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这辈子就这样了吧
江澜沉默了两秒,她伸出手,拉开车门坐上去。
旁边就是陆竟池,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投递过来的视线,好似要将她凌迟。
江澜头埋得很低,她不敢抬头去看陆竟池的脸色。
好在陆竟池也没说话。
林征也是大气不敢出,他尽可能的减少自己存在感,平稳的开着车。
车内静悄悄的,安静得落针可闻,江澜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车子缓慢平稳的驶向回家的路,江澜余光看着外面倒退的夜景,她的心随着回去的距离缩短而紧张起来。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林征很识趣的下车离开这里,将空间留给两人。
陆竟池还是没说话。
江澜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转头偷看他一眼,他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隐匿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他的身形。
江澜犹豫着伸出手,去拉了拉他袖子。
陆竟池这才偏过头,将视线落在她脸上。
江澜垂下头。
陆竟池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这三天,你们都做了什么?”
江澜身子一僵,她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了这三天发生的事。
她的头又在开始隐隐作疼。
江澜抬手跟他解释:我和司凝什么都没有做,我和她都被人绑架了,那个人……
陆竟池打断她,“我知道他是谁,我问的就是,你们做了什么?”
江澜浑身一震,她缓缓瞪大眼睛。
他知道?
他竟然都知道……
可整整三天,三天…他都没有来找过她。
他还问,还问她和裴卿声这三天都做了什么。
她明明该习惯的,习惯他的不在意,习惯他的冷漠。
可这句话,仍然还是让她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像是被刀子划过,鲜血淋漓。
她扯了扯嘴角,忽然笑了。
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笑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慕是如此廉价不堪。
笑裴卿声说得对啊,她真的下贱……
“回答我的话。”
江澜深深地望着暗中的那张脸,压下心中的钝痛,她抬手比划道: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她一笔一划地比给他看:什么都做了啊。
掐在她下颚的手掌忽然用力,江澜疼的脸皱起来。
“是吗?”他忽然凑近她,那张脸也出现了光影之下。
“做了什么?做给我看看。”
江澜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他,心口疼的厉害,像有人抓着她心脏一般。
疼的一抽一抽。
她比划道:都是你教我的,你不是都已经看过了吗?
陆竟池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仿佛能滴出水来,冷静的模样也有了裂痕。
“自愿的?”
江澜抿着唇,艰难的扯了扯。
看到他阴沉的表情,江澜忽然想看到这张冷静的面具彻底揭开的模样。
他的东西,就算再不喜欢,也决不会允许他人染指,否则就是在打他的脸。
她直勾勾的凝视着他,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点了下头。
但遗憾的是,江澜只听到一声粗重的吸气声,接着,他突然打开车门,抓着她的手,将她拽了下去。
江澜被他粗鲁的拽下车,下车时踩空,重重的摔在地上,膝盖传来疼痛。
他却连头也没回,拖着她的手继续前行,江澜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追上他的脚步。
陆竟池拉着她,来到了浴室里。
将她丢进了浴缸。
浴缸里还有水,只不过凉透了。
还没等她爬起来,一只大手掐住她的下颚,将她摁了回去。
冰冷的水不断钻进鼻腔和咽喉,窒息感将她包裹,肺里几乎要炸裂。
江澜在水里本能挣扎,手脚并用,将浴缸里的水溅得满地都是。
没挣扎两下,陆竟池揪着她衣领,将她拽了出来。
她拼命的呼吸着空气,嘴里和鼻子里都吐出了不少的水。
“告诉我,是自愿吗?”陆竟池再次问了这句话。
江澜睁开眼,头顶的水不断流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努力想要去看陆竟池的脸,但什么都看不清。
“是不是自愿的?”他又问。
江澜还是点头。
果不其然,陆竟池又将她摁进了水里。
这次江澜没有再挣扎,她躺在水里,任由冷水将她淹没,她的手无力垂在水中。
一直没有勇气去死,陆竟池能帮帮她,也好。
死了挺好,死了就解脱了。
死了就不会有人再被她牵连,死了就不会痛苦了。
她这样的人。
早就该死了。
江澜闭上眼,眼前却浮现出这些年的一点一滴,窒息感冲上脑门,她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而就在这时,陆竟池又将她拽了出来,胸腔挤压下,她嘴里吐出一大口水。
陆竟池松开了她。
江澜趴在浴缸上,拼命地咳了起来,她从头到脚,都在滴着水,顺着袖子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陆竟池身上也好不到哪去,她刚才挣扎溅出来的水,将他的衣服染得一片深一片浅。
陆竟池脱掉了外套,随手扔在一旁的地上。
他在江澜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现在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
江澜扯了扯嘴角,她想笑,但努力了几次,她笑不出来。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是不是自愿的?
自愿的又怎么样,不是自愿的又怎么样?
他选择不去找她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会发生什么。
可他不也还是没去吗?
现在又是做什么呢……
怪她没有为他守身如玉,以死谢罪,怪让他颜面扫地,在裴卿声面前落了一头吗?
江澜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头很晕,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身上也好冷,刺骨的冷,但好像都没有心里空缺的那块冷。
她盯着陆竟池,再次点了头。
陆竟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眼底酝酿着风暴,随时都会爆发。
下一秒,他用力的将她丢进水里,“给我洗干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江澜趴在冰水里,寒冬腊月的冷水,几乎和冰块没什么区别。
她转头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头发滴滴答答留着水,顺着脖颈流进领子里,寒意钻进毛孔里,冻入骨髓。
江澜目光闪了闪,她闭上眼,缓缓滑入了水里,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在水中迤逦。
其实想死也不难。
她进闭着眼,任由水灌进鼻腔,慢慢感受着水装满心肺那种炸裂的窒息。
江澜尽量忽略身体上的难受,她不断的去回想曾经的美好。
想陆竟池牵着她的手去上学,他宠溺的笑,他揉着她头说多吃点,我不喜欢太瘦的媳妇的模样。
明明是哄她的话,可笑她每次都当了真。
你可真傻啊。
江澜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
这辈子就这样了吧……
都结束了。
她缓缓沉了下去,沉到了水底。
陆竟池在外面站了几分钟,没听见里面有动静,他眉头蹙了蹙,忽地一脚踹开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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