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怎么糊弄
林诺如下意识地先开口解释了起来：“这……这是我答谢王爷的，其实我知道，垂师傅愿意来帮我，应该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
原本这件事，她只打算记在心里，说出来，两人的牵扯便又深一分。
可也不知道是情急，还是心虚，就怕他问为什么总给他喝汤的事，她又把这件事提了出来。
沈煜尧果然没有再问，伸手提过她手里的汤。
“小时时常入宫，与老垂有过几面之缘。”
几面之缘当然不会让一个人突然改变决定，但林诺如也没再深问。
这时，她的手刚好空了，看着他还没来得及拿回的手，反手就想去握他的手腕。
结果却是自己被他握住了手腕。
抬头，就见笑脸在前：“如儿怕摔倒直说便是，我牵着你。”
林诺如：“……”
被握住的手腕，仿佛被火烫了，滚热滚热的，她几次想要抽回来，想了想，却又放弃。
到了屋里，他先把汤放到了桌上，她趁机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握他的手腕。
结果，他却突然松开了手。
林诺如另一只手顿在半空，他眸光一定，似不解道：“怎么了？”
手在半空中尴尬地握了下，林诺如眼睛飘忽地收回了手：“没什么，王爷先把汤喝了吧。”
沈煜尧却不急着喝汤，而是坐到屋内早就布好的棋盘前，抬头微笑看她：“汤太热，不若如儿陪我下一局再喝。”
林家对大房和三房的女儿都是悉心教导，但对于原主完全就是不闻不问。
原主根本不会下棋。
所幸，林诺如自己倒是会下一点，但也是个臭棋篓子。
她盯着早就摆好的棋盘，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他好像就是在等她来下棋似的。
不过两人面对面下棋，手难免会碰到，说不定有机会——
“我棋艺不怎么样，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一边说着，她在沈煜尧的对面坐了下来。
沈煜尧抬头看她，浅灰色的瞳孔隐隐滑过一道光，随即笑开：“消磨时间而已，如儿不必谦虚。”
说着，执起一粒黑子在手间把玩，等着林诺如先落子。
林诺如还傻傻地等着他先落子，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在古代，围棋是白子先走。
她连忙执起棋子，没怎么思考，便落子了。
古代围棋与现代围棋肯定有差别，但她意不在棋，是在人，无所谓啦。
她落下一子，手还未收回，沈煜尧的手便伸到棋盘上，两人的手在半空中突然一碰。
她小指的指尖无意间勾到了他手腕的背面，深觉这是个机会，她手微微往下一翻，就想要往他手腕下面去碰。
他的手却迅速撤回，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小手指在她的小手指尖儿处还勾了一下。
不同的体温碰撞，带着点莫名的暧昧气息。
林诺如迅速地把手收回了回来，又执了一子，落在棋盘上。
为了缓解刚才那种奇怪的氛围，也是为了让他分神，她故意找话题。
“那天厨艺赌局，垂师傅出现的时候，我见龙九似乎变了脸色，他与垂师傅可有什么恩怨？”
沈煜尧黑子落盘，还在上面顿了顿，可是这次林诺如的手早就收了回去，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他隐隐遗憾地收回了手。
“龙九其人，与他表面看起来的完全不同，连我都有些看不透这人，如儿还是少打听他的事，少与之有牵连比较好。”
林诺如本来就是没话找话，此时反倒被他的话勾起了些兴趣：“我们一家人往后都将困在蛇岭这地方，打交道在所难免，还不如王爷跟我仔细说说，也让我有个准备。”
她一白子落，沈煜尧的黑子也随之而来。
而后，他突然抬头，露出抹神秘的笑：“知道老垂为什么不掌勺了吗？”
林诺如抬眸，正好看到他的手悬在棋盘上面，她赶紧执着白子往上冲，甚至没仔细看白子落在哪里，放下子便要去假装碰他的手。
结果指尖刚刚碰上他的掌心，他的手便收了回去。
她抬头，正好撞上他带笑的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
林诺如：“……”囧了！
“咳咳……为什么？”她收回手，虚握着拳头假装咳了两声。
沈煜尧浅色的瞳孔仿佛缓缓染上了黑色，笑容都变得缱绻起来。
可说的事情，却并不那么缱绻。
“老垂当初被发配到蛇岭时，本也想利用自己的看家本事糊口，却在有一次原蛇岭大当家的来他的摊位吃饭时，因为菜太好吃，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气绝身亡。”
林诺如抓着棋子的手一顿，愕然地抬头看向他，瞪大的双眼分明写着几个大字——
怎么可能？
沈煜尧也不急着下棋，说：“是啊，怎么可能，但到现在蛇岭还流传着这样的话，所以老垂再也不敢掌勺了。”
林诺如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放，撇嘴道：“垂师傅的手艺的确堪称一绝，但说一道菜好吃，就能让人咬断舌头，太扯淡了，而且如果真的是因为一道菜咬舌身亡，龙蛇岭的人会放过垂师傅？”
她抬头，正好看到沈煜尧的执着黑子的手正落在棋盘上，且就在她手的旁边。
只要她再往旁移一毫米，指尖再微微一勾，就可碰到他的脉处。
她见机不可失，手指往旁轻轻一勾，眼看就要可以摸到他的脉，他却突然撤手。
小指指尖，正好碰到他的手腕背面，然后从手腕一路顺着他的动作，滑到指尖儿。
他的撤回的手突然不动了，两人手指的指尖不这么相触着，隐隐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今天的如儿好像对我的手格外感兴趣？”
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林诺如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可手刚缩回去，她又后悔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于是，她又把手伸了过去：“那我就……”
“不客气”三字还没说出口，沈煜尧却已经把手收了回去，还一脸正经地跟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如儿说的没错，所以龙九看到老垂的反应，说不定背后还有更深层的秘密，不过这些人你最好不要再深打听，告诉你这些，只是要让你多加小心这个人。”
林诺如：“……”
看着他那严肃不可侵犯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想偷偷占美女便宜的登徒子。
要不直接问得了。
哎！
可齐磊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都讳疾忌医了，她要是直接问，他肯定不能承认，等他有了戒备，她偷偷把脉的机会都没有了。
要不，半夜隐身偷偷潜进来，偷偷把？
也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之前隐身就好几次被他发现。
这货的鼻子和耳朵简直不像人，万一她接近，他又有感觉呢？
就在犹豫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时。
突然听到沈煜尧说：“如儿哪来弄来的这么多钱买这幢房子呢？”
一瞬间，林诺如全身的毛炸了起来。
林今海她可以糊弄，这只狐狸她要怎么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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