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章 天边乌云
二胖子风风火火跑到大队主任狗毛子家里,本打算找狗毛子主任商量给鸟蛋沟人出气、报仇的事情,没想到走到狗毛子主任的炕沿边上一看,即刻吓得尖叫起来!
就催促狗毛子的老婆让赶快送医院抢救。否则就出不了今天了。
结果没料到这狗毛子老婆一点也不着急,斯斯文文地和他说道:“不妨事,他每次病了都是这样,凶凶险险的,吃点药,过个十天半月的,就缓过这口气来了。不怕,一时半晌死不了!耐着呢,他体质好。”
这二胖子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他老婆这话有点阴阳怪气的,好不正常,怎么回事啊?
于是他想道:“不会是他家老婆勾搭上人给他下了药吧?昨晚还好好的嘛!还在大队开会发言嘛,怎么一夜之间就病得翻白眼了,病成这样身边连个医生也不请,这不太正常。
他家老婆长得比较俊,村里惦记的人比较多,风言风语也不少,闹不好,这狗毛子总怕是‘武大郎服上潘金莲的药了’,小命不保了!”
想到这里,这二胖子又说道:“老嫂子,要不我去把村里保健站的医生叫来吧?”
这狗毛子老婆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
这个二胖子是担心狗毛子老婆给狗毛子下上药了,就坚持要去找医生去,不停劝阻,一扭头就出去了!
狗毛子老婆爬在窗户上看着二胖子出了院子了,就在狗毛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他走了,请医生去了!怎么办?”
这狗毛子“一咕噜”爬了起来,骂道:“你他妈的咒我死啊,一口一个死呀活的!”
他老婆笑了笑说道:“不这么说,他能相信吗?”
没等他们说了几句话,院子里又脚步声响起来了!
狗毛子老婆喊道:“快!钻被窝!”
这狗毛子又“刺溜”一下钻进被窝里了。
二胖子到了村保健站对正在给村里人输液的医生喊道:“快!不好了!狗毛子病得厉害,怕是过不了今天了。快去看看,是什么病,是不是中了毒了?”
这保健站的医生一听,大队主任病的快不行了,这还了得!就扔下这位输液的病人,吩咐了一声保健站跑堂拉药柜的小伙计,让招呼好输液的病人,然后背起小药箱跟着二胖子就往狗毛子家跑。
一进门,保健站这位老中医就直扑狗毛子病炕前。
他一抬肩膀,把他的小药箱往狗毛子家的土炕上“咚”的一放,伸手就往出揪狗毛子的胳膊,要给诊脉。
这狗毛子用劲缩住胳膊不往出伸,二胖子见状,凑过来帮忙,和老医生两人合力将狗毛子的一只胳膊揪了出来。
这老中医就开始给诊脉。
老中医将三只鸡爪子似的手指往狗毛子胳膊碗上一放,就觉得这脉象很好,跳得很有劲,这根本不像是快死的人的脉象啊!也不像是中毒的脉象,难道说这是回光返照?
老中医放下这只手腕,扳过狗毛子的脸来一看,尽是白眼球,原来的那黑眼球几乎已经翻得不见了,掉进脑壳里了!
“难道这是抽风?”
老中医又伸手把狗毛子的另一只手拽了出来,开始给另一只手诊脉。
在手上反复摸了大半天,一点儿疾病的症候也没有。
这老中医正在纳闷,那狗毛子趁着二胖子不注意,就恨恨地掐了一下老中医的手。
这老中医“哎呀”了一下!想道:“怎么这病人还咬人呢?”
但是这老中医毕竟是农村的半个知识分子呢,再加上一大把年纪了,经历的世事多了,脑子“呼溜”一转,完全明白了!
这时,二胖子听到老中医叫了一声,就问老中医道:“怎么了?”
老中医放开狗毛子的手腕,捋了捋杂毛胡子,说道:“他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不行了!看来确实病的不轻。
不过这一阵子看来,不要紧了,他的体质不错。这样吧,我给他开上一剂药方,你们给他到咱保健站抓齐了,总怕有几味药,咱保健站怕没有,还得到外村去配一下,就近看看那黄岭村保健站有没有?然后给他温火煎好,一日三次,再找两颗大枣和生姜做引子驱驱寒气,调理个十天半月就爬起来了。”
这狗毛子在被窝里躺着一听老中医的话,满心欢喜,关键时刻给他解了围了!觉得这老中医脑子还挺好用,也许翻腾医书翻腾的多了脑子反应就快了!这时他翻眼也翻得累了,就干脆把眼闭上了。
这时老中医看着狗毛子闭上眼了,知道他装病装的累了,那眼球再一直这样使劲翻下去,就把两只眼球像太阳掉进深山里一样,再也升不上来了,那两只眼就废了,还得做手术往上抠。
于是说道:“他累了!需要闭目养神,这一阵子抽风抽的太厉害了,让他好好睡上一觉,不要打搅他。”
老中医说完,就掏出钢笔来爬在狗毛子家的柜子上給写起了药方。
不大一会儿,药方开好了,老中医递给了狗毛子老婆,又吩咐了两句,让狗毛子老婆悉心照顾,别让他乱动,按时服药之类的话语,就在狗毛子家的土炕上背起他的小药箱拉着二胖子的手说道:“走吧,病人不能打搅,让他好好睡一觉就会有所减轻。”
老中医话毕,就拖着二胖子一溜烟出了狗毛子家院子。
二胖子和老中医离开狗毛子院子之后,就与老中医分手,找副支书去了。
到了副支书家,才发现副支书也出门不在了。
副支书老婆就和他说:“现在他们有的住党校、有的出门不在,有的生病卧床不起,留下的干部里,你就是咱村里最大的官了,你不挑担子主持工作,谁挑担子?谁主持?你还找谁去?”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
这二胖子仔细想了想,觉得这话说得对,老大不在,就轮上老二负责,正职不在就应该由副职负责。现在,鸟蛋沟里当官的就数我大了,自然应当由我来主持工作。
二胖子想到这里,从副支书家院子出来就直奔大队办公室,打开那高音喇叭,通知全体大队干部都到大队办公室开会,任何人不得缺席。
这二胖子要坐镇主持鸟蛋沟的大队领导班子工作了。
不一会儿,大队干部们都陆陆续续来到了大队办公室参加会议来了。
这二胖子清点了一下人数,除了大队支书、主任、副支书三人外,其余全部到齐了。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书记位子上,开始主持会议了。
这二胖子开始讲话了:“大家都别说话了,现在开始开会。
大队支书张戏台是去县里住党校武装脑子去了!
大队主任狗毛子是突然生病,在被窝里躺着调养身子呢!
这大队副支书是小舅子盖房上大梁为丈人家服务去了。
这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今天就轮到我这孙猴子当霸王了。”
大家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鸟蛋沟的土包子官员们,每个人手中不是把着烟枪,就是夹着烟卷,他们正“刺刺”“叭叭”地吸吮着、过着烟瘾,突然被二胖子这一句话逗得爆笑起来,霎时间,每一个人都变成了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大口、大口地向外猛烈喷吐,只不过牛魔王的儿子喷的是火,而他们喷的是烟。
每次一开会,会议还没开始,这烟雾就已经把整个会议室都笼罩了,这些人们一个个不洗脸,不梳头,灰不拉几,胡子拉渣,只露两只黑幽幽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在这云雾缭绕之中,隐约看去就像那唐僧取经路上遇到过的窑洞里的妖怪。
二胖子继续讲道:“上次咱们开会临散会的时候,书记布置给大家,让对那一大伙人被黄岭村大队头朝下拷打的事情,怎么个处理,都拿出各自的处理意见来,任何人不得缺席。这次会议咱们就专门研究一下这个问题。”
二胖子话毕,赵家家族的人首先发言了。
一名大队干部说道:“这他娘的黄岭村大队干部也太不把咱鸟蛋沟大队放在眼里了!他们就是再发生任何问题,还有我们鸟蛋沟大队嘛,鸟蛋沟大队不行上面还有公社嘛!怎么能把人头朝下吊起来拷打呢?”
“他们这是私设公堂!是旧社会地主老财的做法!”
“他们这是侵犯人权!”
“这黄岭村大队看是拷打这些人呢,实际上是给咱鸟蛋沟大队脸上抹狗屎呢!”
“是这样的,就像是古代两家打仗一样,一家抓住另一家的人,给削了鼻子,割了耳朵然后再放回去,专门寒碜另一家的头儿呢!”
“据他们反映,主要是那个大队副主任、会计王计财组织民兵干的,是他一手指挥的!”
“他们组织民兵,咱们也组织民兵,和他们干!”
“对,这是他们先挑起来的!”
“组织民兵先去把那个王计财抓住,带回鸟蛋沟来,也把那狗日的头朝下吊起来,拷打、拷打!”
“对!说得对!”即刻就有不少人附和道。
“还有那些拷打过咱们的人的那些个黄岭村的民兵,都把他们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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