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你到底要不要脸
许正樟抿了抿唇,强压下心底的怒火。
许正樟的忍耐反倒让黄高飞说的愈发来劲儿了:“干嘛不说话呢?你不是一向话很多的吗?以前每一次诗会的时候,你不都要沾沾自喜的炫耀你写的那些酸词破诗吗?”
“我以前没好意思提醒你,其实你的文笔烂透了,写的东西也是狗屁不懂,无病呻吟的垃圾。”
许正樟用力攥紧拳头,闭上眼睛还能回忆起当初在诗会上,黄高飞是怎么奉承自己的。
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许正樟猛的转过身,举起拳头朝着黄高飞的面门打了过去。
可是人家早就已经有了防备,身边的随从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许正樟的拳头。
趁此机会,黄高飞直接一拳打在了许正樟的脸上,然后又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上。
许正樟的腿一软,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黄高飞举起拳头还想打。
但是前去报信儿的门房回来了。
“哎呀,黄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呢?”
黄高飞讪讪的放下手:“没事,就是帮侯爷打狗呢。”
门房干笑了两声,把狼狈的许正樟从地上扶起来:“老夫人在花厅,您直接进去吧。”
门房看不懂许老夫人的态度,说是不欢迎吧?
却还是允许许正樟进去。
看要说是欢迎吧?
也不像,老夫人自打听到许正樟上门,脸上就连一丝笑容都没有,而且还只让他去花厅见面。
花厅位于前院和后院相连的那一片位置。
所以说他现在于许家来说,不管是什么人,根本连去后院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想通这一点,黄高飞刚刚悬起来的心又踏踏实实的放回了肚子里。
许正樟想回许家?没门!
许正樟一进门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倏的就红了起来。
但是看到在旁边扫地的下人,许正樟连忙低下头,压下眼底的热意。
加快脚步走到了花厅。
一看到许老夫人,许正樟就噗通一声跪在了许老夫人面前,深情叫到:“母亲。”
顿时之间 ,这几年受到的所有的苦全都涌上心头。
被韩家轻视,被韩祎月谩骂,被下人们冷落,被外人讥笑讽刺,就连唯一的女儿沅沅,眼底都没有他这个父亲。
他现在在京城内外活的就像一条丧家犬。
他是真的后悔离开许家了。
如果不离开许家,他现在还是定国候府风光霁月的五公子。
想到这里,他哭的更厉害了。
过了许久,他才抽抽搭搭的停止了哭泣。
抬起头,却看到了许老夫人冰冷木然的一张脸。
她的眼底并没有浮现出丝毫的慈爱,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许正樟心头一凉。
许老夫人这才缓缓开口:“韩五姑爷这是何意?为何在老身面前哭成这副样子,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许家欺负了你。”
许正樟茫然开口:“母亲。”
许老夫人冷淡的看着许正樟:“老身并不是韩五姑爷的母亲。”
许正樟急急的说:“可是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母亲,我永远都记得幼时我高热不退,是您彻夜不睡,用温水给我擦身子降温。”
“我也记得,在我八岁那年和隔壁邻居打架,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是您带着我找上门去算账的。”
“我还记得......”
许正樟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口。
因为他看到许老夫人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波动,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激动怜惜,而是失望厌恶。
许老夫人推开许正樟,站起身朝旁边走了两步:“许正樟,你什么都记得,可是你在月临村的时候,依然还是义无反顾的抛弃家人,跟韩祎月走。”
“许正樟,到底在你眼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离开许家是因为韩祎月,是因为你想回京城过好日子。”
“那你如今又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许正樟嘴唇嗫喏,他想否认,可是却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这就是事实。
半晌之后,许正樟从怀里拿出那个手镯:“母亲,这是儿子送给您的生辰礼物。”
许老夫人袖子下的手蓦的攥紧,但最后还是硬着心肠的说:“不必了,多谢。”
然后便直接转身走出花厅,边走边说:“刘婶,送客。”
直到许老夫人身影走远,刘婶才走到许正樟的面前:“韩五姑爷,请回吧。”
许正樟看着眼前眼神复杂的老妇。
刘婶是许老夫人的陪嫁丫头,跟着许老夫人一辈子。
曾经她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之一。
可是现在也只剩下苍白的一句韩五姑爷。
许正樟把玉镯塞进怀中,撑着地板站了起来。
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定国候府。
他进入定国候府,又这副样子离开。
根本就瞒不了人,很快就传到了韩祎月的耳中。
为此,韩祎月对着许正樟又是一连串的讽刺和挖苦,骂到最后又回到厌弃上,嫌弃他没有本事没有出息,整日窝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在外当不了官,在内管不了家,现在更是连让自己生儿子的本事都没有。
许正樟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听着。
可是他这副样子,却让韩祎月更生气了。
他们待在韩家本就尴尬,但是好在大哥至今都没有生出儿子来。
她原本想着,要是自己生个儿子,然后过继给大哥,那以后他们亲生儿子长大了,他们以后也好有个着落。
可偏偏许正樟那个废物,连这个本事都没有了。
韩祎月越想越生气,直接抓起手边的木质烛台朝着许正樟身上砸了过去。
许正樟下意识的向后躲了躲,烛台砸在他胸前,发出咔嚓一声。
韩祎月立刻狐疑的看着许正樟:“你身上什么东西?”
许正樟脸色一变,那个镯子。
韩祎月却已经伸手在他身上翻了起来。
两三下就翻到了这个已经断裂的镯子。
这个款式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戴的。
再想起今日他去了定国候府的事情。
韩祎月顿时疯了一般的把桌子砸在了地上:“你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还敢用我韩家的钱买东西送给许家那个老虔婆。”
“许正樟,你到底要不要脸。”
吼着,她直接朝着许正樟扑过去,劈头盖脸的抓扯着他的脸。
谁也没注意,沅沅正蹲在门边,透过门缝看着爹娘在里面撕扯扭打的画面。
可对于韩祎月和许正樟来说,天大的事情,对于整个韩府来说,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甚至不比后院看门的大黑生崽更大。
在整个京城中更是渺小的无人在意。
每天都有人分有人和,有人痛苦有人伤心。
唯一能牵扯的可能也就只有相隔着半个京城的定国候府。
许老夫人疲惫的按着眉心,对刘婶说:“他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刘婶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那个他们看着长大,自信活泼趾高气扬的人,现在竟然变得懦弱畏缩甚至还有些卑躬屈膝的落魄。
......
对于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已经离开京城很远的许家几兄妹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宽敞的马车车厢中。
许荞安大笑着拍手:“大嫂好厉害。”
宋可珏抿唇低笑:“是许大哥让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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