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反常
“这仲公子是你请来替我说话的？”
“他还请不动小爷我，”仲仪继续凑近云书清，“要不小姑娘，等会儿哥哥请你喝茶？”
“谢从琅，敢情你的朋友都是这副德行？”
“什么叫都是？”仲仪语气夸张的嚷嚷，“我明明是这样正经的一个人！”
赵秀仪看着他们打闹，总觉得云姑娘和穆王之间的关系怪怪的，云姑娘可以直接称呼穆王名讳，而穆王也容忍云姑娘这样对他不敬。
实在是反常。
如果说仲仪是因为兄长的关系才帮她，那么赵秀仪又因何而帮她？
云书清转头的时候，却发现赵秀仪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好奇怪啊，赵姑娘为什么要替我解围？”
“和我一样，也是因为你哥哥的缘故。”仲仪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折扇，分明是寒冬腊月，偏偏骚包似的给自己打着扇子。
云书清默默远离他，“我怎么觉得，赵姑娘那性情不像是会和我哥哥有交集的样子？”
“那当然，我估摸着你哥哥还从来没和赵姑娘说过一句话。”
云书清越发好奇了，等着仲仪接着说下去，谁知仲仪却不肯开口，而是转移话题：“难得咱们能聚在一起，别提不相干的人了，哥哥带你出去玩儿？”
云书清道：“既然是小王爷的好友，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谢从琅，她倒要看看谢从琅是什么反应。
“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出去如何？”
“云夫人还在，”谢从琅慢悠悠的打断他的话，“你想带云姑娘去哪儿？”
仲仪不悦的看着他，“赵姑娘都走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成玉，还不带着你主子离开，给我和云姑娘留点儿空间。”
云书清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仲仪能和自己的兄长做朋友了，一个比一个无赖啊。
“仲公子说得是，小王爷，您在这儿挺碍眼的，要不要先回去？”云书清和仲仪一唱一和。
谢从琅：“……”行吧，他走还不行？
云书清看着他的背影，“他就这么走了？不怕你对我做点儿什么吗？”
仲仪却笑得漫不经心，“小姑娘，你希望我对你做点儿什么？”
“咱们敞开儿说话，我问你，赵姑娘和我兄长是何关系？”
“赵姑娘与谨谦有婚约，只不过，这婚约已经是形同虚设了。”仲仪的声音缓缓响起。
何明志落水的真相，到最后都没有查清。
宣平侯夫人厌倦，懒得搭理云素琴，直接让人将何明志抬上轿子，让他们回去了。
何明志是何家独子，当得知他落水了，何家上下都慌了，一波接一波的人过来探望他，他的屋子挤成了一团。
何老夫人由着下人搀扶着，见自己的孙儿这副样子，心疼的直唉声叹气。
“我的乖孙，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人事不省了？”何老夫人质问云素琴。
云素琴本就心烦意乱，也没何老夫人好脸色看，“志儿是你的孙儿，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吗？志儿只是落水了，好好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何老夫人惊讶得张大眼睛，“都落水了还能没事？你究竟是怎么做母亲的？”
云素琴被她吵得头疼，让丫鬟婆子将何老夫人带回去，自己坐在何明志床边守着他。
许是做梦梦到了什么事情，何明志睡得并不安稳，嘴中一直在念着什么。
云素琴感到奇怪，趴下去仔细一听，却听见何明志嘴中念着的，居然是“表妹”等字眼。
她登时恼怒，果然是云书清那丫头！
自己的儿子善良成这样，到现在还在维护那丫头！
她想去云家讨个说法，但是赵家姑娘和仲家大少爷接连替云书清作证，她再想去找云书清，也不占理了。
何明志高烧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才退了烧。
向氏带着各种昂贵的补品，亲自来看何明志。
“大嫂这个时候还来惺惺作态？”云素琴让人将东西收下，微抬着下巴看着向氏。
向氏脸上没有笑容，“何夫人，云家、向家、何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往日我看在你是我孩子的姑母的份上，对你忍耐三分，但是并不代表我赞同你的做法。你可知，昨日你在侯府闹事，险些惹恼了侯夫人？”
“宣平侯府是杜贵妃的娘家，若是侯夫人在杜贵妃面前挑拨两句，贵妃娘娘怪罪下来，你可知道后果？”
“我管不了那么多，难不成让我看着我的儿子被害却置之不理吗？”
“愚蠢！”向氏冷喝，“你这样会害了几个家族你知道吗？但凡你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让宣平侯夫人下不来台，你以为你是爱你的儿子，实际上却是害了一堆人。”
“我可没有大嫂那样理智，我就问大嫂一句，云三要不要交给我来处置？”
向氏见怎么劝都劝不住云素琴，早已失去了耐性。
“三娘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把她交给别人？”向氏道，“家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何夫人考虑一下我所说的话。”
云素琴气急，“大嫂不听我的，以后被那白眼狼反咬一口，再来跟我哭！”
向氏却不理她，径直出了门。
嬷嬷安抚云素琴，“夫人，您别生气，您莫不是忘了，您还有老夫人了？她会为您撑腰的。”老夫人自然指的是云老夫人。
“的确，母亲将掌家的权力交给大嫂，大嫂舒服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忘记了，云家并不是她说了算！”
云书清收到了云谨谦给她寄来的信，信中倒是没有抱怨一路上是否吃苦受累，而是用洋洋洒洒一大段文字讲了沿途的风光有多漂亮，又向她承诺，待战事平息，带着她去京城以外的地方转转。
云书清笑着看完了信，折好塞回信封，让朝露找了个小匣子来收进去，又提笔给云谨谦写了封回信。心中也对她遇到的烦心事只字未提，只挑着开心的事情与他说了，然后让朝露出门将信送给驿使。
转头，见谢谢躺在窗户上舔着爪子洗脸，她将谢谢捉了来，谢谢有些不大高兴，想要逃却怎么也逃不出云书清的魔爪，只能认命的眯起眼睛缩在云书清怀中睡觉。
云书清一边看书，一边抚摸着谢谢的毛。
冰华走进来，“姑娘，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打听出来了。这赵家呢是皇后的母族，别看现今宫里面是贵妃娘娘风光，连带着杜家也风生水起，实际上真要论起声望和底蕴，杜家还比不过赵家。赵大姑娘是诚国公的女儿，二姑娘却是诚国公亲弟弟的女儿，赵家二爷走得早，一双儿女悉数养在了诚国公夫妇膝下。”
“诚国公是您的外祖父，卫老先生的学生，后来结识了咱们大人，和咱们大人成为挚友，不过后来卫老先生致仕，您的外祖家搬离京城，赵家和云家也就不走动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云书清凝思，她不信她那没心没肺的兄长会和赵姑娘有什么联系，那么赵姑娘为什么会帮她呢？
“姑娘，您为什么要打听赵家的事情啊？奴婢听闻，赵家倾尽心血培养赵姑娘，几乎是按照皇后的标准培养她呢。”
“中宫没有皇子，听闻这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乃杜贵妃所出，难不成赵家会让赵姑娘嫁给杜贵妃的儿子？”
冰华嫌弃的看着云书清，“姑娘，您不懂了吧？二皇子早就已经娶了正妃。昔年皇后娘娘所出的大皇子还未加冠就坠马身亡。那时候赵姑娘还小，大皇子却一直未娶正妃，皇后娘娘未必不是打着将赵姑娘嫁给大皇子的主意。”
云书清默然，她又不是冰华这个八卦精，她怎么可能知道宫里宫外那些事。
“唉，只可怜赵姑娘这么个才女，京城四大才女的头衔，结果都快十八岁了还未定亲。”冰华感叹。
“四大才女？”云书清好奇的问。
“姑娘，您连这个都不知道？”冰华痛心疾首，“您的耳朵和眼睛到底是长了做什么的？”
云书清打断她，“再聒噪把你丢出去！”
“四大才女有赵大姑娘，现今陆阁老的孙女儿陆二姑娘，大理寺少卿的女儿孙姑娘，以及……”冰华顿了顿，“您的妹妹，四姑娘。”
得，她不该问。
难怪那么多世家公子喜欢云书妍啊，容貌秀丽，性格温柔，还多才多艺，她如果是男儿，也会被云书妍迷得七荤八素吧。
“其实京里面还有四大美人的说法，”冰华兴致勃勃的说道，“咱们姑娘现今这么好看，今年您一定能摘得桂冠！”
古人好无聊……
不过转念一想，古人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大概也只能给自己找找乐子了吧。
“你觉得你家小姐是那样肤浅的人吗？”云书清淡声道。
冰华忙道：“不是不是，姑娘品德高尚，是婢子最最最敬重的人！”
“那你是嫌我长得丑咯？”
冰华：“……”得，她不说话了！
好在很快有人过来替冰华解了围，“三姑娘，老奴奉老夫人的命令，来传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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