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妈妈对不起
闹了这么一场，秦晚知道自己已经把话都说绝了，自然也没理由继续在沈宴辞的公寓里住下去，于是她整理了自己东西直接去找了许悠悠。
许悠悠回到安城后第一件事就是租了一间小公寓，但因为最近一直在医院照顾秦晚，所以住在这边的时间并不多。
秦晚找上门的时候，她正熬了一个通宵在补觉，迷迷糊糊盯着一双熊猫眼爬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转院了么？”
“别提了。”
秦晚不想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外卖盒子：“你是不是接太多工作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多久没睡觉了？”
许悠悠爬起来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又找了个发箍戴上，整个人这才精神了一点：“我现在不比两年前，根本没什么知名度，有工作找我已经很知足了，哪还敢挑挑拣拣。”
就像这次，连续三个网络游戏广告的小配角，导演要求一整晚拍出来，虽然她加起来一共也就五六个镜头，但为了配合主角的时间，就只能一整晚都待在摄影棚里。
秦晚听她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酸楚：“抱歉悠悠，我现在什么都帮不上你。”
以前嘉伟没出事的事情，秦晚还能借着秦止舟的名声在外面帮许悠悠介绍一些工作，包括一些商业的社交场合也可以带她去刷刷脸，但是现在时过境迁，她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提帮许悠悠了。
“你能好好的从手术台上下来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许悠悠半开玩笑半认真，她从国外回来看到秦晚满身仪器的时候甚至真的以为她活不成了。
“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秦晚这话是在和许悠悠说，同时也在和自己说，她不但要好好活下去，还要那会被乔御抢走的一切！
“对了，晚晚，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许悠悠坐在化妆台面前简单的护了个肤，随后转身看着秦晚：“我最近跑摄影棚的时候发现，现在圈子里的一些小模特或者是小工作室都注册了各种社交媒体的账号，我记得方可跟我说过，嘉伟的那个服饰小公司是你妈妈用你的名字单独注册的，这次就算乔御收购整个嘉伟，那这个服饰公司他也是带不走的，你要不要考虑转换下风格，直接从这个服饰公司入手，重新开始呢？”
“这个我倒是还真没考虑过。”
秦晚微微皱眉，这些天她一直忙于嘉伟的事情，甚至已经忘记了这个小公司。
许悠悠继续说：“这两年我在国外，好多女星或者女网红都是自创品牌，不管是衣服还是化妆品，带着自发的明星效应在各种社交媒体上变现，个个都做的风生水起。你是学设计出身的，现在又有这个情况，尝试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晚点点头，觉得许悠悠说的有道理，又想起车祸之前她和周斯年合作的推广项目，其实也是社交媒体的推广占了主要一部分，所以效果才会那么好。
“说起社交媒体，你自己的账号有在管理么？现在模特圈子好像也有很多人在走网红风，倒也是提高自身知名度的办法。”
秦晚说起这个又想起许悠悠，于是跟着问道。
许悠悠点头：“当然管理了，我之前断了两年没更新，这次回国联系上我经纪人后，她第一件事就是让我及时更新社交状态，还给我买了几万粉丝，让我多和粉丝沟通交流。”
“那就好。”
秦晚点了点头，嘉伟服饰的事情也开始慢慢在脑海里扎根，一直以来她的梦想就是能够成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妈妈也是知道她这个想法，所以才会将嘉伟服饰全都注册在她的名下。
如果她真的能做成这件事，妈妈知道也会很高兴吧。
就在她陷入思考，在脑海中计划着这件事的时候，电话在这时象棋，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声音：“是秦晚么？”
“对，我是。”
“你母亲秦止舟目前情况紧急，请你马上到医院一趟。”
电话那端的男声听起来有些着急，语速也很快。
“我马上到。”
秦晚顾不得自己此刻安不安全，起身便往外走，一旁的许悠悠也意识到不对劲，立马起身跟了出去。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医院手术室门口，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情况如何，护士先递过来一份病危告知书：“秦小姐，你目前之前的情况你都清楚，但是现在癌细胞突然转移扩散，已经无法控制，必须马上手术，而且的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秦晚一时间只觉得耳鸣，周围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名字签上的，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十分不清晰，什么癌症，什么扩散，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妈妈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情，而她又做了多少让妈妈伤心的事情。
都说人在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秦晚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这句话，她不但不想哭，甚至连呼吸都是被动的，神经麻木到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主刀的医生一脸歉意的走到秦晚面前，微微向前倾身：“抱歉秦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是什么意思……我妈妈怎么样了？”
秦晚双眼无神，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问题的能力，一旁的许悠悠双手抱着她，见她如此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完全控制不住：“晚晚，晚晚你冷静一点，伯母、伯母他已经不在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秦晚听到这句话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她蓦然抬眼疯了一般朝手术室的方向跑进去，跌跌撞撞的到冲到了手术台前，终于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了妈妈，这些天她一直隔着病房远远的看着，终于，终于现在能摸一摸妈妈的脸了。
“妈妈，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不要离开我……”
秦晚颤抖的扑在已经没了呼吸的秦母身上，终于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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