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心动
等着到了沈容的院子,几人进了书房,宋麟安迟疑片刻,接过妹妹递来的茶,稍一顿,对着沈容解释道:“这是镇南候府上那位小姐的血。”
“今日镇南侯世子邀我赴宴,我原以为他是想要借我邀请旁人,好在众人面前稍稍留些印象,于是因着他父亲原先帮了我一件旧事,我应下他的邀约去赴宴。”
宋麟安说着,面色稍有几分阴沉,“只是酒过三巡,谢修之离开,我去相送,顺带着吹吹风,去了隔壁的屋子喝水,结果见到镇南侯府的小姐一脸血地从角落爬出来。”
“她和我求救,说是她兄长想将她送上我的床,当时我不相信,但是后面察觉屋子里面似乎有些上不得台面的香,于是直接离开。”
沈容微微瞪大眼,垂眸暗暗思忖。
苏瑶瑶又给疲倦的宋麟安倒了一杯冷茶,安慰道:“哥哥歇口气,慢慢说。”
镇南侯世子?
苏瑶瑶回京之后倒是被沈容压着各家都介绍过一次,务必将每家的事情都记清楚,日后再对上他们的脸,那处理事情时候也从容些。
镇南候,和宋家情况有些相似,都是靠军功立足。现任的镇南候夫人是续弦,身子不算好,只生下一个女儿,出身南地府商,算高嫁,娘家也因着这一桩婚事水涨船高。
镇南候对上一任夫人留下的一儿一女更重视,早早就为那儿子请封了世子之位。只是镇南候世子才能平庸,于是在镇南侯因身体不好回京休养后,侯府渐渐沉寂。
苏瑶瑶对这一家有印象,也是因着沈容曾感叹过,镇南候这一位继室是个极好的,前些年因着铺子的事情和沈容有过交集,为人和善,手段利索,将原有些凋零的侯府操持得井然有条。
这么一想,苏瑶瑶心一沉,问;“王小姐没事吧?”
“王小姐?”
宋麟安一怔,才忽地意识到这就是镇南候的那位小姐,于是对着苏瑶瑶解释道:“没事,只是手受了伤,我在马车上找了药让她先涂好,等着将人送回去之后,她母亲正好在侯府门前,像是想要出门找人,还好我先一步将人送回去。”
宋麟安微微叹口气。
他一开始其实也不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镇南侯世子和妹妹一起算计自己。
但是那女人的目光实在是太惨,屋内光线昏暗,但她一双眼却像是闪着光,看着他的眼底满是求生的渴望。
宋麟安是刑部的人,自然看惯了这样的眼神,只是极少见着如王辞月一般的娇小姐露出这样的神色,让他心不自知地一紧。等嗅到屋内渐渐变浓的香,他信了她的话。
若是真的想要算计自己,那她大可等自己彻底吸入这香之后再出现,而不是像现在一般打草惊蛇。
真是……
宋麟安微微叹口气,对着沈容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有关姑娘家的名节,只希望母亲若是有空,为我留意留意,至少不要让那王小姐再落入泥潭。”
沈容敏锐地察觉眼前人的不对劲,挑眉道:“王小姐?难不成你将人救下来,就没问问她的名字?”
“这未免太过唐突。”
宋麟安一顿,“多谢母亲。”
沈容和苏瑶瑶对视一眼,眼底出现几分笑意。
原先宋麟安可不是这般怜香惜玉的人,还将人亲自送回去,莫不是动了心?
她暗暗思忖片刻,对着苏瑶瑶道:“瑶瑶,明日你命丫鬟去下帖子,就说你办了个小宴,过几日邀请王夫人带着她的女儿来参宴。”
苏瑶瑶自然明白沈容的意思,连忙出声应下,忍不住对着哥哥稍稍笑了笑。
看来母亲是怀疑哥哥喜欢王小姐?
苏瑶瑶算得上第一次做媒,对上沈容眼底的期待,心底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
宋麟安先是一顿,正要开口拒绝。
王家和宋家并不熟悉,此举未免太惹人注目。
只是他正要开口时,心底忽地划过那一双潋滟的眸,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下去,耳根微微有些发热。
算了,就当是看看她这几日过得怎么样。且她若是参加了宋家的小宴,日后在府上也能轻松些,让镇南候重视几分。
这般想着,宋麟安神色稍稍温和几分,对着沈容道:“多谢母亲费心,那我先走一步。”
目送着宋麟安离开,沈容面上神色骤然一变,惊喜地对着苏瑶瑶道:“我没听错吧,你哥哥居然说,让我费费心?”
苏瑶瑶笑着点点头。
现在自己就要出嫁,沈容心底的大事除了自己的婚宴,就是宋麟安的婚事。
原先宋麟安一直和沈容还有宋明义说自己一定要娶找一个喜欢的,找一个能和他相伴一辈子的,要不然宁愿不娶。
沈容和宋明义挑不出他话里的错,而且知道宋麟安是个性子执拗的,于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催,也只能让他多参加几次宴会,看看能不能遇见个合眼缘的姑娘。
结果宋麟安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苏瑶瑶孩子都快四岁了,他还是没着落,让沈容愁得眼前发黑。
但是今日却忽然出现了转机!
沈容微微沉思片刻额,对着苏瑶瑶问道:“前几次的宴会,你可见过那王小姐?”
苏瑶瑶回神,“见过,只是她性子娴静,看着倒是个极温和的,没什么出风头的心思,而且似乎一直对身边的姐姐很是小心翼翼。”
沈容闻言倒是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镇南侯府的情况,面上神色稍稍有几分难看。
今日这件事实在是办得难看,若是宋麟安真的看上了她,那自己肯定是要想办法为她们撑腰的。
这般想着,沈容和苏瑶瑶开始商量过几日的小宴到底该如何办。
……
镇南候府。
入夜,本已经静悄悄,只是继夫人楚氏不知道为什么,忽地急匆匆去求见已经入睡的镇南王,去势汹汹,面色难看。
“侯爷!”
楚氏牵着王辞月的手,对着镇南候哭道:“您这是要妾和女儿的命吗?”
“这么多年,自妾身嫁入镇南候府后,从未敢有过一刻松懈,甚至日日为两个孩子担忧,怀上月儿后,即便是挺着大肚子,也得照看生病的世子。”
“妾身从未有过一丝懈怠,甚至日日为您和世子谋划,为大小姐操持婚事,为侯府累下家财,甚至原先月儿病时,妾身都没时间去亲自照看。”
楚氏声声泣血,眼底泪未落下,眼睛却已经红得像是滴血,身子颤抖,牵着女儿的手冷得像是冰块。
她一想到若是今日出了什么疏漏,就忍不住颤抖,心底对着镇南侯世子更是怨恨,甚至生出些难言的心情。
今日的事情,不是将自己和女儿往死路上逼吗?
她嫁入侯府算高嫁,本就战战兢兢,但是从未出过一丝疏漏,甚至将两个孩子都视为己出,甚至因此委屈了月儿。
可世子何其恶毒!竟是想要牺牲月儿的一生!
楚氏越想越恨,面色骤然苍白,眼底神色却被恨意浸满,甚至眼睛亮得像是猛兽,一改往日的温和,彻底冷下脸。
今日之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镇南侯本还惊讶,见状拧眉道:“你说,到底是什么事?”
楚氏见状面色稍缓,熟知父亲偏心的王辞月却骤然心一沉,下意识攥紧自己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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