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回天乏术
这位老太太的儿子此时正在一家小煤矿坑下挖煤挣钱,这一天中午他正在坑下阴暗的巷道里挖煤,突然就听见他母亲呼唤他,他觉得非常奇怪,就停下了手里正在砍炭的工具,静静地倾听,想弄清楚一些,刚才是不是听错了,结果他刚刚将手中的工具停了下来,就又听见了他母亲喊他的声音。
他就扔下手上的工具跑了出来,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母亲来矿上了?就在他刚刚离开这个巷道,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当他掉回头观望时,整个巷道全部塌下来了,已经全部埋平了,连一点缝隙也没有了,里面的十几个挖煤工全部砸在了里面。
他就一边呼喊,一边往井口外奔跑,就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地面上的工作人员。
这个矿井的领导就立即组织人力展开救援,经过几天的挖掘,当把这个巷道重新挖开时,被砸在里面的那十几个挖煤工人已经全部死亡了。
后来他就结算了工钱离开了这家小煤窑,然后带着这一疑问就回家了。回家以后就把这个事情和他母亲说了,他母亲把腿一拍,“哎呀呀!孩子,妈妈这次就算叫你叫对了!”
而红杏在这一瞬间果然听到了她的亲生骨肉大宝、二宝的呼唤!
于是她一瞬间精神彻底崩溃了,将多长时间以来压抑在心中的郁闷、忧伤像洪水决堤一样轰然冲垮了,嚎啕奔腾的洪水,狂怒、咆哮着滚滚奔泻而出!
这时,有收工比较晚点的庄稼人们,扛着锄头、犁耙从大道上路过,就听见了在野地里传来这惊天动地的哭声,都吓了一跳,因为天色已经朦胧模糊,分辨不清了,距离远一点的地方就更是无法辨识了。
因为看不清,人们甚至都不敢过去,因为他们知道,狼也会模仿女人的哭声,而且狼就是在黄昏时分出没。
一会大道上聚集的人比较多了,大家才一起抄起家伙朝着哭声的地方走去。当他们走到近前时才发现是人,而不是狼,仔细一看才看到是红杏。
这时红杏才抑制住了哭声,人们慌忙追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红杏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后来在人们的劝说之下,红杏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把她的箩筐找着,拎着箩筐回家去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黄岭村传开了。有的说“红杏黄昏时出去给她家挖猪菜,在野地被人强暴了!人们问她,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吐露。”
这话一说,好多人都相信。有的人就说“红杏那么漂亮的女人,十个人见了十个人爱,又是在黑咕隆咚的野外草丛里,百分之百是发生那事了!”
也有的说:“红杏回来好长时间了,是人家男人不要她了,一个人黑天半夜跑到野外哭去了!”
一时间吵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而红杏自从那天黄昏时听到大宝、二宝的哭喊声之后,回家思虑忧伤过度躺在炕上一病不起,昏昏沉沉,发高烧说胡话。
王计财老婆心疼女儿,看着红杏病得奄奄一息,守在床边,不住地掉眼泪。
王计财老婆就背着女儿和王计财说道:“咱们不用逼女儿了,你看看这段时间把孩子折腾成啥样子了,又高烧,又说胡话,已经把一个不在了,还要把这个也弄得出了问题吗?”
王计财把眼珠子一瞪说道:“哪个人吃上五谷杂粮不生病呢?都是那天下午挖猪菜受了风寒了,吃点药调理、调理就好了。这么大好的事情,就因为个头疼脑热就放弃不干了?真是女人见识!”
王计财老婆看一下王计财的态度也不吭声了。因为这个家多少年来就是王计财一人说了算,王计财的话在这个家里就是圣旨,不管是谁,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参与决策的权利,甚至连申辩的权利也没有。
由于王计财过度专制,独断专行,家中的一切事情都按照他一个人的想法和好恶来决定,因而其往往做出一些悖逆人情事理的决定来,家里人也照样必须按照他的意志去办。
多少年来家里人都习惯了。而红杏从小就在这种氛围中长大,深知她父亲做出的决定,根本无法更改,只有屈从一条道可走。所以尽管痛苦万分,也得照着他指定的路走下去。
而刘满柱自从备厚礼向王得财求情之后,满怀希望地回家等待着事情出现转机,连续等了几天,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他媳妇回来。就又去找王得财去了。
一进院子,王得财正在院子里坐着一个小板凳劈柴,看着刘满柱推车子进来了,抬起一张紧绷着的脸堂,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望了刘满柱一眼。
刘满柱一进院子就关注王得财脸上的表情,极力想从那张宽厚脸庞上的细微变化观察出老头这回出马是否有所收获,当看到王得财一副紧绷绷的毫无表情的脸膛时心里“咯噔”了一下,仿佛觉得情况不妙,陡然,一种深深的悲哀再次从心底涌起。
王得财欠了欠身,心事重重地扔下斧头就站起身来招呼刘满柱进屋了。
王得财招呼刘满柱坐下,给刘满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打开烟盒递给了一根烟,他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了几口,半晌没说话。
看那样子,老头在考虑如何答复刘满柱呢。
刘满柱看着王得财面有苦色,就越来越感到事情不妙。王得财思考半天,终于开口说话了“孩子,伯伯无能,给你办不了这事,人家不听我的,因这事我弟兄俩还争吵了半天,人家把我呛得大气也喘不上来!还是你们自己坐下来谈吧,我管不了这事了!”
刘满柱骤然觉得像有人突然将一瓢冰渣子冷水顺着头顶浇灌了下来,冷得他直打哆嗦!霎时觉得喉咙哽咽,慢慢两眶泪水涌了出来。
因为王得财这里是他的最后一线希望了,也就是最后的一点努力了,他再也没有任何可采用的办法了,再也没有能托付为他上门说情的人了,就像火车已驶向这条铁道的终点,这里就是最后一站了,前面再也没有路了。
王得财也抱着十分同情的目光望着刘满柱,一直看着刘满柱满含热泪一步步从他家离开,然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刘满柱从王得财家出来,感觉万般希望之火,一点、一点尽皆熄灭了,熄灭的连一丁半点火星也没有留下,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他一步一步木然地走着,感觉就像一点、一点沉入那漆黑无边的大海之中,无论再如何挣扎也徒费力气了,等待他的只有那漆黑的、深不见底的海底,于是他两眼望着岸边辉煌的灯火,流动的人群以及谈话声、歌唱声、音乐声而无助地一点、一点向海底沉去……
而王计财这一段时间,每天在家里一边给红杏寻医问药,迫切让红杏快点好起来;另一方面又在朝思暮想如何就能快速把老男人那一万元钱弄到手?
于是他叼着旱烟袋在他家屋头的地面上,就像一只铁笼里的老狮子一样,焦急地窜来窜去、思考着、盘算着如何就能快点让红杏把婚离了,他十分担忧拖延时间长了这个老男人中途变卦,那这一万元钱可就成了猴子捞月一场空了,朝思暮想的发财梦也变成一枕黄粱了。
“如何就能快速把这离婚手续办了?”他一边“叭叭”地抽着旱烟袋,一边思考着,于是他又回忆起了,前些日子,他曾带着红杏去了乡里一趟,到了负责办理结婚离婚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一听红杏是来闹离婚的,一名工作人员就指着王计财问红杏道:“这是你丈夫吗?”
红杏“腾”地一下脸红到耳根,心里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能看成是我丈夫?”于是生气地说道:“不是,这是我父亲!”
这位工作人员又问道:“来离婚,怎么不和你丈夫相跟着来,而是你父亲领着你?”
红杏不吭声。
王计财接话说:“是这样,我女儿在他婆家经常被她丈夫殴打,她一个人不敢来告状离婚,更不敢和她丈夫一块来,万一在路上被他打死了呢?我就陪她一起来了。”
这位工作人员又问道:“你是嫁在哪个村,你丈夫叫什么?”
王计财又替红杏回答说:“她是嫁在山底村,她的丈夫叫刘满柱。”
这名工作人员一听脸上即刻浮上了一层惊讶的神色,说道:“你是说你叫红杏,你嫁在山底村,丈夫叫刘满柱是吗?”
王计财在一边频频点头并说道:“对!对!对!”
这名工作人员随即反问道:“你家不是‘五好家庭’吗?年初不是市里刚给你们颁发了‘五好家庭’牌匾和证书吗?这是我们乡里逐级报上去的。”
红杏还是沉默不语。
王计财赶快解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变了,世上的事情什么也在变,她丈夫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还是怎么回事,经常一回家就打我孩子。”
这位工作人员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一个人来不行,我们不能只听你一个人的,你必须把你的丈夫叫来,我们还得听听他的说法,双方的意见都听了最后我们才能作出决定。你先回吧,下次来时,把你丈夫叫上一块来。”
就这样王计财领着红杏离开了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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