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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裴珩眼眶发红,他深呼了一口气平缓一下后,半跪在床边轻轻握着小如意的手低声道。

  “小如意,我是你二舅舅啊,听得到吗?你要是听得到话一定要挺过来呀,舅舅,舅母,还有外祖父,他们都在等你回来啊。”

  “我们还没好好疼你呢,小如意一定要加油啊,求你给我们一个疼爱你的机会……”

  小如意看着娘亲慢慢化成点点光芒,围绕在她的身边,不一会那点点光芒就钻进了她的身子里。

  下一秒,小如意就感觉她的身子很奇怪,暖暖的,她的小手手,小屁股,还有大腿都不痛了。

  黑猫跳出来说道:“小如意,回去吧。你舅舅他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小如意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光芒之处:“我以后还能见到娘亲吗?”

  黑猫安慰她:“会的,你娘亲刚才已经变化成点点光芒围绕在你身边,守护着你了呀!”

  小如意想起刚才那很好看的光芒,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对哦,娘亲一直在我身边呀,那我要回去啦,我要回去孝顺外祖父和舅舅他们!”

  黑猫看着前面开心的一蹦一跳吧小如意,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这小祖宗还真不好糊弄啊。”

  “小如意忍着点,爷爷要拔针了哦。”

  小如意刚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要给扎针,被后娘扎针的恐惧瞬间将她笼罩。

  她尖着声音拼命挣扎:“啊不要~不要扎如意……如意会好好听话的,我会好好干活不会不偷懒的,不要扎如意……”

  裴珩原本见小如意醒了还心生欢喜,可下一秒却痛如刀割。

  “小如意乖,不怕不怕,我是舅舅啊。”

  裴珩嘴上哄着小如意,用手制止小如意不让她乱动,免碰到她身上的针。

  李安动作迅速的将小如意身上的针拔了下来。

  “乖宝,不怕不怕啊,我是舅舅,舅舅来了。”

  裴珩将她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哄着。

  “没事了,没事了,不会有人再伤害我们小如意了。”

  也许是血脉里的亲近,要也许是裴珩哄她的语气轻柔中小心翼翼,小如意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壮着胆子在他怀中慢慢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裴珩。

  “你是如意的舅舅吗?”

  小如意漂亮的脸上尽是茫然和不安。

  娘亲说过她有舅舅的和外祖父的,娘亲说过舅舅和外祖父会很疼她的。

  李安,李如娘还有肖云紧张的看着裴珩怀中如同一个脆弱的瓷娃娃小人儿,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他们一个大喘气把这小娃儿给吓着了。

  她真的好瘦,好小一只,在高大的裴珩怀中就像是一个小猫儿一般。

  裴珩放缓了声音,柔声说道:“是,我是二舅舅,我是娘亲的二哥裴珩,你娘亲叫裴玉璃!”

  小如意的睫毛颤了颤,娘的名字确实叫裴玉璃,娘告诉过她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扎用针如意,如意会好好听话。”

  小人儿的声音低不可闻,却让在场的四个大人集体落了泪。

  裴珩仰起头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

  他哽咽道:“小如意不怕,舅舅带你回家,回家了就不会再有人用针扎你了。”

  “家?”

  小如意表情茫然,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在四周扫了一圈。

  她还有家吗?

  但不确定他们带她回家,不知道会不会然后像后娘那样打她。

  会不会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她回家了她每天都有糠饼吃吗?

  看到小如意沉默,裴珩急到不行,目光落在肖云和身上。

  他们裴家都是马背上讨生活的糙汉子,带兵打仗还行哄娃可不行。

  刚才哄小如意那几句话对于裴珩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他媳妇李如娘虽然给他生了两个小子,但大多数都是大嫂在带,她媳妇也没啥哄娃经验。

  肖云用手帕擦拭了泪,半蹲在小如意面前轻柔的握着她的手问:“小如意,我是你大舅母肖云,小如意可不可以告诉大舅母在担心什么呀?”

  如意看了一眼肖云,有些忐忑地开口:“那小如意跟你们回家了有没有糠饼吃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

  有没有糠饼吃?

  只是还等他们反应,如意又小声地问。

  “会每天用针扎我的手手吗?”

  短短的两句话,让在场的人眼眶就红了。

  吃糠饼,用针扎手!

  这小人儿居然就在害怕,有没有那难以下咽的糠饼吃和害怕被用针扎手。

  她在桃花村过的是什么日子?

  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连每天最奢望的食物居然还是那个令人难以下咽的糠饼!

  李安忍不住背过身,用袖子狠狠擦着眼睛。

  肖云和李如娘用帕子狠狠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哭声会惊到这个脆弱的小人儿。

  裴珩深呼两口气,紧紧抱着怀中的小人儿道:“小如意乖,回家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会有人打你,也不会有人用针扎你。”

  “你大舅母的手艺很好,你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叫她做给你吃!”

  “还有你五个舅舅和表哥他们,一个个打架都很厉害的,他们会保护小如意的。”

  小如意的手紧紧拽着裴珩的衣服,久久不语!

  就在裴珩他们以为小如意又不会说话了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舅舅,我没有偷东西吃,那些豆子是我和猫猫从老鼠洞里挖的!”

  “娘亲说过不可以偷别人的东西的,如意没偷,那些豆子是我从老鼠洞里挖出来的,猫猫也问过鼠鼠了,鼠鼠说可以给如意吃一点的。”

  “可是后娘不相信,她说是如意偷的,她打如意还让如意跪在雪地里,说不认错就不准如意起来,可如意没偷,如意不认!”

  小如意的脸上尽是倔强,嘴上不停地重复着,看向裴珩的眼神中,有一些忐忑和灰暗。

  如意没有偷东西,没有认错,你们真的会喜欢如意吗?

  会喜欢如意这个不听话的人吗?

  如意的话让裴珩绷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抬起起袖子狠狠擦了一下眼睛。

  语气再度哽咽道:“舅舅相信小如意没有错,有错就不要认,小如意做的很好!”

  肖云也在一旁柔声道:“对我们家小如意没有错,错的是他们,认错的也该是他们!”

  小如意闻言嘴巴扁了扁,最终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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