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如梦如幻
“秦帝尊！”
无数人为之高呼，喜极而泣。
这便如同是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秦志海，秦帝尊，当世最强的九位存在之一。
如今外族降临，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唰！”
虚空裂痕之内，光影闪掠，十几道身影同时出现。
同时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笼罩在了整个神川城的上空。
所有人心惊，感受得到，那现身出来的十几人，竟每一个都是拥有着帝尊级别的实力！
场面的气氛瞬间便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程度。
尽管在这场大战真正开始之前，所有人都早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当真正看到外族这般恐怖的阵仗之后，内心却还是忍不住感到了无比的震撼。
纵观九大星域，当世所拥有的帝尊级强者，总共也才九人之多。
而外族方面，只是一开始，便出现了十三人！
数量方面，直接便是超过了神川城这边。
这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苦战，不止神川城，九大星域，没有任何一人能够置身事外。
“唰！”
空间震颤不断，神川城中，接连是有着一些身影凭空掠起。
在秦志海之后，另外八族的帝尊也是纷纷现身了出来。
他们与秦志海并肩而立，目光朝着高空望去，与那十三位外族的帝尊强者对视在了一起。
整整二十一位帝尊，还未开始交手，但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怖气息，相互发生了冲撞，便已是让得这片天地不断震颤，崩现出了一道道可怕的裂痕，如是空间将要发生崩塌一般，难以承受得住这股气势的存在。
“没想到，当世的‘荒界’之中，竟还能拥有着九位大帝，倒是有些出乎了本座的意料。”
虚空之上，十三位外族帝尊负手而立，皆昂首而立，目光扫视着整个神川城。
其中为首的一人这般开口，言语间，其脸上却是带着一种冷漠与轻蔑。
荒界，乃九大星域的统称。
“此界不欢迎尔等，就此离去，或能让得你我两界之生灵，免受战火的煎熬。”
秦帝尊负手而立，星空下，他英姿伟岸，犹如撑起了一片天，目光与那十三位外族大帝对视，言语中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
“区区荒界，有什么资格与我等这般说话？”
十三位大帝冷笑，目光之中皆带有不屑，“你荒界当世，仅有大帝九人，而我‘禹界’强者无数，在我们十三人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大帝降临，势要踏平你荒界，顺者昌逆者亡，此界所有的机缘，若拱手让于我禹界，并且尔等若对我禹界俯首称臣的话，或许尚能得到活下去的机会。”
“我荒界虽弱，却无惧战之辈，神川城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禹界若当真要战，那便唯有奉陪到底了。”
秦志海开口，言语间，他朝前一步站了出来，恐怖的气息爆发，笼罩于整个神川城的上空。
“自不量力，就凭你们九人，何以抵挡得住我禹界？”
十三位外族大帝冷笑，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而随着双方言语落下，惊世大战瞬间便迎来了真正的开端。
九人对战十三人，数量上的差距，让得荒界方面很快便陷入了劣势。
秦志海独战三人，几乎手段尽出，伏羲锤打得这片天地都是龟裂了开来。
大战的第一日，他终于是成功击毙了一位外族大帝，但自己也早已重伤，燃烧本源，继续与另外两位大帝鏖战。
星空之下，这场帝尊之战打得十分激烈，所散发出来的任何一道余波，都是足以磨灭任何帝境之下的修士。
若非是因为神川城拥有着一个护城大阵的存在，只怕而今的城中，早已是死伤不知多少人。
终于，在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大战之后，禹界方面，十三位大帝，两人被杀，剩余十一人也皆身受创伤。
而荒界方面，九大帝尊底牌尽出，几乎拼尽了所有。
秦志海肉身消亡，被两位大帝围攻，以一缕帝魂苦战到了现在。
大战终是停息，禹界方面，幸存下来的十一位大帝退去，不愿死斗到底。
因为在他们看来，相比起荒界，禹界还有更多的帝尊级强者，只需等到这些人降临之时，与他们联手，便可轻易破入神川城中，没有必要平白在这里和秦志海等人苦耗着。
在这十一位外族帝尊遁入虚空远去之后。
神川城中，众人皆是不由得爆发出了一片欢呼。
起始之战，虽然惨烈，但荒界终究还是抵挡住了对方的第一波攻势。
星空下，九位帝尊体内皆有不同程度的创伤，而秦志海最惨，肉身已然被毁，他燃烧本源，以帝魂鏖战至今，也终是力竭，将道消人世。
有人欢呼，有人悲泣。
首战虽然结束了，但荒界却是付出了异常惨痛的代价。
目光望去，只见神川城的上空，秦志海帝魂将灭，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虚淡了很多，仿佛随时都会彻底道消，永世成为岁月的尘埃。
“道友，我付家有一神物，或能将你这一缕帝魂保存下来。”来自付家的帝尊这般开口。
却见秦志海摇了摇头，“我帝魂已是战至力竭，世间再无能够续命之物，诸位道友，往后，这荒界，只能靠你们了……”
他声音显得很是虚弱，但却如同带有一种大道之力，清晰传入了全城所有人的耳中。
无数人为之哭泣了起来，一位帝尊将要逝去，他独战三位大帝，力毙其中一人，这般丰功伟绩，纵然身死，也将得到永存。
秦家，功法殿前。
纪尘与凰淑颖静立，从始至终都目睹了这场大战的过程。
脚下积雪已是没过了膝盖，纪尘却未曾动过一步。
此刻的他，眸间竟有泪水划落，分不清究竟是源于秦尘还是他自己。
“哭什么？”
耳畔，忽然传来了这样一道熟悉的声音。
秦志海帝魂出现，变得比之刚才更加虚淡了很多。
秦尘眸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直流而下。
“爹……”
他于原地跪了下来，难以接受对方将要道消天地间的结果。
“人终有一死，这一日的到来，为父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你无需太过悲伤，这些年，你也成长了不少，让得为父心中甚慰。”
秦志海开口，又轻叹了一声。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帝魂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于秦尘眼前。
“嗡……”
而在这最后的一刻，秦志海走到了秦尘的面前，“从今往后，为父再也无法守护于你，只望，你能于此乱世中存活下来……”
言罢，他探出一指，点在了秦尘的眉宇之上。
刹那间，纪尘身心忍不住震颤，犹如整个人都是在秦志海的面前被一览无余。
这是一种灌注，秦志海即便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将自身传承，以灌注的方式，强行烙印在了秦尘的脑海之中。
“果然……”
将手指收回之后，秦志海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他看着秦尘，眸中似有无限的藉慰，“如梦如幻。”
这一刻，他似乎得知了一切事情的真相。
知晓了这里的所有，皆为幻影重现。
而最让得秦志海感到无比安慰的是，他从纪尘的记忆中，看到了许许多多未来的事情。
他看到了，在那星空之下，秦尘独守神川城的一幕。
昔日少年，已不再纨绔，而是成为了荒界的守护者。
“尘儿，你真的长大了……”
最终，帝魂散灭，永世离开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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