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林灵还有事，就从侧门回去了，路上顺便买了一根排骨，已经斥巨资了，剩下的就买便宜的白萝卜，再抓一把野菜后回药堂。
看到有排骨，杨文眼神都亮了，但一想到她的厨艺，立马咋舌：“我来吧，别被你做毁了。”
林灵哎了一声，叹气：“行行行，我做的难吃，以后我买菜，你来做。”
为了显得公平，柳大夫也会回到二楼休息，暂时不教小四。
二人坐在柜台前，林灵舀了茶水，教小四先写简单的数字。
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刚好到启蒙和好奇的最佳阶段，小四学得非常快。
但脑袋就那么大，装了太多的东西无法消化，林灵就也只是让她学三个字，等逐渐熟悉了，再逐渐增多。
她知识有限，老二那倔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哄好。
“娘，你在想二哥？”
小四一猜就中，就把自己昨天跟三哥聊的话用自己的方式转述：“二哥去扒人家书院的围墙，就是离咱们村四五里地那个，说不给他钱，他也能学。”
这话说得，没发工钱怎么给？林灵心里吐槽，但又不得不承认老二真是读书的料，只是有些想法过于狭隘罢了。
见娘沉默，小四说：“我跟三哥说，娘会给的，可三哥说我被娘蛊惑了，下一个要卖的就是我，娘，你会卖了我吗？”
怒火乘十倍的上涨，林灵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把火气朝无辜的小四发出来，抱紧了小四，闻着孩子身上淡淡的药香，感觉到了安稳。
好歹掰直了一棵树苗。
“不会，以前娘糊涂了，现在啊，娘想清楚了，把你们一个个的抚养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话还没说完，等孩子们出人头地，她就能安心在这养老了。
小四感动的回抱紧娘：“盼雪一定不让娘失望。”
“乖宝宝。”
饭菜已经做好了，排骨炖萝卜，在火上煨着，香味不断溢出来。
林灵打了个蘸水，瞬间让菜翻倍的好吃。
柳大夫难得的吃了一碗多。
杨文也是胃口大开，直夸林灵：“你对做饭也不是完全没有天赋。”
“行了，学习去。”
林灵收拾了碗筷，清洗好，就有人登门。
顾大树一看是林灵，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怎么是你，柳大夫呢？”
这贱人什么时候跑到药堂来了？还明显是在药堂里干活的模样，莫非，她们整日来镇上，是来药堂里？那岂不是非常有钱？
本来还愁呢，他瞬间露出一个大笑脸。
看得林灵背脊发凉，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柳大夫在忙。”她猜得到是什么事。
可顾大树才不管呢，直接一嗓子嚎起来：“柳大夫，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您在哪？”
连续嚎了两遍，柳大夫才捂着耳朵一脸不悦的从后院走进来。
没等他问，顾大树先开门见山。
“我是林灵的二哥，她嫂子和侄子在秀坊身染恶疾，起了一身红疹，只有您能救她了啊！”
为什么还带上自己的名字？林灵觉得不妥，立马撇开了干系：“我们早年就分家了。”
“分家也是一家人啊，这钱还不是得你付。”顾大树嘿嘿笑。
柳大夫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没见过，当即清冷的开口：“既然是一家人，不收诊金，你就去吧。”
“不是，我要您去救啊柳大夫，她不会救人！”不是不会治病，是不会救人，他急需完好的两个人交差呢。
“一两。”柳大夫坐着开出天价。
杨文惊了。
林灵更是又惊又不能理解柳大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四疑惑。
顾大树听到这数字，双脚发软跪地求情：“柳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忍心看着她们死？”
“与我无关，死就死了，若是她们的疹子会传染，我岂不是连多活几年做不到？一两银子还是便宜了。”柳大夫自说自话，忽然站了起来，往楼上走：“我要休息一会儿，勿扰。”
“是。”杨文直接拦住了楼梯口。
顾大树冲不过去，只能看向林灵：“我答应你，只卖大的。”
话里就像是在卖牲口。
林灵怒火冲天：“滚，救她来受罪，还不如让她们死了呢！”
抄起了扫帚，她直接把顾大树赶了出去。
外边看热闹的人，自然听到了林灵的最后一句话。
活着受罪，确实不如死了。
顾大树绝望的看着这道关紧的门，连拍十几下都没有回应，他现在没办法了，卖不了钱，他的腿和胳膊肯定保不住，还不如，跑！
趁着人多，他缩进了最小的巷子里。
屋内。
林灵想着不管怎么样，也要跟柳大夫解释清楚，才上到二楼，打开的窗户恰好能看到后面一条巷子。
顾大树被几人给围堵在中间。
“就知道你小子要跑，来啊，卸了他胳膊抵债！”为首的大胡子壮汉喊了一声，其余人纷纷冲上去。
顾大树一直挣扎，脑袋，身体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头，最后腹部一脚，他人飞起撞墙，滚落在地的时候，一口血从喉间涌出，他颤抖着趴起求饶：“我错了，我一定会，会想办法筹到钱的。”
“你骗我们可太多次了。”大胡子举起一把九环大砍刀，一脚踩着顾大树的胳膊，只听锵一声，一分为二。
画面太血腥，林灵转头了，看到柳大夫也在看，悠悠转过头来，四目相对。
“恶人自有恶人磨，下次，别让脏水沾到药堂里来。”
没有责怪。
林灵尊敬的作揖行礼：“是，多谢柳大夫相助，我替我嫂子和侄子谢您的救命之恩。”
“积德的事，不用谢。”说完，柳大夫已经回屋里去休息。
林灵转身下楼时，还是忍不住看一眼巷子里，那些壮汉已经走了，一条大黄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咬着顾大树还连着筋的脚腕。
疼痛让顾大树清醒，他边哭边驱赶着：“滚，滚。”
林灵关了窗户，下楼之后打开了大门，直奔秀坊，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按照计划进行。
秀坊的门已经开了，那群壮汉恰好从秀坊里大步流星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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