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十章

沈云蕖：“回殿下，沈家出事之前，我本就鲜少出门，几乎不会在长安城内抛头露面。自从家中出事，我出门的次数甚多，也更惹人注意。可我来来回回跑的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大理寺和刑部。”

“教坊司陈管事第一次找我的时候便说过了，那位贵人能帮沈家解决困境。我思虑良久，能想到我父亲案子有关联且官职地位不低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大理寺卿严明，另一个是刑部尚书李修年。”

“哦？”霍凌州弯了弯唇，有些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沈云蕖接着道：“大理寺卿严明在长安城出了名的惧内，家中连个小妾都没有，更别提他会去教坊司那种烟花之地。”

“还有刑部李修年大人，他已年过半百，而且患有腿疾。昨夜与我同床共枕的人，年轻力壮，腰腹劲瘦，又怎可能是李大人？”

不知道沈云蕖的后半句话算不算夸人，但霍凌州听完心情大好，他道：“沈小姐别忘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能帮到沈家的，不只有权力，还有钱呢？薛家是长安的首富，薛少坤对你又情根深种，你怎么不怀疑他呢？”

沈云蕖回：“我了解薛少坤，他为人张狂，行事风格极其嚣张，如若真是他让我去的教坊司，依着他的性子……薛少坤不会把事情搞得这么神秘，他会直接摊牌。”

霍凌州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询问道：“那最后，你是如何确定那人是我的？”

霍凌州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沈云蕖可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许多，这应该难不倒她。

“先前我并不知道此案的主审人是太子殿下，严大人说完以后，我才反应过来。方才来东宫的路上，我又细细琢磨了一遍……能帮到沈家，能一声令下就解了沈府软禁的，会不会是您？”

“且上次在教坊司无意间听到，陈管事称您为九爷。凛国人人都知道，当今太子是皇上的第九子，您是太子殿下，也是九皇子……所以陈管事才会尊称您为九爷。”

“我兄长是您下令关起来的，而我呢？我隐约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推向东宫。我知道前面是深渊，是陷阱，但已无路可选。太子殿下深谋远虑，世间事皆在您掌控之中。如今，我站在此处，殿下或许早就算到了吧？”

沈云蕖声音轻柔，但说出的话却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霍凌州轻笑了两声，只淡淡的道：“确实如此，孤知道沈小姐早晚会来东宫求情，但让孤出乎意料的是，你居然能猜到昨夜的人是孤。如此一来，这游戏便不太好玩了……”

若是沈云蕖没有发现，那他其实还挺喜欢自己那个神神秘秘的贵人身份。

沈云蕖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想起昨夜之事，更不愿去看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可霍凌州却倏地站直了身体，用右手食指轻轻勾起沈云蕖的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神色严肃，语气清冷：“孤承认，你确实有几分姿色，有几分胆量……还有几分聪慧。看来这长安第一美人，并非空有其表。”

“孤对你，甚是满意……”

甚是满意。

沈云蕖仔细斟酌了一遍这四个字，她眨了眨眼，与霍凌州四目相对之时，大着胆子问了句：“那殿下可还喜欢？”

霍凌州愣了片刻，随即眯起眼睛静静地盯着她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喜欢？”

“啧……不对。沈小姐……对孤而言，喜欢和想要是两个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您想要云蕖？”沈云蕖直截了当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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