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当然有了，多日不见，微臣想多关心关心殿下的身体。”

“孤身体好得很，不用你关心。”

“那殿下的头疾怎么样了？连孙太医都治不好……最近又常常天阴落雨，您岂不是每晚都睡不好？”

霍凌州声音淡然，说：“孤的头疾也不是天气不好就一定会犯。再说……孤已经有法子，能缓解头痛了。”

说这句话时，霍凌州脑海里飞快的闪过那张清澈动人的脸，嘴角不经意扬起的笑被宋离渊看在眼中。

宋离渊有些好奇，问到：“什么法子？微臣以为这天底下医术最厉害的就是孙太医了，连他都治不了殿下的头疾，别人能治？”

“倒也不是说能治好，只是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罢了。”

“那也不得了！恭喜殿下……终于寻得良药。”

宋离渊亲眼见过太子头疾发作的场景，见过霍凌州痛到发疯，见过霍凌州痛到无法，最后只能用自残来转移那令人生不如死的头疾。

血肉被锋利的刀尖割开，再割开，等身体的疼痛超过了头疼的地步，霍凌州才会觉得好受一些。

沈云蕖所看见的那些伤，有些是霍凌州自己划的，有些则是别人……

霍凌州仔细想了想，头疾好像许久没有发作过了。

就算天阴下雨，头隐隐作痛的时候，只要看见沈云蕖，听了她的琴音，好像就不那么疼了。

要是能将她拥入怀中，狠狠睡上一觉，那效果别提多好了。

对霍凌州而言，沈云蕖确实是一剂独一无二的良药。

“可话又说回来，殿下，您倒是跟微臣说说，给您良药的到底是哪位高人？可是微臣认识的医者？”宋离渊一脸好奇的追问。

可霍凌州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他。

霍凌州挑了挑剑眉，压着嗓音神神秘秘的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宋离渊了解这位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他若是不想说，就算把他嘴巴撬开，他也不会说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总之这是件好事，宋离渊也识趣，没有再继续追问。

夜晚微风浮动，早春的晚风有些凉，好在小石桌上宋离渊带来的桃花酒后劲十足。

将近子时，宋离渊喝到站都站不稳，最后还是王福全让东宫的两个小太监将人搀扶着送了回去。

霍凌州酒量深不见底，除了眼睛有点红，整个人还算清醒。

王福全拿了件雾霭色的薄披风轻轻披在霍凌州肩上，小声的询问：“殿下，时候不早了，奴才扶您回去就寝？”

霍凌州喝了一口桌上的凉茶，然后站起身，好似在喃喃自语：“还有六天。”

王福全有些疑惑：“殿下，什么六天？”

霍凌州道：“六天。沈国公一案，复审的时限还有六天。”

这下王福全听懂了，他点点头，说了个是。

“去地牢，孤今夜不睡了。从今夜起，孤要好好审一审薛仲和徐光田。”

徐光田是指认沈国公和祁冥私下会面的另一个证人。

约莫半刻钟后，霍凌州和王福全到了地牢里。

狱卒将薛仲和徐光田带了上来。

霍凌州坐在正位上，只是稍稍递给那两个狱卒一个眼神，他们便立马会意。

还未等薛仲和徐光田反应过来，就平白无故挨了几十个板子，打的他们两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求饶。

薛仲长得贼眉鼠眼，脑子也灵光，生怕那些板子再打下来，连忙向霍凌州求情道：“不知小人何处惹恼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明示。”

霍凌州如寒芒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薛仲，良久，他才悠悠的道：“孤想打便打，看你们不顺眼便打，难道孤打人……还需要给你们一个理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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