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僵尸他太监了(7)

　　回到现在，顾潋毫不犹豫指向店铺里唯一一件红色衣衫，慢吞吞道：“我要这个。”

　　褚羽寒的眼眸黯了黯，可惜被面具挡着，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

　　衣服被取下来，店小二热情地问道：“两位公子，要不要进来试试衣服的尺寸？”

　　“不用了。”褚羽寒拒绝得很干脆，“包起来，送到将军府去。”

　　说罢，他带着顾潋离开，留下店小二一脸的崇拜：“莫非这就是咱们天凌的战神将军？这气度简直无人能比！”

　　面对他的夸赞，褚羽寒仍旧一副淡漠的模样，手指微微地收拢，指腹的茧子摩擦着掌心。

　　察觉到他的异常，顾潋不解地歪了歪脑袋，问：“你不开心吗？”

　　“没什么。”褚羽寒云淡风轻地掩盖过去，衣摆飘扬，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了。

　　那时的他雄心壮志，一心想要收服敌国，觉得无论耗费多少财力和人力都是值得的。

　　直到三年前，他最信任的左副将被一支毒箭射死，他才幡然醒悟。

　　若是为了征服他国，而让无数信任自己的士兵横尸战场，那与敌国的将领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他答应了敌国的求和协议，约定三百年内互不干扰。

　　筋疲力竭回到天凌时，又发现摄政王篡位，小皇帝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

　　这三年来，他捧了新皇帝上位，四处寻找摄政王的亲信，盘问小皇帝的下落。

　　前几天，他找到一个有个畏畏缩缩的少年。少年告诉他，小皇帝已经死了，尸体被埋在城郊乱葬岗第四座坟墓里。

　　再然后，就是他到达城郊乱葬岗，看见顾潋坐在坟头上晒月亮。

　　……

　　顾潋会不会是小皇帝呢？

　　褚羽寒总是不自觉地想这个问题，低垂着好看的眼睛，试图从顾潋身上找出任何关于小皇帝的痕迹。

　　可顾潋除了行动迟缓外，话也不多，表情呆滞，完全看不出来哪里像小皇帝。

　　褚羽寒不免有些头疼，往前走了两步，却发现顾潋好像没有跟上来。

　　他四下张望着，猛地回过头时，看见面前有一根糖葫芦。

　　“不开心的话，就吃一点甜的东西吧。”顾潋说话的声音仍是慢悠悠的，用那只干裂如同枯树枝的手，把糖葫芦递过去。

　　红彤彤的果子，外面包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整整齐齐串在竹签上，格外漂亮。

　　褚羽寒不喜欢吃甜的，并没有伸手接。

　　顾潋见状叫道：“快点，我的手要断了。”

　　听了这话，褚羽寒总算是拿起糖葫芦，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顾潋身上没有钱，没办法在小贩哪里买，总不可能是在路边随便捡的吧？

　　这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顾潋停下脚步，僵硬地转身，指向某一处。

　　褚羽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正哭得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口齿不清地说道：“糖葫芦，有人抢我刚买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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