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态度而变
凤紫神色柔然,平缓懒散而道:“不过是在屋中呆得闷了而已,是以便想出去坐坐,顺便再在花圃中吹吹冷风,饮饮闲酒罢了。”
说着,目光静静的锁他,嗓音微挑,“王爷可愿放奴婢去花圃坐坐?若王爷此际还不打算休息的话,不若,与奴婢一道过去坐坐?顺便,再对弈几局?”
萧瑾满目复杂,面色虽依旧冷冽阴沉,但瞳孔中的倦色,却是略微浓烈,全然掩饰不住。
他并未立即言话,仅是满目审视冷冽的凝她,似要将她的用意与心思全数看穿一般。
凤紫也不着急,更也不惧,面色也平和得当,柔绕娇弱,浑身上下透露出的,皆是一种不曾掩饰的温和与懒散,并无携带半许锋芒。
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极是耐心的等他回话。
也本以为此番提议会被萧瑾拒绝,奈何待得周遭沉寂半晌后,萧瑾突然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随即薄唇一启,阴沉冷冽而道:“夜色已是不早,你若觉得闷,可出屋活动,但只可在你院中活动,不可走远。”
是吗?
凤紫眼角一挑,瞳孔中漫出几许懒散笑意。
本还以为这萧瑾定会不近人情的让她全然呆在这屋中紧闭,不可踏出屋中一步,却是不料,这厮虽未答应让她去花圃小坐,但终归还是允许她出门了。
如此也可,只让她在院内活动,那她便在院内活动罢了。本想是夜深人静,花圃中清净人少,但既是有所限制,她在院中活动也可。
她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一番,柔然而道:“奴婢知晓了,多谢王爷。”
萧瑾眉头一皱,俊容上依旧覆满霜,待低沉厚重的目光再度朝凤紫扫了一眼后,他薄唇一启,再度低沉而道:“记住本王今夜与你说的话。你再安分几日,待得这几日过了,本王自会给你提供机会,让你报仇。”
他这话冷如霜意,煞气重重,但若是细听,则觉是话中有话。
凤紫眼角蓦的一挑,心思骤然翻转摇曳半许,随即平缓而道:“王爷这话,奴婢倒是略微不明。不知王爷可否为奴婢解惑?就如,王爷当真会为奴婢提供报仇机会?或者,要让奴婢如何报仇?”
她语气依旧柔和,并无半许急促之意,这脱口之感,更是卷着几许漫不经心之意,令人听得耳里,并不觉得突兀。
“有些事知晓得多了,对你并无好处。你如今,只需安分呆在王府便是,你若要生事,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与时间让你去生事。”
他薄唇一启,冷沉煞气的嗓音,却依旧是道了这番话。
凤紫眼角一挑,柔然观他,却是轻笑不言。
不得不说,萧瑾的这番话啊,她都快听得耳朵生茧了。只道是最近这萧瑾,无疑是莫名的有些罗嗦了些,甚至对她,似也并无太过冷狠。
毕竟呢,此人虽看似冷漠煞气,虽也是满身腹黑,算计重重,但至少,事到如今,这人并未真正害过他性命,甚至几番都在她破败为难之际,收留于她。
也无论这人对她是否安了好心,或是包藏祸心,而今她云凤紫还能在他的羽翼下苟且而活,她自然,也是满意的呢。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越发娇柔媚然,瞳孔也越发在他面上流转开来,娇柔重重的凝着。
“你看什么。”
萧瑾瞳孔一缩,冷眼观她,全然不喜她这等目光。
凤紫也未耽搁,平缓笑道:“并未看什么,仅是觉得王爷容貌的确大好,气质上乘,难怪王爷虽不近女色,但也能得女子们敬佩倾慕。”
萧瑾面色分毫不变,极为淡漠的将目光挪开,“狗腿谄媚之言,从你口中道出,无疑是突兀刺耳……”
不待他后话道出,凤紫轻笑,懒散的出声打断,“奴婢之言乃出自肺腑,王爷若是不信,奴婢可发誓。”
萧瑾兴致缺缺,“无论是你的肺腑还是誓言,本王皆无心而听。再者,夜色沉寂,本王还得休息,你在院子里活动,莫要弄出大的动静,扰人休息。”
似如吩咐与交代一般,森然的语气依旧夹杂几许威胁。
待得这话一落,他已无心在此久留,甚至也全然不待凤紫反应,便已故作自然的转了身,满身淡漠从容的踏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凤紫神色微动,顺势柔然而道:“恭送王爷。”
这话一落,她目光静静的凝在萧瑾后背,不再出声。
直至萧瑾开门走远,甚至脚步声也在门外彻底消失后,屋内气氛,再度恢复沉寂,四方之中,也无声无息,沉寂清宁之意尽显。
凤紫瞳孔微缩,这才回神过来,目光稍稍而垂,将身旁的武书扫了一眼,眼角也蓦的一挑,心底也跟着稍稍而挑。
那萧瑾今夜怒气冲冲而来,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却是未料,那人终归还是雷声大雨点小,仅如寻常一般威胁她几句,却无实质性的惩处与恶对,甚至,如他那般冷冽阴沉的性子,竟连她身边这本武书都未收走,而如他那等精明之人,想来若是全然不愿她练功的话,自然也不会忘记带走她的这几本武书才是。
是以,那萧瑾今夜如此淡然离去,究竟是太过劳累,甚至劳累得忘记了武书之事,还是,那厮故意圆她之意,专程将武书为她留下?
又或者,可是这几日的相处与云雨,她软磨硬泡甚至硬来的姿态,终归还是令萧瑾对她略生了改变,是以,如萧瑾那般阴沉冷冽之人,竟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放过她?
思绪至此,各种揣度皆纷纷升腾而起,交织重重,蓦的显得凌乱不堪。
凤紫神色幽远,整个人坐在软榻沉默半晌,终归未全然确定缘由。却待继续思量片刻后,心底又蓦的释然开来。
而今缘由不定,倒也显得并无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几次三番触及萧瑾底线,但那萧瑾,终归是未如他冷冽暴虐的性子般要她性命不是?
如此,萧瑾对她的态度,终是有所改变。无论这种感觉是因什么因素而来,她云凤紫,都得好生利用好这等改变了,毕竟,好生经营与萧瑾之间的关系,引之为友,总比她与他互相敌对要来得好。
思绪至此,凤紫微皱的眉头也逐渐松懈了下来,心境,也越发释然,待得半晌后,整个人,也彻底恢复了懒散平静。
她目光回神,抬眸,扫了扫那开着的屋门外的夜色,只见,廊檐灯笼光火浮动,稀疏暗淡,但却朦胧四起,给人一种深幽静谧之感。
她神色微动,也不再耽搁,仅是懒散起身,缓步朝不远处的门外而去。
待刚抵达屋门口,便有冷风迎面而来。
大抵是在屋内待得久了,闷得久了,此番突然有冷风拂在面上,她竟是蓦的有些不适,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打了寒颤。
而待回神,目光抬眸一扫,则见门外一侧的不远处,几名侍奴意料之中的正立在光影暗淡之处,静静的瞅她。
她勾唇一笑,随即唇瓣一启,柔和而道:“可否为我找把剑来?”
她这话说得极为直白,并无半点的委婉之意。
侍奴们纷纷一怔,愕然望她。
她继续懒散而道:“王爷方才离去时,便应我让你们去寻把剑来,而今我与你们言道,你们则毫无反应,可是,全然未将王爷之意放于眼里?”
她这顶帽子扣下来,侍奴们着实有些吃不消,更也有些淡定不了了。
侍奴们顿时面面相觑,面色皆愕然为难,毕竟,方才王爷离开时,着实是不曾吩咐他们寻剑之事,仅是让他们好生看好这凤儿姑娘,而今倒好,这凤儿姑娘突然让他们寻剑过来,他们着实有些摸不清这活祖宗究竟何意。
毕竟啊,一个女儿家家的突然要剑,听着是有那么些怪异,再论这凤儿姑娘这几日的胆大之举,全然不按常理出招,没准儿此番要剑,是想杀了他们逃跑也说不准。
侍奴们皆心有愕然,更也心有戒备。
奈何待得犹豫几番后,眼见凤紫神色威胁,他们终归还是不敢耽搁,妥协离开。
见状,凤紫面上的威胁之色稍稍松懈,整个人,笑得越发的柔和温润,娇然邪魅。
又许是面上的邪魅之色极盛极浓,留在原地的几名侍奴神色越发一变,愕然震撼的朝她扫了几眼后,便急忙垂眸下来,不敢再多看了。
只道是,如今这凤儿姑娘,容貌与以前的确是天壤之别,再加之这么一笑,着实是令人身心俱震,浑身酥骨。也难怪自家那不近女色的王爷会把持不知,如这等绝色倾国的人,世上又有几人能在她面前无动于衷,毫不欣赏。
心思各异,几名侍奴皆紧紧垂头,一言不发。
凤紫懒散立在原地,也无心言话,仅是稍稍放眼朝前方扫视,幽远淡然的瞳孔肆意在院内打量,兀自沉默。
不久,那跑走的侍奴急速捧剑归来。
凤紫柔然的伸手将剑接过,浑然不问侍奴这剑的出处,随即便缓步行至院内正中,拔剑而出,开始练剑。
几日都不曾练剑了,手法自然稍稍有些生疏。只是待得练了一会儿时,动作便也熟悉与灵活开来,舞剑之际,也能全然的开始得心应手了。
这把剑,虽寒光闪闪,但却并非太过锋利,然而即便如此,剑术几遍练就下来,她也能凭着这把剑,在地上的青石板上划开长长的裂痕,威力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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