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你二人都说，曾在两年前郴州的蓬莱客栈，见过沈国公与祁冥。孤再问一次，此事当真？”霍凌州低头看了一眼手里他们所提供的证词，目光凌厉。

薛仲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点头如捣蒜：“真，此事千真万确。殿下，两年前小人随自家的商队去送货，路过郴州时，在蓬莱客栈住下，亲眼看见沈国公和祁冥一起进了客栈二楼的厢房。”

“徐光田是蓬莱客栈的掌柜，此事他也可以作证的！”生怕太子殿下不相信，薛仲指了指身边同样被暴打了一顿的徐光田。

徐光田快五十岁，年纪有些大，这一顿板子显然让他有些吃不消。

但他还是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两只手掌撑在地上，身子跪得笔直。他声音有些沧桑：“禀殿下，小人确实见过沈国公和祁冥，当时他们二位会面的房间还是小人亲自安排的。”

霍凌州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两年前祁冥还在淮北驻守，他那时还未谋反，沈国公和祁冥相交多年，偶尔见面也属正常。”

听到这里，薛仲有些急了，连忙开口道：“可是殿下，小人记得很清楚。祁冥谋反的日子恰好就是与沈国公见面后的第三日……”

“谋逆并非小事，相信祁冥在与沈国公见面之前就早有预谋。小人推断，他们在郴州见面所谈的便是此事。”

“推断？”霍凌州嗓音深沉，“薛仲，你既是此案的证人，只管说你亲眼所见的事实，至于其他……不管是推断，猜测，还是定罪，这些都该由孤来决定。”

“若是什么都由你说了算，不如……孤这个太子，让你来当？”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地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霍凌州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以身俱来的威慑力足以让这些人心惊胆寒。

闻言，薛仲额头触底，重重磕了一个头，不断的认错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求太子殿下息怒……”

“闭嘴，吵得孤头疼。”霍凌州手里拿着两人的供词，缓缓走到薛仲面前蹲了下来，当着他们的面，霍凌州将手里的供词一点点撕碎。

“这是之前的供词，显然……孤不是很满意，所以打算重审。这一次，孤就在此盯着你们两个，直到……你们交出一份让孤满意的证词为止，听懂了吗？”

霍凌州话音刚落，身边的狱卒就搬了好些东西上来。

丁零当啷的，是些铁器撞击发出的声音。

薛仲回头一看，差点被当场吓晕过去。

这些可都是地牢里用来对待犯人的刑具，太子这个意思……难道是想对他们用刑？

薛仲声音颤抖，小心翼翼的道：“殿下这是何意？关于沈国公一案，小人也只是实话实说……难不成殿下想要对证人用刑？”

薛仲贪生怕死，但还是鼓起勇气又加了一句：“小人只是此案的证人，并非犯人……按照我国律法，即便您是太子殿下，也不得滥用私刑。”

“律法倒是背得挺熟，但现在……孤说了算，孤便是律法。你们所说的证词若是有假，冤枉了沈国公，孤定不轻饶。归根到底，你们两个究竟是证人还是犯人，由孤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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