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献祭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 献祭是什么
那个声音带着诡谲的笑意在黑暗中回荡,仿佛死神的低语。
手术室的应急灯倏然亮起,惨白的光线下,我终于看清了说话之人的面容。
真正的天逸。
他一步步走来,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那双眼睛泛着近乎病态的金色,像某种嗜血的野兽。
“真让人感动,兄弟重逢的戏码。”他轻描淡写地扫视倒在地上的天临和假天逸,“可惜,你们演得太浮夸了。”
黎薇握紧手中的注射器:“你不是被关在…”
“地下室?”他玩味地挑了挑眉,“那个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可怜虫?”
我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难道从始至终,我们看到的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祈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心电图的曲线开始狂乱跳动。
“啧啧,”天逸笑得像个恶魔,“看来药效反应比预计来得快啊。”
“你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我拔掉祈旭手臂上的针头。
“何必这么紧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寒光,“解药就在这里。”
“别信他…”祈旭突然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却坚定,“瑞士…那天在雪山上…”
我心中一震。那是三个月前,祈旭独自去瑞士调查父亲当年的死因。回来后,他就一病不起。
“说起来,那天的雪景真美。”天逸的语气轻柔,像是在谈论什么美好的回忆,“尤其是看着他在暴风雪里挣扎的样子。”
祈旭的拳头攥得死紧:“你…你根本不是…”
“不是真正的天逸?”他轻笑,“还是说,你们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
他慢条斯理地绕到病床另一侧,手指轻轻抚过输液管:“真是天真。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执着于谁是谁非?”
地上的天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那声音与他此前判若两人。
我这才看清,他们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金色光芒,仿佛某种诡异的默契在彼此之间流转。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我死死盯着天逸的眼睛。
“戏?不,这是一场献祭。”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而你,就是最完美的祭品。”
就在这时,黎薇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保安发来的消息:三楼储物间起火了。
“看来母亲大人给我们留了点惊喜。”天逸的语气依旧云淡风轻。
我猛然想起,母亲临死前紧紧攥着的那个U盘。
“你是说…”
“嗯,一个设置了自毁程序的U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不过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备份。”
我心底发凉:“连她的死也是…”
“计划的一部分?”天逸温柔地替我补完,“包括祈旭的意外受伤,不过是为了把你引到瑞士。”
我看向地上的天临和假天逸,他们眼中闪过的金光印证了我最可怕的猜测。
这三个人从未分离,他们是一个整体的三个面具。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上演一出兄弟相残的好戏。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天逸缓缓靠近,一字一句仿佛锋利的刀子,“毁掉你所有的牵挂,让你一无所有。”
“这样,”他的手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你就只能依附于我。”
祈旭猛地抓住我的手,微弱的力道却传递着强烈的警示:“U盘里…还有…更大的秘密…”
“已经用不着了。”天逸举起注射器,“因为很快,你连记忆都保不住了。”
我死死盯着那支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泛着诡异的金色,与他们眼中的光芒如出一辙。
“别动,”天逸的声音轻得像在耳语,“这可是父亲耗费二十年心血研制的最高杰作。”
祈旭突然伸手想去抓他的手腕,却被轻易避开:“你的反应越来越慢了,不是吗?”
我注意到祈旭的瞳孔开始涣散,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地上的天临忽然坐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在死撑?那管稀释液早就让你的神经开始迟钝了。”
黎薇手中的针管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稀释液?你是说…”
“没错,”假天逸也站起身来,“从第一天开始,他输的每一滴液体里都加了那种东西。”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难怪祈旭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差。
天逸的注射器抵在祈旭的颈动脉上:“现在只需要最后一剂,他就会变成一具永远沉睡的行尸走肉。”
“你不会得逞的,”我冷冷道,“我已经把资料…”
“发给警方了?”天临接过我的话,“就像在瑞士时那样?”
他玩味地看着我:“可惜,那些资料都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
假天逸摸了摸下巴:“就像那个可怜的周医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做过。”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是,”天逸笑得残酷,“那些所谓的手术失误,药物伤害,都只是幻觉。”
“我们在他的药里动了点手脚,让他产生那些错觉。”天临补充道,“他以为自己真的伤害了祈旭。”
假天逸走到输液架旁:“就像现在,你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相,其实不过是在演我们设计好的剧本。”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带着一模一样的冰冷笑意。
“不…”黎薇的声音在发抖,“母亲留下的U盘…”
“秦雨柔?”天逸轻蔑地摇头,“她早就被我们控制了。每一步行动,每一个选择,都在我们的操控之下。”
“甚至她的死,”天临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快.感,“也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表演。”
祈旭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心电图的线条开始剧烈波动。
“看来药效开始了。”假天逸凑近显示屏,“等他的神经系统彻底瘫痪,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你们就这么恨他?”
“恨?”天逸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不,我们只是在帮他解脱。这样他就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天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而你,也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扮演好祭品的角色。”
“祭品…”我突然想到什么,“你们说的献祭,到底是什么?”
三个人对视一眼,眼中的金色光芒更加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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