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此时书房内阴森的气氛已经降至冰点，空气好像被凝固起来，就连站在一旁的王福全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沈云蕖说得没错，霍凌州确实是个冷血无情的。

别人的性命在他面前如蝼蚁一般，脆弱且不值一提。

世间的喜怒哀乐，霍凌州鲜少能与之共情。

因为他曾经经历过的伤痛和绝望，远远超过常人的想象。

……

事已至此，可那宫女仍不死心，妄想在霍凌州面前求得一线生机：“殿下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吗？”

“要听句实话吗？”

宫女点点头。

霍凌州弯了弯唇，漫不经心的道：“其实孤一点也不好奇，孤也不指望能从你嘴里问出个什么来。但孤仁慈，给了你一次开口的机会……可惜你觉悟得太迟，想开口却为时已晚。”

宫女摇头，试图拆穿他：“殿下说谎，您分明就很想知道奴婢背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你错了，凡是孤好奇的事情，孤想知道的事情，孤会自己去查个彻底。今日之事，就算你真的说了，你以为孤就一定会信你吗？”

那宫女没想到东宫的太子殿下居然是这般厉害的人物，求生之路好像遥遥无期，她满脸失落，声音也开始变得绝望北凉起来：“原来如此。可是殿下……奴婢心中还有个疑问，求殿下解惑……”

霍凌州问她：“有何不解？”

宫女小声说道：“奴婢被别人给的一点小恩小惠蒙蔽了双眼，走错了路……这才做了伤害沈小姐的事情，可是奴婢不明白……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那沈小姐只是手背被烫伤了一点，并不严重。”

她哽咽道：“敢问殿下，难道奴婢是犯了什么死罪了吗？”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奴婢犯了错，殿下按律法规矩惩罚奴婢就是了……”她看了眼地上托盘中的热油，结结巴巴的道：“求殿下开恩，绕过奴婢这一次吧。”

霍凌州嗯了一声，“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孤差点被你给说动了。可是孤方才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一个最关键的事情？”

宫女红着眼眶，一脸莫名的问道：“什么……关键的事？”

霍凌州挑了挑眉梢，低声问她：“你可知，沈小姐是何人？”

“奴婢知道，她是国公府的二小姐，永乐公主与她是手帕交。”

“错……”霍凌州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点阴鸷和玩味：“错了。她叫沈云蕖……”

他说完那句话，故意顿了顿，然后才接着悠悠的说道：“而沈云蕖，是孤的人。”

霍凌州性格冷清，他生气时说话嗓音低沉暗哑，好像冥冥之中又多了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那宫女一听，差点被吓晕在原地，她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小姐和当今太子殿下……？

原来，她会落得如此下场，全都是因为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霍凌州朝她笑了笑，声音却异常冷酷无情：“现在能死个明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宫女自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她彻底心灰意冷，冲霍凌州磕了一个头，久久未起身，她最后说了句：“奴婢自知死罪难逃，求殿下给奴婢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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