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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宫伊始,困厄重重


入宫第一天,林悦就感觉自己掉进了狼窝。

逼仄的偏殿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宫女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仿佛她是块碍眼的石头。

周围的宫女们个个低眉顺眼,忙着手中的活计,对她这个新来的,没有一个表示欢迎,冷漠得像是冬日里的寒冰。

林悦,一个来自民间的普通女孩,因为家境贫寒,被送入宫中成为一名最低等的九品宫女。

她本以为宫廷生活会像戏文里唱的那样,金碧辉煌,锦衣玉食,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她被分到这间阴暗潮湿的偏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得自己清理。

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学习宫廷礼仪,否则就会被赶出宫去。

想到家中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林悦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她必须留下来,无论多么艰难。

她一边快速整理着床铺,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宫女的窃窃私语,试图尽快了解这个陌生而危险的环境。

“哎,你看这新来的,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娇小姐,能吃得了这苦吗?”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谁知道呢,说不定过两天就哭着喊着要回家了。”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林悦暗暗握紧了拳头,她绝不会轻易放弃!她要留下来,不仅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

突然,一个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你!就是新来的那个林悦?”

林悦抬头,看到刚才盯着她的老宫女正站在面前,满脸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菊花。

“是,李嬷嬷。”林悦恭敬地回答,努力让自己显得沉着冷静。

李嬷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三天时间,学会所有宫廷礼仪,做不到,就给我滚出宫去!”

李嬷嬷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重重地摔在林悦面前,“好好学着!别到时候丢了我们这屋的脸!”

册子落下的声音在狭小的偏殿里格外刺耳,林悦看着那厚厚的册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三天……”林悦低声重复着,眼神却异常坚定。

“三天?哼,我看你三天能学会走路就不错了!”李嬷嬷讥讽地笑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悦脸上。

她一把扯过林悦,粗暴地将她推到一个角落,指着地上画着繁复图案的布料,“这是宫廷步法,给我练!练不好,晚饭就别吃了!”

林悦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稳住身形,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低头看向地上的图案。

这步法繁复得令人眼花缭乱,别说三天,就是三个月也不一定能练熟。

一股热辣辣的感觉涌上心头,林悦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李嬷嬷身上散发着一种鲜艳的红色,像火焰般跳动着。

这是……愤怒?

林悦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竟然能看到别人的情绪颜色!

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喜。

她仔细观察着李嬷嬷,发现那红色虽然强烈,却并没有掺杂着恶意,更多的是一种颐指气使的傲慢。

林悦心中一动,她明白了,李嬷嬷只是想立威,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已。

想到这里,林悦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委屈,抬起头,对着李嬷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嬷嬷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不会给您丢脸的!”

李嬷嬷显然没想到林悦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愣了一下,脸上的红色稍稍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的黄色。

她上下打量着林悦,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哼,嘴上说得倒是好听,我看你……”李嬷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悦抢先一步说道:“嬷嬷,您能再示范一遍步法吗?我有点不太明白。”

李嬷嬷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板着脸示范了一遍。

林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并将每个步骤牢牢记在心里。

她一边模仿着练习,一边偷偷观察李嬷嬷身上的颜色变化。

红色,黄色,蓝色……各种颜色交替闪烁,像一场无声的烟火表演,将李嬷嬷的内心世界展露无遗。

“嬷嬷,我这样对吗?”林悦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嬷嬷斜睨了她一眼,“勉强算对吧,不过……”她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还差得远呢!”

李嬷嬷本想借着繁复的宫廷步法好好磋磨林悦一番,杀杀她初入宫的锐气。

可没想到这丫头看着柔柔弱弱,学东西却像模像样。

短短几个时辰,她竟然就掌握了步法的精髓,虽然还略显生疏,但比起其他新入宫的宫女,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这让李嬷嬷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那抹原本得意的红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恼怒的青灰色。

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学得还挺快啊,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林悦察言观色,见李嬷嬷身上的青灰色越来越浓,便知道她心里不痛快。

她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一副谦虚的模样,恭维道:“嬷嬷教导有方,奴婢受益匪浅。”说着,她还特意放慢了步法的速度,装作一副努力学习的样子。

李嬷嬷听了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青灰色也渐渐淡了下去,变成了一种略带得意的橙黄色。

她正想借机再夸赞自己几句,却见孙掌事走了过来。

孙掌事是宫女主管,为人严厉苛刻,最看不惯宫女们偷懒耍滑。

她一眼就看到林悦站在角落里,手里并没有拿着任何东西,而是在练习步法。

“林悦!你在干什么?!”孙掌事的声音尖锐刺耳,吓得周围的宫女们纷纷低头干活,生怕被她责骂。

林悦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她连忙放下双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孙掌事。”

孙掌事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满是审视,“新入宫就如此散漫,不好好干活,竟然在这里偷懒!”

李嬷嬷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

她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孙掌事,这丫头就是个懒骨头,我让她练习宫廷礼仪,她却……”

“孙掌事,”林悦打断了李嬷嬷的话,语气平静而坚定,“奴婢并非偷懒……”

“奴婢并非偷懒,”林悦语气坚定,目光直视孙掌事,丝毫不躲闪,“奴婢初入宫廷,深知规矩繁多,唯恐行差踏错,故而抓紧时间练习宫廷礼仪,以便更好地侍奉宫中各位娘娘。”她微微一顿,眸光流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信,“不知孙掌事可愿让奴婢展示一番?”

孙掌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新来的宫女,倒是有几分胆识。

李嬷嬷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这丫头竟然敢打断她的话,真是胆大包天!

她正想开口教训林悦几句,却被孙掌事一个眼神制止了。

“也好,”孙掌事微微颔首,“就让我看看你学得如何。”

林悦深吸一口气,将之前李嬷嬷教导的步法一一展示出来。

她身形轻盈,步履稳健,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刻意做作,又不失宫廷礼仪的庄重优雅。

她一边演示,一边不忘讲解要点,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得十分舒服。

李嬷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羞辱林悦一番,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真的学得有模有样。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打翻了的调色盘,精彩纷呈。

孙掌事看着林悦的表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新来的宫女,不仅聪明伶俐,而且学习能力极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她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林悦的表现。

“不错,”孙掌事语气缓和了许多,“看得出来,你确实用心了。宫中规矩繁多,你需更加勤勉,切不可懈怠。”

林悦连忙行礼,“奴婢谨记孙掌事教诲。”

孙掌事转身离开,李嬷嬷狠狠地瞪了林悦一眼,低声警告道:“别以为你得了孙掌事的夸奖就可以得意忘形,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完,便扭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

林悦看着李嬷嬷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的挑战还多着呢。

她抬头望向巍峨的宫殿,目光坚定,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在这个吃人的宫廷中站稳脚跟!

夜深了,宫女们都已入睡,只有林悦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她正对着铜镜练习微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自然,越来越自信。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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