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清晨，寒风刺骨。

昨夜不知何时下了一场雪，宫女们早早起来忙碌，

凤鸣宫的积雪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唯有庭院里的几棵常青树上还挂着霜雪。

宋窈：“嗯？”

“花肥竟还是活的，陛下真是有心了。”

九思是被如霜跟拎小鸡仔一样拎过来的，应该是被冻了一晚上，

面色青紫唇色发白，嘴角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颇为狼狈。

不过在看到宋窈的那一刹那，还是蓦地抬起头努力直起腰板，人是跪着的，眼神倒是要与宋窈平起平坐。

宋窈笑了，点评。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本宫一眼认出了你。”

“近十年过去了，看来你对本宫还是很不服气。”

“不过你现在也做了官，怎么也不知道学一学喜怒不形于色那一套，如此蠢笨，白荆的官场这么好混的吗？”

“林慕雨，慕霖。本宫从前竟不知你对本宫的二哥有意，怪我，那几年忙于建立组织，对自己的贴身侍女太不关心。”

说了这许多，宋窈有些口干，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色泽红艳透明的红茶，润喉又醒神。

没等来九思的回话不解挑眉，看向如霜问：“哑了？”

如霜也不清楚，人是她刚从御花园那片播了种的花圃那边拎过来的，听看守的御林军说，

九思在花圃前的鹅软石路上跪了一晚上，是皇上的意思。

宋窈使了个眼色，如霜会意。

手掐住九思的下巴，把九思的嘴掰开，映入眼帘的一幕，果然如宋窈所料。

舌头被拔了。

宋窈了然，倾国绝色的脸上笑意更浓，雍容华贵漫不经心的模样，完全就是魅惑君主的妖后做派。

“原来是说本宫坏话了。”

“可惜，这样一来本宫撒的那些花种就要少一点养分。”

宋窈话落，九思的瞳孔剧震，被风雪冻得青紫的脸上露出惊恐畏惧之色，连连摇头。

不，她不要给那些花种做养分！

花肥也分种类，一种是像蔡嬷嬷那样给已经长成的花草当肥料的，另一种是给花种。

给花种，处理的手段要比另一种来得血腥可怕得多，花肥要是死的倒是没什么，活的可就惨了，比挖心都要痛苦百倍。

叛主的狗，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

宋窈本是要亲眼观摩九思变成花肥的过程的，一解心中这近十年来的郁气，可惜中途阿姐来了，只能惋惜作罢。

将这等重要的事交给如霜，自己先带着一行人回凤鸣宫。

临到凤鸣宫，便换了个人。

乖巧的小妹上身，看见美得跟画中仙子似的阿姐便露出故作惊喜的笑容，过去挽住宋婉的手臂，撒娇。

“阿姐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可是想我了？”

宋婉今天的确来得早，换做往日宋窈这个时候还在睡。

宋婉见妹妹这样，心放下了大半。

看宋窈出门也不知道披件大氅，忙挽着宋窈的手将人往屋里走，说着半是关心半是责怪的话。

“我们女子最是不能受寒，往后出门记得添件衣裳，这样的天气可不是爱美的时候，不能任性……”

等姊妹在暖阁内坐下，宋婉提起昨夜府里发生的事和两个弟弟的忧虑。

听到阿姐复述完九思的疯言疯语，宋窈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笑靥宛若颜色艳丽夺目的花，明艳动人！

看似跟着阿姐笑九思受话本子影响大开的脑洞，实则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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