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婚礼进行曲
我们为什么总是会为同一个人心动?这是陈从周在车上想的事。
哪里还敢再见顾斯年,顾斯年的电话、微信,陈从周一概熟视无睹。
陈岚问陈从周什么时候开启相亲,陈从周喝着碗里的牛肉粥,“马上就是我哥和卿卿的婚礼了,我是伴娘,这几天要帮忙,妈,等婚礼结束了吧。”
陈岚也觉得这样比较合适。
婚礼的前一天要走台,顾斯年那能不来嘛,他可是好几天没见到伴娘了,心里想得慌。
陈从周穿的是粉色的绸制伴娘服,顾斯年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装,里面是常规的白色衬衫。婚庆公司的小姑娘们布置现场的时候还说,“我如果是新娘新郎就不找这么好看的伴娘伴郎,太抢风头了。”
走完伴娘伴郎的流程,陈珂和温卿还在台上对父母上台和戴戒指的环节,陈从周就先去酒店楼上换衣服。
顾斯年跟在她身后上楼。
在陈从周要关上门的时候,顾斯年一闪而进,把陈从周抵在墙上,关上了房间的门。
陈从周都要叫出声来了,被顾斯年及时用手堵住了嘴。
“周周,别叫,是我。吓坏了?”顾斯年把手拿开,语气是关心的。
陈从周确实吓了一跳,都生气了:“顾斯年,你干嘛?”
顾斯年赶紧软着性子哄:“你好久不理我,我想你。”
陈从周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在波士顿的时候好久不会梦到顾斯年一次,回国这几天,每晚做梦都能梦到顾斯年这张棱角分明的脸。
梦里顾斯年痛苦得眉都皱在了一起,心都要碎了一般质问她:“你真的爱我吗?”
陈从周想说爱,又觉得已经过了可以说爱的时候了。
就像现在,顾斯年说想她,而陈从周又何尝不是过了说“我也想你”的时候了。
她面对顾斯年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有点不自然:“斯年,有什么事等我换完衣服再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又来了,这在顾斯年看来,都是陈从周趁机逃脱的“缓兵之计”。当然不能再纵容。
顾斯年从上往下一点点看她,眼神澄澈,鼻子隽秀,嘴唇比这粉色伴娘服还要粉嫩,黑色秀发垂下来落在脖颈处,更显肌肤盛雪。
顾斯年不想“轻举妄动”的,担心陈从周生气,觉得是在“轻薄”她,毕竟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他只是把头埋在陈从周的肩上,一点一点闻她身上的味道。还是一股淡淡的椰香,很静心。
顾斯年想起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每每与她亲近,都是这种让他安心静身的淡椰香,两年来,他很怀念这个味道。
市面上的椰子香薰他也买了,要不就是味道太重,要么就是太淡。总是找不到这么恰到好处的。
大概是陈从周身上的椰香和她少女的体香,合二为一了,这才是顾斯年贪恋的味道,那怎么能买得到呢?这是独一无二的。
都说爱一个人,会连带她身上的味道也喜欢。顾斯年就是这样。
陈从周觉得这个姿势实在不妥,万一温卿上来换衣服,看到顾斯年把她抵在墙上,趴在她的肩膀上,这像什么样子。
陈从周扭动着身体想挣脱,顾斯年本来沉静的心一下就别拨乱了。“你再动,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忍得住。你是领教过的。”
陈从周确实领教过多次,也不敢再乱动“玩火”。他看着陈从周这次倒是乖巧,更觉得她可爱。轻轻吻上陈从周的粉唇,算是浅尝辄止。
柔软滑嫩如同果冻般的滋味。
但是哪里敢造次,这姑奶奶,顾斯年再多进一步,只怕她又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顾斯年从陈从周换衣服发房间里出来,在走廊上靠着,笑出声来,“这也太没出息了,被人家甩了的男人,如今又送上门去,还得看着点分寸才能亲近一点点。”顾斯年这是气自己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失恋,怎么吃回头草吃的这么香。
陈从周在房间里的床上躺着叹气。她还爱着这个男人,她的身体并不拒绝他,甚至在他的那个吻 覆上来的时候,陈从周还差点本能得伸了舌头。
神经被撩动间,心似花开。
陈珂和温卿的婚礼在第二天如期举行,白色的婚纱把温卿的优美身段显露无疑,伴随着陈珂亲手弹奏的钢琴版《婚礼进行曲》,裙幅随着温卿一步一步移动着进入会场,像是一片偌大的荷叶涟涟般让人觉得甚美。
曲终之时,温卿已经走到了陈珂陈身旁。
陈珂站起来又微微俯身,绅士得把左臂放在身后,缓缓伸出右手,像是一个中世纪的骑士般拉过温卿的手,走到台中央。
陈从周把温卿写下的婚礼誓词递给她,温卿只是打开,还未读,已经是满眼热泪。
“陈珂,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老公了,而你也会叫我一声老婆。在人间四月芳菲尽的时候我们相爱,在凤凰花开一院香的夏日又重新相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片荒漠,是一株孤梅。直到遇到你,让我觉得荒漠中也可以有绿洲,孤梅原来也可以开在春天。大漠孤烟我们一起看过了,柴米油盐我们也乐在其中,而与你同行才是人间最大的乐事,我爱你,陈珂。”
陈珂在台上哭的眼睛都红了,顾斯年拿出提前备好的纸巾递给他,他定了又定才拿起话筒说自己的婚礼誓词,“从前,我虽爱玩闹,但也深觉孤独才是人生的底色。直到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好像敲醒了我的四季,我心里的暮霭沉沉自此褪去,春夏秋冬都是十里柔情。去年你重新回到我的怀抱,你说‘陈珂,我明白了,我爱你这件事我要亲口和你说,每一天都要说。’现在,我想对你说,老婆,我爱你这件事,我会用一生去实践,爱是永恒。”
陈从周为他们双向奔赴的爱情感动,哭的妆都花了,幸好是只打了淡淡的薄粉,眼妆都没有化,不至于狼狈。
到了抢花环节,顾斯年纵深一跃就把捧花抢到手了,转身就塞给了陈从周。陈珂和温卿都被顾斯年的这个举动惊呆了,更震惊的是陈从周。
熟悉顾斯年的人都知道,顾斯年是怎么样性格的一个人,不会在公开场合对一个姑娘这样亲近,唯恐避之不及,今天反其道而行,让一众朋友们大跌眼镜。
阮之南今天也来了,看着台上的这一幕,联合去年发生的那些事,她倒是不觉得意外。
只是此去经年,虽然对顾斯年的心念全无,但是看着顾斯年一改冷酷作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一个女孩子献上捧花,她不免要和自己分手以后的待遇做对比了。
阮之南心里感叹一句,这陈从周魅力还真是大。
陈岚和周文也在台下呢,刚落座的时候陈岚还和周文嘟囔呢:“伴郎一表人才啊,陈珂怎么不给我们周周介绍啊,这能做伴郎的可是都是未婚。”
周文还吐槽:“老婆啊,今天是你侄子的婚礼,你关注点应该在珂珂和卿卿身上。人家伴郎就是未婚,那长相也不是单身的长相啊。”
陈岚觉得周文说的很有道理,这么帅的小伙子就是那雨后长得冒头好的蘑菇,应该早就被眼尖的小姑娘摘走了,怎么会等他们周周这个不着急恋爱的慢性子来采。
陈岚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现在看着顾斯年把捧花给了陈从周,陈岚心里直接“死灰复燃”。还傲娇得回头看一眼周文,那表情好像是在说:“看吧?我就说有戏。”
周文觉得他老婆真是可爱,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和恋爱时候一样,像个小孩子。
司仪怎么会错过这种“调侃”伴郎伴娘的好场面。“来,邀请我们这位英俊的伴郎来到台前。”
顾斯年还真就走上前去了。
陈从周现在谁都不羡慕,只羡慕土行孙,可以遁地走。不像她,在台上像是被公开处刑般,尴尬得都能在台上抠出一朵花了。
司仪问顾斯年:“请问你是新郎的朋友吗?”
“是的。”
“那我能问问,你是单身吗?”
“我是单身。”说这话的时候,顾斯年回头看了一眼陈从周。
因为厅里的中央空调在运行,顾斯年没有穿西装外套,只穿了白衬衫,下半身是黑色长裤和黑色皮鞋,一双长腿配上这张谁都会多看几眼的小说男主脸,加上顾斯年这磁性满满的嗓音,下面有女生发出“嘶”的声音。
陈岚激动死了,像是在家里追爱情偶像剧一样的表情。不过以前磕的是电视剧里的CP,这是磕的自己女儿的CP。
顾斯年不看陈从周这一眼还好,这一看,陈从周直接脸红成了一颗水蜜桃。
陈从周心乱如麻,这位顾祖宗,今天是喝了假酒吗?抽什么疯。
司仪来劲了,这有好戏热场子啊,那不得燥起来,凑成一对是一对。“我注意到了啊,相信在场的各位也注意到了,我身边的这位伴郎在回答自己是单身的时候,往后看了我们伴娘一眼,那我们现在问问伴郎,看新娘这一眼是为什么呢?难道单身是说给她听的?”
顾斯年斩钉截铁:“是的,说给她听的。”
果然,顾斯年的这一句话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司仪那句“那有请我们的伴娘也走到台前”刚说完,顾斯年直接说:“伴娘害羞,就不必也来台前了,是不是单身,仪式结束后我自己问就好。今天是温卿和陈珂的好日子,我们还是把更多的目光放在这对百年好合的新人身上吧。”
司仪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直接剥夺了他控场权利的伴郎,这不会遇到同行了吧。心里虽然发懵,但是嘴上还是说着,“好,让我们来问问新郎是怎么和新娘相识的……”
一众看客也发出失望的唏嘘声,就像是你追爱情偶像剧追到了高潮,然后戛然而止,告诉你开会员也没法看之后的剧情了,那叫一个难受啊。
陈从周是松了一口气,绞来绞去的手也终于放松下来,手心都是汗。隔着舞台,陈从周望着顾斯年的眼神里,多了一份不一样的色彩。
顾斯年知道陈从周在看她,但是他没回头,他享受着这份来自她的目光注视,满心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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