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你人头一用！
“哼，我倒是要看看陆渊要如何收场！”
这事情便是王如奇和一众士绅推动的，他们自然不愿意错过，此时正在不远处的春宁酒楼二楼观望，等着看陆渊笑话！
但只见添香楼前面，摆开几个大锅，开熬起粥来。
陆渊让把后厨的菜和肉一起加进去，米也放得不少，很快浓郁的香气就冒了出来。
这味道可比之前粥棚里的光可鉴人的稀粥强多了！
众人无不翘首以盼！
“王爷，添香楼的食材已经都在这里了！”
“已经派人到其他青楼去取粮食了，但恐怕也没有多少。”苏隆说道。
“这是不够这么多流民口粮的，更何况，这顿吃了，那下一顿呢！”
“派人去常平仓去取粮食！”陆渊当机立断，“对了，带上我的令牌，但有阻拦者，你可以先斩后奏！”
“卑职遵命！”苏隆有些兴奋。
酒楼上，王永澄看到一队人马往西而去。
“大人，陆渊这怕是要去常平仓取粮食！”
“呵呵，常平仓的粮食早已经被宁河卫那边要走了！粮仓里还有多少东西！”王如奇摸着胡须，眼中闪着寒光。
之前宁河卫指挥以前线粮草不足向他买粮，王如奇便卖了五千石粮食。
这批粮食都是陈米夹杂着麸糠，卖给宁河卫要价三千两。
王如奇还要宁河卫写了信函，上面写的是买粮一万石。
不但借此处理了常平仓的陈粮，还填补了亏空。
宁河卫也不亏，他们低价买了这些粮食，就可以当做军饷放下去。
王如奇早已经补上了这个漏洞，是以根本不怕陆渊去查常平仓。
“什么，就剩下这些粮食了？”
苏隆令人打开常平仓，当看到空空荡荡，可以跑马的仓库，脸都黑了。
只有角落里，还摆着一些粮食，不超过五十石！
仓大使不慌不忙：“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这沧州连续三年大旱，还有北辽年年寇边，这丁户是一年比一年少，根本收不上多少田赋！”
“加上，前一阵宁河卫那边以边关告急要求咱们先接应粮草！”
“咱们也没有余粮啊！”
“但王大人想着边事为重，还是卖了一些粮食给他们，您看看账册都在这里！”
“小人是一粒粮食也不敢贪啊！”
苏隆狠狠瞥了这胖子一眼，但打开账册，结余确实只有五十石。
苏隆又来到那些粮食前，直接拔出刀来，一刀刺入。
哗啦啦！
米粒混合着麸糠流了出来，还混合着大量粉尘，呛得人直咳嗽！
苏隆又打开几袋，皆是如此！
刺鼻的霉味险些把人顶个跟头！
苏隆捻着米，看到米粒已经发灰干瘪，用力一捻，全部碎成了粉末子！
而且其中还混杂着沙子，石灰块，一袋子粮食，里面的米怕是还不足一半！
“大胆！你竟然以次充好，偷换了粮食！”苏隆大怒。
仓大使连忙摆手：“大人冤枉啊！”
“你看看，这几年都没有粮食进仓！这仓库里的都是三年以上的陈粮！加上沿海潮湿，是以粮食这才霉变。”
“那这些杂质又算怎么回事？”苏隆继续逼问。
“这些石灰乃是防潮所用，而这些石子砂砾，怕是刁民所为，下官确实有失察之罪。”仓大使说道。
苏隆见他将事情一推个二五六，心中大怒。
“把粮食都运走！”苏隆又道，“还有，将此人绑了，一同等待王爷发落！”
“大人，大人饶命啊！”仓大使大惊。
苏隆让人将粮食搬上板车，又押送着仓大使和粮仓小吏赶往添香楼。
当他们靠近添香楼之时，便看到流民们捧着碗，就坐在街边大口喝着粥！
这些粥加里菜蔬和肉，米也放得不少，可比之前的稀粥强多了。
流民们喝了粥，心中也安定了几分。
便在此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王爷运的粮食来了！咱们有救了！”
一些人不由围了过去。
忽地，一辆板车轮子一歪，上面的麻袋滚落下来。
哗啦啦，里面的粮食顿时撒了出来。
但里面却不是白花花的米粒，而是灰扑扑的陈米，混杂着泥土石灰，扬起了大量粉尘。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这种米根本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这哪里是人能吃的！”
“姓陆的，分明没把咱们当人！”
不知道是谁喊了起来，顿时流民一片哗然。
周围的流民也站了起来，纷纷朝那看去，当看到那些粮食也变了脸色。
“对啊，这怎么能吃啊！”
“这是要吃死人的啊！”
“咱们便是流民，那也不能这样糊弄啊！”
眼看着骚乱便要越演越烈。
春宁楼上，王永澄哈哈大笑。
“这下看陆渊便是再厉害，那也要被愤怒的流民唾弃！”
“呵呵，这些流民都是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旦发怒，那可是要咬人的！”王如奇冷笑。
“我倒要看看陆渊要如何收场！”
李蔚赞叹道：“还是大人神机妙算，安排了人手混入流民之中，这是一举两得啊！”
下方，骚动很快在有心人的鼓动下，越演越烈。
众人将愤怒和仇恨的目光投向陆渊。
“王爷，是我办事不利！”苏隆跪在陆渊面前。
此时，云璎也已经换了男装跟在身边，“陆渊，你还是暂避一下，由我来同流民解释吧！”
“没关系，我可以应付！”陆渊淡淡说道。
“哼，不识好人心！”云璎轻哼一声。
陆渊走上前道：“大家都别急！”
“这些粮食原本确实是给你们吃的！”
哗！下面一片哗然！
云璎瞪大眼睛：“你疯了？”
而下面已经沸腾了！
“好啊！这个昏君果然没把咱们当人！”
“咱们便是流民，那也不是这样欺负的！”
“大家听我说！”陆渊喊道，“孤王派人去常平仓去要粮赈济，但哪里知道州府却是根本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而更没把大家放在眼里，竟然拿这样的粮食来糊弄！”
“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众人齐齐喊了起来。
“仓大使何在？”陆渊又问。
苏隆立即把那胖子拖了出来，“王爷，这就是负责常平仓的仓大使！”
此时，那胖子早已经吓得面如人色了。
一下子跪在陆渊面前：“王爷，这都不关我的事啊，王爷饶命啊！”
陆渊没有理会他，而是高声道：“大家说，此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以次充好，动了大家的救命粮，该当何罪啊？”
“杀！”
“杀杀杀！”
无数人的声音聚集在一起。
“好！”陆渊这才看着这人，“呵呵，竟然吃得如此脑满肠肥，也不算是冤枉了你！”
“今日，便借你人头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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