头雾水，说到后面谢二爷收钱的事时，她开始紧张地搅手帕。
“苏儿，娘很想守住叶郎留下的家产，可真的是身不由己…”
谢三爷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整日不是在这房姨娘床榻，就是在那房姨娘的温柔乡。
根本不关心生意和官职。
当哥哥的谢二爷只跟他吹耳旁风说，秦昭芸手里有铺子得设法弄到谢家人手里。
他便以休妻为要挟，逼得秦昭芸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答应把半数的铺子营收交到谢家二房手里，这才勉强保住了铺子的归属。
“所以酒铺掌柜所说都是真的？”叶锦苏质问。
“是。”
秦昭芸为难点头。
叶锦苏深知不能坐视不管。
原先谢家与秦昭芸达成的平衡已遭自己摧毁，若是任由这样下去二房定会出手设法争抢，只怕还等不到一月就能得手！
别了母亲，她又向掌柜打听。
问到下令整改的人正是商会行头，随即打算前往商会找行头问个明白。
＊
得了钱的谢兰欣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让身边丫鬟见了都觉陌生。
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么大方，凡是有下人说个名头来要钱，谢兰欣大手一挥。
都给！
往自己身上置办物件更是舍得下手，吃穿用度全都上了个档次。
非但往自己身上花。
还不忘了给府里的长辈兄长送礼，专门给谢渊买来上好的端砚，亲自送到了哥哥面前。
“兰欣多有破费。”
谢渊疑惑谢兰欣的反常，礼貌收下礼。
近日为礼部筹措银两，忙得他天旋地转。
现目前还有几百两银子的亏空等着要填，若是不能筹到，来年科举考试恐得延期。
新官上任不好当。
思来想去，谢渊决定放下侯府世子兼礼部侍郎的脸面去找本地商会的行头。
如此，也许能得到大商慷慨解囊。
送走了谢兰欣，谢渊出门去商会。
行头年过四十是个膘肥体胖的男人，名字没人叫也无人在意，江湖人称许行头。
“是什么风把谢大人吹来了，当真令寒舍蓬荜生辉。”
许行头打理商会已有十余年，自小便与谢家有渊源。
他家是富商，小时读私塾结交谢家二爷，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可以说交情颇深。
“你二叔近来可好？”
寒暄着聊了几句，谢渊开门见山说起筹钱之事。
引许行头笑谢家家大业大，竟会为了这么点小钱来求人，实在是有伤侯府脸面。
谢渊并非从谢家拿不出钱。
可若是但凡朝廷有亏空都从家里补，公私不分，那可就成了无底洞！
两人正商讨着，有手下敲门打断许行头。
“行头，有个公子说是谢家酒铺的主事，要问你点事儿。”
这话听得许行头直挠头，随手指谢渊。
“谢家世子都在这里坐着呢。”
他抽一口旱烟吐出，致时屋子里烟雾缭绕，点头说：
“把人叫进来，也让我看看，是哪个公子比世子爷的脸面还要足。”
当叶锦苏跟着进门，一看谢渊泰然自若坐在行头对门，她脑子里混沌的一切似乎都连上了。
好你个谢渊，竟然也是抢铺子的帮凶！
许行头靠着椅背吞云吐雾，只转眼便见这名眉清目秀的公子冲到桌前。
她一个用力，轻轻松松掀了桌，并呵道：
“你们谢家欺人太甚，我叶锦苏跟你没完！”
实木的桌子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掀翻。
往常若是要挪移此桌，都得两个小厮各把着一边的桌脚，堪堪能抬动。
嘴里的烟杆啪唧落到地上。
许行头盯着着满地狼藉，嘴张得能吞下整个鹅蛋：“这这这，这是谁家的大力士！”
立刻意识到叶锦苏对自己怕是有误会。
谢渊淡定起身，低头看着叶锦苏的眼睛：“此地不可胡闹，你若有事找我，请出门再议。”
“好啊，我还想与你说道说道！”
顾不得原本来此的目的，叶锦苏一甩头出了房门。
为了维护恒明府的脸面，向许行头赔罪，谢渊处理好商会里的风言风语，后一步走出大门。
天公不作美。
倾盆大雨突临，没有油纸伞的叶锦苏站在房檐边，任由狂风卷起雨水拍打面颊。
头发挂着的雨珠一滴滴往下流。
也许是往昔头发高高竖起，这是风雨打乱了这分利落，显她的皮肤清冷白皙。
“咳。”
谢渊出声提示，叶锦苏回头换上怒目。
两人相隔一人之位并肩站立，叶锦苏不加掩饰：
“恒明侯府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表兄乃是世子，自然与之同流合污！”
她的话全是冒犯。
“你把话说明白。”虽是不解，谢渊也维持着以往的体面。
这句话激得叶锦苏捏紧了拳头，笃定了谢渊是个虚伪的货色，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商会要关我娘的酒铺……”
“噢，倒不如说是你谢家的酒铺，这中间难道没有表兄的手笔！”
已经被自己撞了个正着，难道还要强行狡辩，如此的谢渊与那谢兰欣有何不同？
本就满头雾水的谢渊让叶锦苏这一席话说得更是云里雾里。
什么铺子？关自己何事？
“若是想要直接拿去，表弟我还夸表兄一句正人君子。”
话说得越明白，叶锦苏便越觉得没意思。
她本能地后退，不顾大雨瓢泼也要与谢渊拉开距离，失望冷言：
“如今背后捅刀子，呵呵。”
在不为人注意的角落。
屋檐边的青瓦在大雨的冲刷下逐渐松动，谢渊自来擅于观察，他的余光留心到不对。
霎时间，瓦片对着叶锦苏的头顶，直直坠落。
仅片刻的犹豫。
谢渊将私人恩怨抛在脑后，一把抓过叶锦苏的手臂：“小心头顶！”
还以为撕开表兄正人君子的面纱，逼得谢渊要动手。
叶锦苏抬手作势要挡。
但她万万没想到！
这个平日看着孱弱无力的男人竟会比自己的力气还要大上两分，她狠狠撞进谢渊的怀里。
哐镗——
瓦片崩碎的响动惊得叶锦苏一愣，谢渊低头确认是否伤到人，刹那间两人意外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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