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无法全身而退的漩涡
听到声响的严叔，很快从外面小跑着进来了：“老爷，您稍等，我这就去帮您拿药！”
而这时，石美玉则是走上前去，挡住了严叔的去路：“我去拿吧，他的药放在哪里，我是最清楚的。”
严叔并未多想，点了点头：“行，那我去给老爷熬点补汤。”
“嗯，去吧。”石美玉同严叔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嘴角后，就上楼去了。
季盛阳这会儿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了。
他刚躺下，石美玉就从房间外进来了。
“盛阳，我给你拿药。”石美玉一边说，一边已经跑到了一旁的桌子前，熟练地打开了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个药瓶。
难受不已的季盛阳，他并没有注意到，石美玉在拿起那瓶药的时候，动作轻微顿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拿着那瓶药，还有一旁的水杯，来到了季盛阳的床沿边上。
她伺候着季盛阳喝下了药。
季盛阳闭着眼，眉头紧皱，一副难受不已的样子。
石美玉说话的语气，倒是放软了许多：“对不起盛阳，我不该说那些话惹你生气的。”
“对不起。”
季盛阳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
看着石美玉那愧疚不已的样子，再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道歉。
他总归还是心软了。
他微微睁开眼，看向了石美玉：“我也不是生你的气，只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想当初，我想要娶的人是你，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也是你，但最后……却迫于家族压力，跟雪琳结了婚。”
那时的石美玉，只是孟家一个女佣的女儿。
但那时的石美玉，却也实在漂亮。
要不然，季盛阳也不会在孟家见了她一次，就一见钟情。
从那之后，他总频繁的去孟家。
但孟家那边却误会，季盛阳是对孟雪琳有意思。
再加上孟雪琳一直爱慕季盛阳。
所以孟家就提出了联姻。
这一决定，直接将三个人拖入了一场漩涡当中。
一个谁都别想全身而退的漩涡当中。
“在那之后，我所有的身份，几乎都没扮演好。”季盛阳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没做好雪琳的丈夫，也没做好寒川跟臣亦的父亲，更没实现当初所说的，要护你一辈子的承诺。”
石美玉赶忙摇了摇头，抓住了季盛阳的双手：“虽然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但现在……我还能在你身边，我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盛阳，可能是我要得太多，才让你产生了心理压力，还有这些想法。”
季盛阳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你想要的，不就是季太太的身份吗？”
“说起来，你想要的，一点都不多。只是，这是我这辈子都没法给你的。”
两家联姻的时候，他就已经被迫签署了一份协议。
那就是终身都不能再娶的协议。
要不然，他将净身出户，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因为，孟雪琳虽然不在了，但孟氏家族还在。
“这阵子我也想了想，我给不了你这个身份，但至少……得为你做些别的。”季盛阳在说到这儿的时候，往一旁的床头柜看了一眼。
“那个抽屉，打开。”
石美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数秒之后，才一头雾水地打开了这个抽屉。
只见抽屉内，放着一个文件夹。
她先是朝季盛阳投去了一道疑惑的目光：“这是？”
“打开看看吧。”
石美玉一边疑惑的打量着他，一边拿起了这份文件，打开。
待她看清这份文件，她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诧异。
“资产转让书？”
季盛阳点了点头：“给不了你身份，这些动产跟不动产，就当作是给你的保障。”
“而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我名下的其他财产，有的是属于我跟雪琳的共同财产。”
看着这份转让书，石美玉的眼底跃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
他竟然……
竟然给她准备了这个？
“怎么不说话了？这个惊喜太大了？让你都说不上话了？”季盛阳被她的反应，弄得都有些好笑了。
那一刻，石美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恍惚觉得……从此刻的季盛阳的身上看到了，以前那个他的影子。
以前那个，满眼满心都是她的季盛阳。
不过，短暂的恍惚之后，石美玉便回过神来了。
她没有接收这份文件，而是将这份文件还给了季盛阳：“盛阳，你不需要给我这些。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我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跟你在一起。”
“可万一……我陪不了你一辈子？”季盛阳在说到这儿的时候，苦笑了一下，却在努力的让自己的口吻听来是轻描淡写的：“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好像越来越差了。”
“别说这样的话！”石美玉抬手，挡在了他的嘴巴前面：“你会陪着我的，而且是长长久久。”
季盛阳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行，不管是不是长长久久，反正这份文件你都先签了。”
“盛阳……”
“听话，签了。”
最后，石美玉还是签了这份文件。
过了一会儿，石美玉见季盛阳有些困了，她就先退出了他的房间。
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才再度拿起了那份文件。
她将那份文件放在桌面上，并且久久地盯着那份文件。
“石美玉，不要心软。”
“不要因为他偶尔对你生出的悲悯还有同情，就心软了。”
“你想要的那一切，还是得靠自己的争取。”
“快了，再过段时间，就不必再这么痛苦了。”
……
季寒川的住处。
“这个鉴定结果，还得等个几天，这几天……就先不要想着这些事情了，嗯？”季寒川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递给温妍一杯热牛奶。
看到这杯热牛奶，温妍不由得愣了一下。
因为每一次，她心情不太好的时候，都会习惯喝一杯热牛奶。
或许是因为，那种热乎乎的温度，能短暂地温暖她的心吧，让她不至于有一种浑身都在发冷的感觉。
不过，她并没有认为，季寒川是因为了解她的这一习惯，才给她端来了热牛奶。
很快，她冲季寒川挤出了一抹笑容，并且接过了这杯牛奶：“谢谢哥哥。”
“温……”季寒川刚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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