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众生之名（大结局）
如烟的话语，令得纪尘为之一怔。
随后，他沉默了下来，脸上表情变幻，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发愣，时而生悲。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刻意的去选择遗忘，从而不让自己去忆起。
“洛凝和芷韵……”
许久之后，纪尘如遭惊雷，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脸上满是一种痛苦之色。
他抱头蜷缩在原地，一股凉意袭遍全身，让得纪尘额头之上满是冷汗。
泪水止不住的从他眼中流出，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着。
那种由心而起的悲凉感，几乎快要让他感到窒息了。
“没事的……”
一旁，如烟亦是双眸湿润，看着纪尘如此，她心疼到了极点，不禁抱住了对方，轻轻抚慰着。
“咔嚓！”
“咔嚓！”
“咔嚓！”
忽然，阵阵清脆的声音响起，传遍了整个人世，纵然是那漆黑的深处宇宙中，也清晰可闻。
远方的天际，开始崩毁，像是一个世界正在坍塌，又如一片镜面被人打碎。
云雀宫，女帝峰，若曦、李牛，所有人都在支离破碎，像是一片镜面，最终湮灭成为了虚无。
整个天人之地都是如此，仿佛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如幻境一般，在这一刻被打破。
天武不见了，仙域崩塌，神域尽毁，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
灵虚，房间之中，周围的一切空间早已是变得极度扭曲了起来。
纪尘抱头，显得十分的痛苦，泪水根本止不住。
在他身旁，如烟带泪浅笑，十分的迷人，“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嗡！”
声音落下，她整个人最终也是消失，化作了一阵耀眼的九彩霞光，如永世的被弥留在了那漆黑的宇宙深处。
空间急剧震动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完全湮灭。
原本繁星璀璨，五彩斑斓的宇宙，如今变成了永世的黑暗，除了纪尘之外，整个世界，再没有了任何人，任何事物的存在。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是缓缓吐出。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但却并没有持续太久。
某一刻，当纪尘再次睁开双眸之时，璀璨的星空再次入眼，辽阔无垠的大地在他身下。
此刻的他，整个人平躺于天地之间，悬浮在这浩瀚宇宙之内，像是于此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
慕然间，那种悲痛的记忆涌上了纪尘的脑海。
他缓缓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九道霞光似从那万古岁月中折射而出，照耀加持在了纪尘的身上，让得他整个人，如一尊世间的神明，在此刻苏醒了过来。
“恭迎道祖回归！”
“恭迎道祖回归！”
“恭迎道祖回归！”
这样一道声音，滚滚回荡在了整个宇宙之中。
纪尘目光环视，只见亿万生灵尽在匍匐，八方朝拜着自己。
他看到了如烟、看到了若曦与女帝山的众师兄。
看到了西皇母与神尊，看到了紫玲珑，还有北域天君与瑾潇天女。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道道熟悉的身影，被纪尘尽收眼底。
“夫君。”
绝代倩影齐至，有昆仑圣女司如烟、凰族神女凰淑颖、方清瑶、柳倾城、廖诗云、李桑雯与叶苒、叶静姐妹。
昔日的红颜佳人都来了，却唯独不见曲洛凝与瑶池神女林芷韵的身影。
千年前，她们两人已战死于星空。
这是一场延续了万世之久的神魔之战。
纪尘，人世间的道祖，天下共尊。
他带领着众生，对抗着来自虚空的魔物，至今已有万年之久。
那一日，曲洛凝与林芷韵战死，纪尘悲痛欲绝，难以接受这样一种结果。
他于虚空深处，静坐了许久，最终沉睡了过去，于此大梦千年，直到现在，才终于醒来。
梦中的一切，虽然都是虚幻的，都却都是实实在在有过发生。
是纪尘一路成长至今的全部经历，是他与曲洛凝、林芷韵二人，相遇、相知、相爱的所有过程。
他沉浸在了那样的美好之中，一梦千年。
梦中，他曾在某处古迹之内，看到了一位绝代丽人的古墓，与林芷韵有着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孔。
还有在神域之时，他看到了一位来自虚空深处，已死去的女至尊，那是曲洛凝。
这都是自己的记忆，在梦中作祟，但皆被纪尘的潜意识，本能的选择了逃避。
梦里的一切，于现实都曾有发生，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自天武崛起，到后来的仙域、神界乃至天人之地，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纪尘在成为道祖之前，一生的经历。
原本，这场梦，还会持续下去，一直到他与龙凰体萧倪、与如烟等众多红颜走到一起，一直到神魔大战的开端，到他成为道祖，带领众生抵抗来自宇宙深处的魔物……
但他实在睡了太久，一梦便是千年。
梦中的一切，太过真实了，几乎让得纪尘已完全的沉沦在了其中。
他甚至将梦中的一切，都当成了现世，选择放弃真正的世界。
因此，如烟等人曾有过不止一次，进入了他的梦中，尝试将他唤醒过来。
终于，在最后，纪尘将要永世沉沦之时，如烟成功了。
梦境世界化为乌有，一切都回到了现实。
这位人世间的道尊，在大梦千年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他挺拔的身姿，屹立于天地之间，受众生恭迎，万灵膜拜。
在纪尘大梦的这千年时间里，来自虚空的魔物越发多了起来，且正在集结，将要大举进攻。
它们似一团黑雾，又似一股杀气，没有实质性的形状，亦无人知晓，它们由何而来。
有人说，它们是天道意志的一种体现。
世间万灵，在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整体实力威胁到了天道之时，便会有着这样的劫难降临，欲灭众生，重启一个全新的纪元，让一切都恢复到最初。
纪尘与众生在对抗的，不是所谓魔物，也非宇宙深处的生灵。
而是天道！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嗡！”
八方虚空震颤，恐怖无边的可怕气息笼罩整个人世间，来自宇宙深处的可怕存在，开始大批涌现，将日月星光完全遮蔽，让得这个世界，陷入了永夜与无比的黑暗之中。
“天至尊如何？道祖又如何？”
“不能掌控生死，终究不过是受限于天道之下的蝼蚁。”
“我要让一切自己所珍惜的人都活过来，让一切的美好都能永世长存，要将那高高在上天道，踩于脚下！”
“新的纪元，由我来开启，那将会是一个没有悲痛，没有遗憾，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失去的世界。”
“今日，我便以众生之名，诛伐天道。”
“吾名纪尘，我便是天道，掌生控死！”
纪尘昂首历啸，如是一曲不灭的战歌，滚滚回荡在了这片宇宙的八方。
众生颤栗，天道如在惶恐。
来自宇宙深处的黑雾竟被喝退，杀伐的气息完全湮灭，天地恢复了以往的明亮，尽显着一种生机勃勃。
这一刻，如同某种秩序发生了变化。
天道竟在发生着崩毁。
纪尘大手一探，巨大的手掌如是笼罩了整个人世间，将那虚无缥缈的天道之力，完全撕碎。
一个新的纪元就此诞生了。
掌控着生死的神明出现，那个人，名叫纪尘。
他手捏印法，霞光照耀万古，像是一盏永世不灭的青灯。
万年来，那些战死在了这场神魔大战之中的人，于青灯的照耀下，竟都活了过来，被新的秩序重凝身躯，消散的意识回归本体，完完全全得到了重生。
“夫君！”
曲洛凝与林芷韵出现，从虚空归来，扑进了纪尘的怀中。
如烟、柳倾城、李桑雯等一众红颜，亦是围了过来。
这一刻，温馨的画面，得到了真正的永恒。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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