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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臭不要脸


  “遇上你这种臭不要脸,软饭硬吃的贱男,我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呢。”林灵数了数,正好五两银子。

  拿好揣兜里,扭头走人。

  郭铭追到门口,气急败坏地喊道:“以后不要再来我家,郭家的大门不欢迎你!”

  林灵见不远处有好几个在看热闹的村民,用力踹了他家的大门两脚,骂道:“谁稀罕来你家?看到你这张脸就想作呕!”

  “哟,这是怎么了,前日不是还好好的吗?突然就吵起来了?”

  “谁知道呢?会不会是林家那位想跟郭秀才私奔,郭秀才不肯,一言不合就吵了?”

  “有可能,十几年前他们就私奔过一回。”

  林灵在众人的注视中,心情愉悦地出了院子。

  在回去之前,她决定先回一趟娘家。

  林家住得离郭铭家并不远,走路一盏茶时间都不用便到。

  “姑姑!”在院子里收菜干的小兰花小跑过来,给她开门,“你怎么来了?”

  原主对自己儿女很没耐心,非打即骂,但对哥哥的儿女还算和善,所以这孩子还挺喜欢与她亲近。

  林灵捏捏她的脸,微笑道:“我来看看你们呀,阿爷阿奶他们呢?”

  “阿爷在后院不知道干啥,阿奶在屋里缝衣服,爹娘下地还没回。”小兰花说着,将院门关回去。

  “行。”林灵迈步进屋,走向右手边的哪间房。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正埋着头给手里的外衣缝补丁。

  杨氏快五十岁了,眼神已经很不好,所以缝补得比较慢。

  “娘。”

  “灵儿?你咋还来了呢?”杨氏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喜笑颜开。

  但是笑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

  “你不会是又去找那个郭秀才了吧?又给他钱了?”

  林灵扶住她瘦弱的身子,让她别太激动。

  “我是去找过他,不过不是给钱,是要钱,之前借给他的钱,我都要回来了,而且,我已经跟他恩断义绝,以后不会再去见他了。”

  杨氏心上一喜,她这任性的傻女人终于醒悟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灵拿出一两银子塞给她,“这您收着,这些年让您和爹操心了,是女儿不孝。”

  原主可不止偷顾青山的钱,娘家也被她偷过好几次。

  “你肯改就好,银子不用,你拿回去。”

  “不,您拿着。”

  杨氏和林灵说话间,林老爹听到动静,怒冲冲地闯进来。

  “你又回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偷钱给那个姓郭的?”

  林灵张嘴刚想解释,他便随手抄了根鸡毛掸子,作势要打她。

  “老头子你干什么?”杨氏赶紧把他拉住。

  “我打死这个孽障,林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她还有脸回来!”林老爹虽上了年纪,但毕竟是常年干活的,力气很大,杨氏根本拉不住。

  林灵只好放下银子,拔腿就跑。

  “娘,我先走啦!”

  “站住!死丫头。”林老爹气得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呼呼喘气。

  “哎呀你这是干啥?孩子都改好了!”杨氏拿起那一两银子给他看,“这是她从郭秀才那里要来的钱,你看。”

  林老爹丢下鸡毛掸子,哼道:“改好?也就你信!”

  那个孽女,回来一次他打一次!

  林灵走原路返回,之前那个受伤的男人已经不在。

  眼看着太阳落了山,不久就要天黑,她不由地加快步伐。

  行至村口,她拿了五斤大米和六个鸡蛋出来,剩下的继续存放在系统内。

  到家时,天色刚好擦黑。

  “娘,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在担心你呢。”小四一直在门口等着,满心焦急。

  “我去要债了,然后镇上,买了点粮食回来。”

  林灵将大米和鸡蛋放到桌上,小四看真是鸡蛋,两眼唰唰放光。

  “一二三……有六个呢。”

  “鸡蛋!”

  老三从厨房出来,跟没见过鸡蛋似的,捧起一个就吧唧亲了一口。

  林灵哭笑不得:“鸡蛋壳脏死了,赶紧拿到厨房去,让你嫂子做鸡蛋炒……”

  家里没油,啥也炒不了。

  “蛋花汤,放点儿野菜,做蛋花汤吧。”

  但是话说回来,家里也没盐了。

  明天得去镇上买点儿回来。

  “这里有五斤大米,晚上就吃米饭吧。”林灵将大米提进厨房。

  正在烧火做饭的李五娘和顾盼瑞愣住,以为听错了。

  “大米?娘,您从哪儿弄的?”

  林灵拍掉身上的灰,抬袖擦了把汗。

  “当然是买的,你爹呢?”

  顾盼瑞呆呆地回道:“他在后院”

  林灵便径往后院去,看见顾青山正坐在屋檐下的那块青石上面编竹筐。

  这还是个手艺人呢。

  “相公,我找你说点事。”

  顾青山手上的动作一顿,清俊的脸庞闪过一丝诧异。

  十几年来,她要么叫他的全名,要么“哎”“喂”地称呼他,何时这般客气过?

  看来要跟他说的这个事不是一般大。

  “说吧。”

  林灵把拿回来的那四两银子递给他,“这是我从郭铭那里要回来的,一共要回来五两,但我给了一两给我娘家。”

  顾青山握着掌心沉甸甸的银子,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给郭铭送钱他信,但居然还能从他那里要钱?这是真的假的?

  林灵无视他眼底的怀疑,说:“这些你先拿去还债。”

  顾家之所以这么穷困,主要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欠着大额债账。

  顾青山的爹死之前烂赌,把家里但凡值点钱的东西都卖光了,还欠下五十几两的债。

  他自己是两腿一蹬死了,留下一屁股债给家里人。

  顾青山的大哥顾大河常年身体不好,两条腿站都站不起来,终日在家待着,两个女儿大的已经嫁出去,小的还年幼,家庭重担全落在他媳妇身上,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二哥顾大树是个懒鬼,而且隐隐有点他爹爱赌的苗头,整日在外面晃荡,压根不管家里,他不向两个兄弟伸手要钱就不错了。

  于是乎,还债的任务只能是顾青山一个人扛。

  这些钱本来是顾青山的,林灵既然给他,他就拿着。

  “对了,扣除这四两,还剩多少钱没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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