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得偿所愿了吗(陆萌/齐晟)
高考结束以后,陆萌以全校第二的成绩考入京北大学。
这样的成绩对她来说,算超常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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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陆萌的高中成绩不差,总是保持在全校50-80名左右,往后看总是好的,但往前看又是不够格的。
陆萌的母亲叫许婉,南荷top律所里的知名女律师。
为人办事总是一丝不苟,对于陆萌的成绩,也总是有更高要求。
许婉很强势,这股强势蔓延在陆萌生活的各个角落,她所有的私人空间都要为学习让步。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比起很多愁吃愁喝,付不起学费的人来说,陆萌觉得自己应该知足。
可是没有。
被剥夺的所有东西,并没有变成学习上的满足感,而是换成一种无法把握自己人生的无力,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高一的时候,因为成绩,陆萌被许婉骂过33次。
这个女人因为自己事业的成功,以至于她对于女儿有更高的期许。
刚上高一的时候,陆萌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她有固定喝水和上厕所的时间。
除去上课,陆萌每天晚上还有三节辅导班。
她每天9点半从辅导班出来,筋疲力尽地回家,还要赶自己晚上的作业。
怕被许婉骂,她不会浪费一点时间,每天的空闲时间,不是在背单词就是在做题。
她没有任何时间跟班里的同学搞好关系,现在的小姑娘喜欢看各种各样的小说电视剧,陆萌跟她们完全没有共同话题,就这样她成了人群里独来独往的那一个。
细细想来,陆萌的高中生活实在是很普通,她很少细细听夏日聒噪的蝉鸣,很少看漫天的云朵,她的青春安静地过分,如果没有齐晟,那她的三年,伴着那堆带着墨香的考试试卷,就那么过去了。
2
陆萌高中只有158,没有遗传到她父母的高个子基因。
所以看起来,很小只。
不过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经过了半年的努力,陆萌高一期末考试,有了明显的进步。
全校第25。
这个成绩对许婉来说,算不上好。
但是比起陆萌之前的成绩,总算辛苦没有白费,也算有进步。
许婉看完陆萌的成绩以后,沉吟几秒,没有任何夸奖,问道陆萌的分科情况。
陆萌小声说,自己想学文。
许婉却不喜欢,说什么文科没前途,非要她报偏理科的科目。
其实许婉的考虑也有理由,如今的社会,无论是上大学还是就业,偏理科总会更吃香。
陆萌文理科成绩都不错,能考到全校前十,基本不会有偏科严重的情况。
陆萌不是不可以选偏理科,她只是觉得许婉并不尊重她。
她没跟许婉在这坚持自己的想法,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
跟许婉聊完,很久之前萦绕在陆萌心头的那股窒息感,
又来了。
03
高一下学期。
2月的风刺骨,陆萌背着书包,轻声进到自己班里。
许久未见的同学们在叙旧,班里闹哄哄地,没人看到班里进了一个陆萌。
陆萌早就习惯,安静地抽了张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桌子。
半个月没来,桌子上布满了灰尘,白色的湿巾很快就变脏了。
她慢吞吞擦干净,然后把自己的书放到桌子上,就开始背书。
高一下学期,要做的事情很多。
分班选科。
可随着选科日子的到来,陆萌心里就越发沉重。
或者说,无关选科,上学以来,她的心情一直如此沉重。
但是她一直被许婉忽视,于是自己也就不重视那点微妙的情绪。
周三那天早上,学校要在国旗下进行表彰大会。
那天刚好是陆萌在班里值日,要倒垃圾,她看着教室后面放着的红色垃圾桶,一个人提起。
慢慢地往学校垃圾场走。
陆萌一个人拖着大的垃圾桶,其实有点吃力,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拖着走。
还未出校,陆萌就听到学校话筒里,校长的声音。
机器里传出刺啦声响,校长的声音很刺耳,陆萌没忍住蹙了下眉。
怕自己回去的太快,还要听校长讲话,她放缓了步子。
等倒完垃圾,校长确实已经不讲话了。
换了上学期的优秀学生代表。
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很好听,缓缓徐徐,陆萌听进去了。
04
这次的学生代表有四个,前三个一男两女。
陆萌路过操场,刚好碰到第四个演讲。
路过操场的时候,陆萌还在犹豫,是拎着垃圾桶回教室,还是进去。
毕竟班主任在她倒垃圾前,嘱咐,倒完垃圾就抓紧去操场。
但陆萌没想到,她这一犹豫,已经被班主任发现了。
班主任朝她招手,陆萌叹了口气,拎着垃圾桶小跑过去。
班主任站在后排,路过的时候,还撞到了人。
一个化了妆的女生,没穿校服,被教务处的人逮到站在外面。
女生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陆萌撞到她的时候,女生直直盯着她。
陆萌心一惊,刚想说对不起,又见女生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
陆萌喉口的话哽住,然后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
陆萌走到班主任那里,班主任跟她说,教务处的老师在查人数,让她抓紧入队。
陆萌把垃圾桶放在原地,然后站到队伍最后面。
讲台上,学生还在演讲。
但没几个人听。
每个人都埋头于自己的单词书或者笔记。
陆萌今天没带书,班主任望过来的目光,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为了缓解尴尬,陆萌抬起头,看着台上演讲的人。
站在演讲台上的男生,身形挺拔,穿着冬季校服,却不显得臃肿。
2月天,其实是有点冷的,但那天阳光很好,温暖不刺眼。
少年唇边勾着小小的弧度,说的话字字清晰。
他的演讲已经到后半段了。
在很多地方上,陆萌竟然跟他有点共鸣。
本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看过去的,到最后,陆萌竟然听得入迷,移不开眼。
最后,少年站在讲台上,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身上,黑发被风吹得凌乱,他笑得灿烂。
最后,他简单结了个尾,“别人的想法只是想法,不要把这种想法视为积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更不要被他人的想法禁锢住,人生就一次,史铁生先生说过,‘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去走自己的路’,所以,大家尽情享受属于我们的青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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