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姐妹俩其中有一个在撒谎
不管祝渔当初有没有孩子,那个孩子他还在不在。这一年多来,晏修心里一直都空空的,可今天,终于被什么填满了。
和周炎魏梓文分别后,晏修一个人驱车去了一趟周珍的工作室。
他在附近慢慢地转悠,林荫小道下,灯光晃得树影憧憧,圆月明亮,明天是中秋节。放一天的假,但还是要值班。
晏修环视四周,前面,是工作室的大楼,往里走,是林立着层层户户的小区,像是绕不出去的迷宫。
他走进些,一抬头发现对面有红色的点在黑夜里静静地亮着。他眯了眯眼睛,快步走过去,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摄像头,对着工作室楼层的门口,旁边放了几株吊兰,所以白天才没注意到。
他心口一热,隐隐有些激动地顺着红光点走了过去。
这是二楼的住户,前面有个朝外延伸的阳台,透过玻璃,他看到里面养了两条狗和几只猫,见生人走近,猫狗都起身,往下盯着他。
晏修站在楼下,是圆形无死角的摄像头,方位广,应该拍到了门口。
很快晏修就进来了,他敲开户主的门,说明来意。
户主听到能帮助这些事儿,还挺开心的:“警官同志你运气挺好的,这摄像头是前几天新安装的,为了看我们狗子猫子……”
晏修道了谢,开始看监控。
他翻到了孩子失踪当晚八点左右,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出来,那张脸他却异常的熟悉。过了半个多小时后,又是同样一样脸,穿着一样的衣服出来。不用于前者,她是空手出来的。
第一个抱着孩子出来的,是周珍还是周慧?
姐妹俩到底是谁在撒谎?
晏修把视频拷贝回了局里,他一个人看了半天,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周慧还是周珍。视频里的女人穿着吊带和超短裙,踩着高跟鞋,头发确实和周珍一般长,抱着孩子。
周珍不是说她当时在拍照吗?摄影师可以做证,可如果是周慧,那她为什么要装成周珍的模样带走孩子?
晏修被这双胞胎姐妹俩搞得一头雾水,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他索性在这里睡下了,第二天周炎和魏梓文一来就瞧见了他,吓了一大跳:“昨天你说回去就是回局里?”
魏梓文道:“晏修同志,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周炎:“化悲愤为工作力量,上面虽然欣赏,但不可取。”
晏修洗了一把脸,吃了周炎的几个包子,又去吃了魏梓文的几口煎饺,泡了一杯茶,肚子半饱。
他把U盘递给魏梓文:“你们看看。新线索。”
两人一听,囫囵吞枣似的吃完早餐。
“这是谁?”
两人看完视频,扭头就去问晏修。
晏修摊摊手:“我哪儿知道这是周珍还是周慧?”
周炎抓了抓头:“也就是这姐妹俩其中有一个在撒谎。”
“对。”
周炎拍大腿:“我们去见黄多元啊,他不是说最了解这俩姐妹吗?比周家父母还要了解!”
晏修一听,又去找了一趟黄多元。
周慧不在家里,黄多元看完视频,很肯定地说:“周慧!这女人就是周慧。”
晏修拧了拧眉头:“你确定?”
“我确定。”黄多元只差拍胸口保证了,“别看她打扮成周珍的模样,就是周慧了。我和她相处这么多年了,她这走路的姿势,动作、神情,就是周慧。”
绕来绕去案件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晏修不解地想,难道周慧真的是凶手吗?她为什么要抱走孩子?为什么一开始对他们撒谎呢?
黄多元说:“这是不是就说明孩子是在周慧手上失踪的,不,不对,孩子是不是死在周慧手里的?”
晏修急忙制止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是周慧杀了孩子。”
黄多元指着视频:“你们不是都说了,八点多周慧把孩子抱走,九点到十点之间孩子就死了。就一个小时还要什么证据?这孩子兴许就是周慧杀了,她不想再被周珍威胁,也不想养周珍的孩子了。”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要不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晏修和周炎差点儿就信了。
黄多元见两人不说话,他站起来:“不行,我得去问问周慧。”
晏修忙把黄多元拦下;“黄先生,您先理智。”
“我理智个屁啊!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就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黄家唯一的儿子!”黄多元越想越气,“要真的周慧,我……我……”
正说着,周慧开门进来,见晏修他们在,她迟疑了几秒才进来,问:“是不是有线索了?谁杀了孩子?”
“就是你杀了孩子!”黄多元直接冲了过去,指着周慧的鼻子大吼,“警方那边都找到是你杀了孩子的证据!”
晏修和周炎无奈地上去,拉住黄多元:“你先冷静。”
周慧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杀了孩子吗?”
“难道不是你杀了他吗?”黄多元哪里还冷静得了,他直接抓着周慧的手,将她扯过来,按着监控视频,“你自己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视频只有十几秒,晏修和周炎并没有制止黄多元的动作,而是盯着周慧的神情。
周慧看完视频,面色稍稍有些惊慌了,她扭头就问黄多元:“你什么意思?就凭这个视频就说是我杀了你儿子?”她现在连孩子都不说了,直接用你儿子,“你确定这是我吗?你和我共处那么多年,你确定这是我吗?”
黄多元在她生生质问下,气势弱了几分,但他还是确信这是周慧:“这不是你装作周珍的模样还能是谁?你骗得了警察却骗不了我?”
周慧连连冷笑几声:“就凭周珍走路外八,我走端正的动作?黄多元啊黄多元,就凭这几个动作,你就确信是我,你怎么不想想这是周珍故意模仿成我模仿她的样子了?”
黄多元突然之间有些茫然:“你你——”
晏修和周炎听完这场闹剧,晏修看着周慧,道:“当晚,周珍在拍片子,摄影师可以作证。”
周慧仰头望向他,反驳道:“万一周珍和摄影师一起说谎呢?万一是假证呢?你们凭什么认定就是我?说我杀了孩子,你们拿出证据好了。”
她似乎真的没有杀孩子,除了看到视频时,初初慌乱了几分后,面上一点心虚都没有。她转身坐在沙发上,略有些疲惫地说:“周珍从我这里偷了孩子,你应该去问问她到底想利用孩子干什么?孩子在明面上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后,我怎么会杀了他?”
“至于视频上的人,你们好好看看,到底是谁?”周慧先看看晏修,又看看黄多元。
晏修和周炎从黄家出来,两人的面上一副吃瘪的模样。
晏修无奈:“我们可真是被这姐妹俩耍得团团转。”
周炎仰头望天:“如果出去的人不是周慧,难不成是周珍?可当时周珍明明在拍片子啊,怎么有分.身呢?这不是搞笑吗?”他思考了半天,得出结论,“这人就是周慧,准儿没错。”
晏修抿了抿嘴,他心里也觉得是周慧,可单凭一个视频,周慧是咬死不承认是自己,说这就是周珍!
晏修道:“要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这就是周慧,或者,周珍!”
“我觉得她们俩姐妹很不对劲儿。说不定孩子的死和她们俩都有关系。”晏修现在觉得周慧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周珍更不是。
周炎点点头:“一定要加快脚步了,背后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找到的东西。”
晏修和周炎两人在街边小饭馆随便吃了点儿什么,沿着工作室大楼的一条街,慢慢地往前走,一直走到视频里“周珍”消失的踪影。
这是一条三岔口,但并没有看见“周珍”往哪个方向去了。
晏修说:“分头行动吧,我去左边。”
周炎点点,往右边走。
晏修走的这条道是狭小的巷子,角落里堆了不少垃圾,还有手心大的老鼠跳来跳去,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他环视周围和每一个角落,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团烟灰烬上。
谁在这里烧了东西?
看灰烬的形成,东西还不少。
前段时间C市有个工厂发生了火灾事件,所以C市正在大力宣传不允许私自烧东西,特别是在垃圾堆附近。
晏修存了几分警惕,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周慧抱着孩子走这条道,然后烧了假发和衣服,然后从这条道出去?
他蹲下来,用戴手套的手捻了捻灰烬,很细腻,轻轻一捻便碎了,这是什么东西?他又往旁边撵了一团,不像是灰,倒像是炭化了。
他脑中转了转,好像是头发?
晏修将这些灰烬全数放进了证物袋里。
再往前走,就进入了一条热热闹闹的夜市街。晏修扫了一眼,没有看到监控,便转了回去。
他走回去和周炎汇合,周炎那边并没有发现什么有利的证据,两人回到局里,晏修让检验科去验这些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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