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章 我抱抱你,就不紧张了
因为姜早失眠,她和谢京屿夜间通话越来越多。
谢京屿大概真得认真学习了如何缓解失眠,他每天都要给姜早讲个故事,偶尔姜早觉得听故事听腻了。
谢京屿就陪着她看动画片。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姜早失眠的症状越来越轻,但是谢京屿眼底青黑明显。
就这样,两人眼底顶着黑眼圈来上课。
齐晟看着他俩,啧了一声,“你们两个晚上不睡觉,当丧尸去了?”
谢京屿单手支着脑袋,好不容易课间想补个觉,齐晟在他旁边,听到他的话,谢京屿不耐烦地掀眼皮看他。
“知不知道什么叫高三?苍蝇都没你这么闲。”
齐晟嗤笑,“你跟我谈高三,你别跟我说,你俩这黑眼圈是因为夜里学习,熬出来的?”
“哦,不对,”齐晟想了想改了一下措辞,“姜早最近努力学习,熬夜是没问题,你…”
齐晟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不会真是学习熬出来的吧?”
那还真不是,不过他这踩一捧一的言辞真令人不爽。
谢京屿扯唇,“看不起谁?”
“你啊。”齐晟不假思索。
谢京屿:“……”
妈的,看人真准。
齐晟看他吃瘪,笑得开心。
谢京屿实在不想听他讲话,把头埋起来,“滚远点。”
旁边陆萌跟姜早在做题,姜早看到谢京屿睡觉,小声说,“萌萌,你先回去,我中午再去问你。”
陆萌点点头,然后动作幅度很小地站起来。
脚步刚迈出去,齐晟拦住她,挑唇。
“我也有道题,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陆萌不知道常年在年级前三的人能有什么题问自己。
齐晟听到这句话,笑了笑,“不能这么说啊,我记得你可拿过年级第二,厉害着呢。”
陆萌脸红了一瞬,他点点头。
齐晟见她同意,回班里拿书。
……
3月中旬,姜蓉做手术的时间。
原本手术定于年后几天,
但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拖到现在。
手术前几天,姜蓉一直很紧张。
吃饭,睡觉都心不在焉。
郑天成握着她的手,细心安慰她,“没事,蓉蓉,只是一个小手术,一定会成功,我们都在外面等你。”
姜蓉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还会因为手术紧张,特别羞耻,她解释,“我也没有很紧张…就是这几天的饭菜不好吃,”
郑天成看着姜蓉苍白的脸,抬手摸了摸,他笑得宠溺,“嗯,不紧张,医院的饭菜不好吃,等你出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姜蓉被他的动作弄得脸烫了一下,有生之年,体会到了害羞的感觉。
她避开郑天成的目光,他的话也没有让姜蓉放松下来。
直到姜早来到医院,她来了就剥了根香蕉吃。
这一个多月,邻里送的水果全进了姜早肚子里。
姜蓉看着姜早吃香蕉,一口一口地,安然淡定。
好像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她做手术的日子。
姜蓉咬牙,没好气,“医院里的水果格外好吃?”
姜早嚼着香蕉,“冬天水果这么贵,你又不吃,难道这么多水果要浪费?”
姜早吃完香蕉,就去剥橙子。
虽然屋子里没别人,但姜蓉看着她,觉得特丢人。
自己这么瘦,还挑食,生出来一个吃货。
姜早刚剥了块皮,又想到之前剥橙子,总会弄得手很黄,她就把橙子丢给姜落山了,“外公…”
姜落山:“……”
姜蓉磨了磨牙,“你省着点吃吧,姜早,你现在多少斤?”
姜蓉问到点子上了,姜早最近熬夜食欲不减,竟然没瘦,足足胖了6斤。
姜早瘪嘴,有点心虚,“你干嘛呀…都要做手术了,还关心我干什么?你待会做手术不紧张啊?”
话音未落,她看到姜蓉面色一僵。
姜早了然,拉长腔,“哦~紧张啊…”
姜蓉:“……”
正要说话,没想到姜早往前一步,把她抱住。
姜早像哄小孩,“我抱抱你,就不紧张了。”
姜蓉怔愣着。
姜早身上一片冰凉,可偏偏姜蓉觉得这个怀抱火热。
她的手垂在身侧,到底也没去抱住姜早,只不过分开时,姜蓉眼底湿润起来,心却稳稳地落到地上。
她看着姜早笑得开心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肯定不能出差错,
毕竟总不能让她没了妈妈吧?
……
姜蓉进手术室,打麻醉,意识消失。
她好像做了个梦,18岁的姜蓉,没考上大学,不愿意复读,一个人出去打工。
这三年摸爬滚打,没混出个名堂。
还遇到了刘奇军。
那个雨夜,她钱包被偷,没带伞,浑身湿透了。
刘奇军从高大的写字楼里出来,给了她一把伞。
那时的刘奇军长相不赖,高大帅气。
她最困难的时候,他伸手帮了她,足以让情窦初开的她芳心暗许。
后来,两人谈恋爱。
那时姜蓉在鞋店工作,刘奇军是写字楼里的上班族。
起初浓情蜜意,后来刘奇军不知干了什么,丢了工作,他抱着刚刚怀孕的姜蓉说他要出去创业,要姜蓉等他。
一等就是18年。
姜早刚出生的时候,姜蓉就明白刘奇军骗了她。
22岁的小姑娘,未婚先孕,在哪里都能被唾沫淹死。
很多人指着她的脊梁骂她。
姜蓉反驳不了。
为了让姜早有个更好的环境,姜蓉只能把她放在李莲这里。在姜蓉这里,李莲是个完美的妈妈,她相信在姜早那里,李莲也会是个完美的外婆。
姜蓉知道自己自私,她来到南荷拼命打工挣钱。
有了女儿,好像有了动力。
可没文化总被人骗,被身边最亲近的人出卖。
最穷的那段日子,住过桥洞,也跟狗抢过面包。
姜蓉长得漂亮,也会说话。
后来在街头摆摊,也能维持过生计。
但太漂亮了,总会被人盯上。
后来…
天黑了,她摆摊回家,却被几个人拖进巷子里…
那时候监控不发达,警察费了几天劲找到人,也只赔了钱。
这件事对姜蓉打击很大,有一段时间,她出不了出租屋的门,只要一出去,就会觉得自己要在阳光里腐烂。
她出不去,每天都想自杀,
每天都尝试。
有一次把腕割了,血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可李莲给她打电话,她兴奋得说,小姜早会叫妈妈了。
“妈…妈…”
小姜早的口水音传过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特别软萌。
姜蓉挂掉电话,崩溃地大哭,她仓皇地去拿绷带,一边哭一边笨拙地给自己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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