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意外灾祸
狗毛子从地上爬起来,抱着他媳妇跌跌撞撞地跑进医院大厅,见着穿白大褂的医生们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哀求医生们道:“求求你们赶快救一下我媳妇吧!”
说话间声泪俱下!猛然,他腾出一只手来把外衣“刺啦”一声撕开,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来,举到头顶说道:“我有钱,你们快救救她吧!我能交得起押金……”
狗毛子一边说,一边连连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磕头!
医生们赶快让狗毛子将他媳妇抱到了急诊室,医生们赶快围拢了过来,进行急救,但当医生们一检查,发现狗毛子媳妇早已经死了。
一名医生就抱怨狗毛子说:“这么危重的病人怎么不早点来?人都死了才往我们医院送,活神仙也没办法。回吧,回去好好安葬她吧!”
狗毛子四肢发软就瘫倒在医院急诊室门口。
回家后,狗毛子又把他媳妇从驴车上抱下来重新放到他家土炕上,放到他媳妇经常睡觉的地方,给盖上被子,他也钻进被窝里抱住他媳妇,一边哭一边说:“你好好睡吧,你累了!……我也陪着你睡,咱什么也不干了,干什么也没意思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睡在外面,你就永远睡在家里,我陪着你。”
人们在外面看着这种情景也都纷纷感伤落泪!年长一点的人们就劝狗毛子道:“狗毛子,你媳妇已经死了!赶快安葬她吧,这大热天的放不了几天就烂了。”
狗毛子说:“胡说,她没有死,这不是好好的嘛!她累了,让她休息休息,她一会儿就坐起来了。”
人们看着劝说半天也不管用,就慢慢都散开了。
有的说:“那两口子好感情,可惜了!”
有的说:“这弄不好还要把那个狗毛子神经了呢!”
也有的说:“让狗毛子冷静一下吧,他一下子还接受不了,缓不过那股子劲来。”
就这样狗毛子抱着他媳妇哭哭啼啼在土炕上睡了三天三夜。
后来在村里人们的一再劝说之下,狗毛子才爬起来,就用这点钱,给他媳妇买了副棺材,买了两身好衣服给穿上。找了一块好坟地,刨了个坑把他媳妇给埋葬了。
埋葬之后,狗毛子经常爬在他媳妇坟上哭,哭着、哭着就爬在坟上睡着了,醒来又哭。
一个多月过去了,一到夜晚人们依然能听到狗毛子从他媳妇坟上传来的“呜呜呜呜”的啜泣声……
三年过去了,人们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
有一天上午,刘得贵突然接到法院送来的一张传票。野草乡农村信用社把他给告到法院去了,让他替狗毛子还钱。
刘得贵就问那些个与法院的人相跟一起来送传票的信用社的人们说:“你们为什么不找狗毛子呢?”
信用社的人说:“狗毛子失踪了!”
刘得贵拔腿就往狗毛子家里跑去,一进院子就看到院子里杂草丛生,荒芜蔓延,遮蔽了整个院子,门上挂着一把大锁,这把大锁已经锈迹斑斑。狗毛子早已经离开村子了,一副人去楼空,凄楚荒凉的景象。
刘得贵陡然脑袋“嗡”的一震,一股晕眩,两眼发黑就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蹲了一大阵子,刘得贵稍稍清醒了点,感觉到这脑袋针扎似的疼!
他万万没想到这狗毛子这么不仗义。于是捂着沉沉的脑袋想道:“这狗毛子怎么贷上款不想办法还,却跑了呢?你这一跑岂不把我给害了吗?人家信用社把我给起诉到法院了,这怎么办呢?我家里那点财产还经得住折腾吗?这岂不要害我倾家荡产吗?要害我这条老命吗?”
刘得贵从没有经历过这打官司的事,一阵阵惶恐、焦虑、紧张,蹲在狗毛子家长满蒿草的院子边上,痛苦地思考着,不知如何是好?
刘得贵蹲了大半天,站起身来,感觉昏昏沉沉,腿重重的,有点拖不动,膝盖还有点发软,刘得贵站住定了定神,然后拖着沉重的脚步颤颤悠悠地往家里走去。
一进家门,一家人就都埋怨起他来了!
他老婆说道:“你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遇事也不好好掂量掂量,看看这事能不能办?村里人谁不知道狗毛子家的情况,这二年谁家也都过得紧巴巴的,人家全村没有一个人敢出面给当保人,偏偏你就站出来当好心人呢,这倒好,当好心人当的,当成被告了!”
刘得贵母亲也接话埋怨道:“你从小就是根直肠子,到老也改不了那毛病。众人都不干的那事情,总是有毛病,人家全村人这么多脑子合起来还不如你一个人聪明?人家们都不干,肯定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就你一个人逞能,使好心,结果这借钱的人跑了,把你这没借钱的人,使好心的人当傻驴一样给人家套住脖子了。”
刘得贵老婆说:“这个狗毛子也是不够个人,做事也不和心商量一下,你这一跑不是把个得贵子拴住了!人家好心好意帮了你嘛,你还能把人家帮忙的人也拖下阴沟里去了!”
刘得贵母亲说:“这就叫埋死人埋得把帮忙抬棺材的人,也埋到坟墓了。”
刘得贵老婆又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人家信用社和咱打官司,咱哪能打得过人家呢?咱又没钱请律师,这可怎么办呢?这要是人家法院判下来让咱还,咱可就一家子把锅也吊起了,弄不好被人家扫地出门,房子也被人家给收走。一家人只有出门讨吃要饭了!”
刘得贵老婆刚刚说到这里,刘得贵一阵心烦意乱,一头就栽倒在土炕上。
刘得贵的母亲以为刘得贵累了打瞌睡了,就在被褥里抽出一颗枕头,塞在刘得贵头低下,想着让他睡一睡,休息、休息。
到了晚饭时分了,一家人仍不见刘得贵醒来,刘得贵母亲伸手摸了摸刘得贵的前额,就大叫起来:“哎呀!得贵家,不好了,这额头烧得像火炭似的。”
刘得贵老婆急急忙忙跑过来,伸手一摸,也喊叫了起来:“哎呀!怎么这么烫呢?他这是受风感冒了吗?”
于是,这婆媳两人就赶快给刘得贵灌药,又拿冷毛巾给盖在头上去烧降温。
到了夜间,刘得贵依然没有醒来,而体温一直高烧不退。
刘得贵母亲说:“说不定是重感冒了,咱们给他刮刮痧吧?”
刘得贵老婆说道:“好吧,那咱们就赶快给他刮痧吧!”
话毕,婆媳两又开始做刮痧准备了,刘得贵老婆拿了一个小碗,在暖水瓶里倒了半碗开水。刘得贵的母亲爬上土炕,揭开箱子找出一枚古铜钱来。
婆媳二人,一个端着油灯,一个人端着小碗水拿着那枚铜钱,爬到了土炕之上。
婆媳二人就将刘得贵按住,掀开被子拿着古代铜钱开始给刘得贵刮痧。
刘得贵疼痛难忍,身子躲闪挪动,婆媳二人无法给刮。刘得贵母亲又出去叫了几个邻居过来,一起将刘得贵按住,就像村子里杀猪似的,在刘得贵“吱吱呀呀”的叫喊声中,给浑身上下刮了个遍。
然后刘得贵的老婆给拿大棉被往身上一捂,让刘得贵发汗去了。
按照山底村的习俗,刮痧完了,必须盖上大棉被捂着出一身汗,感冒才能好了。
到第二天天亮了,刘得贵婆媳两人伸手摸了摸刘得贵的前额,感觉依然高热烫手,刘得贵依然昏睡不醒。
婆媳两人就守候在刘得贵身边,刘得贵接连三天三夜没吃一口饭,持续高烧,一直烧到40度,一家人都慌了!
刘得贵母亲说:“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出门又遇顶头风’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婆媳二人看着刘得贵病重不醒,多方治疗也不见效,一会儿,婆媳两又后悔起来,都责怪自己不该埋怨刘得贵来!
刘得贵母亲说:“咳,都怨我这老不死的,说那么多话干什么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啥也不管用了,他心里本来就难受,这不是给他添堵吗?”
刘得贵老婆也后悔地直捶胸口,说道:“这事都怨我,一股子气上来就管不住嘴了。他是家里的掌柜子,他心里更难受!咳!不该说来,到时候该怎地,怎地吧!……这闹得……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往后可怎么活呀?”说话间涌出两行热泪!
七天过去了,刘得贵病情依然不见好,一直发高烧说胡话,滴水不进,一家人急得团团转。郎中请了好几个,都说是“急火攻心”,外受风寒。
但药吃了好几副了,病情依然没有一点起色。
一天黄昏时分,刘得贵母亲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就急急忙忙和她儿媳妇说:“得贵家,你说得贵子是不是中了邪了?他那天去狗毛家了,狗毛家院里蒿毛百草,荒芜人烟,他一个人就在那院子里,孤零零地蹲了大半天,该不会有些不干净爬在他身上吧?”
刘得贵老婆思索半晌,抬起头来,脸上即刻浮上了一种异样的表情,说道:“哎呀!这可是不好说,人家说没人住的那地方就容易有那些鬼鬼祟祟的东西。空房子、空院子,要是人不住就被鬼住了。人们常肯说‘鬼屋、鬼院’的……难道说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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