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心中的不甘藏了数十年
东宫外面的众人看到温如歌来了以后,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旁边的小宫女急切地看向温如歌,开口道,“少夫人,那我们太子妃就交给你了。”
温如歌点了点头,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铺天盖地的酒味扑面而来,整个书房一片狼藉,顾寒霜颓废地坐在角落里面,手里拿着酒盏,就连旁边都倒的是酒坛子。
温如歌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么多酒坛,随后询问道,“寒霜,这些都是你喝的吗?”
听到声音,顾寒霜愣愣的转头看了过来,一双美眸中没了光彩,变得十分暗淡,看到是温如歌进来了,顾寒霜笑了一下,“你来了。”
温如歌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顾寒霜的旁边,也顾不得地上脏乱。
“是不是因为太子的事情?”
听到温如歌的话,顾寒霜的眸子当即通红了起来,她倔强地伸手擦了擦眼角边的泪珠,“没有。一个毁了我一生的男人,我有什么好为他哭的?我只是哭我自己罢了。”
温如歌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顾寒霜手中的酒盏拿了过来,“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也不用嘴硬,从你那天来拓跋将军府跟我说太子去世,并且太子亲自吩咐,不许旁人检查他的尸首时,我就已经猜出来这其中的缘由了。”
顾寒霜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她直接扑到温如歌的身上哭了起来,“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傻?明明已经知道是毒药了,为什么还要去吃?他为什么这么傻?就算是死了,也要护住我。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难受吗?我宁愿他恨我。宁愿他为了报复我,让人将我抓起来碎尸万段,也不至于让我这样难受。”
温如歌伸手拍了拍顾寒霜的后背,她心中也十分感叹,太子竟然爱顾寒霜爱的如此之深。
“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人,无论我怎样伤害他,他都心甘情愿的呆在我身边,护我周全。即便至死,也是为救我而被万箭穿心。在我得知所有真相的那一刻,痛不欲生。我也和你有同样的感觉,宁愿他恨我,折磨我,报复我,也不愿意在我伤害他的时候还保护我。”
听到温如歌的话,顾寒霜愣愣的抬眸,“那你心里可曾后悔那样伤害他?”
后悔,岂会不后悔。
在温如歌重生之前,心中悲愤交加,岂会是后悔那样简单。
“人已经去世了,他不怪你害他,可能也因为愧疚,将你禁锢在身边,毁了你一辈子,所以才心甘情愿的接受你的伤害。既然他没有让你偿命,那就代表他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
顾寒霜深吸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会觉得很心痛?我明明那么恨他,可至此,我才觉得满脑子都是他。”
“在他死在我怀里的时候,那一整晚我都没有睡,一直站在窗边,明明他已经死了,而我却高兴不起来。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心里催眠自己,害我的人已经死了,我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可你知道吗?我竟然哭了。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他那张脸。”
听着顾寒霜的喃喃自语,温如歌感同身受,竟也红了眼眶,伸手擦了擦泪。
“事已至此,就让它过去吧。你能做的就只有好好侍奉陛下和皇后娘娘,毕竟那是他的父母。”
顾寒霜摇了摇头,“我没有勇气面对陛下和皇后娘娘,我甚至想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任由他们将我处死。”
温如歌瞳孔微微紧缩,连忙伸手握住顾寒霜的手腕,“谋害太子可是死罪,你若是说出去,一切就完了。”
顾寒霜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的。”
虽说顾寒霜是如此说的,可温如歌心里却放心不下,她总觉得顾寒霜心里或许早就拿定主意要去认罪了。
顾寒霜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踉跄了一下,温如歌连忙起身扶住她。
“我也觉得挺累的,如歌,你扶我回房间休息休息吧!”
温如歌点了点头,扶着顾寒霜刚准备从房内走出去,突然顾寒霜身子一软,整个人径直地倒了下去。
“寒霜!”
外面的宫女和下人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跑了进来,就看到顾寒霜倒在了地上。
“快去叫太医。”
东宫之中乱糟糟的,没了主心骨,下人自然慌乱不堪。
太医匆匆赶过来替顾寒霜诊治,温如歌就守在一旁,想来是顾寒霜昨夜伤心过度,这才导致起身后直接晕了过去。
然而,在太医仔细把过脉以后,得出的结论却让温如歌大为震惊。
“回禀拓跋少夫人,太子妃娘娘已经怀了三个月身孕了。这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一时间动了胎气,这才昏了过去。这些时日定得好好调养,万万不可再如此伤心了。”
温如歌整个人都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床榻上尚且还在昏迷中的顾寒霜。
她竟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送走太医以后温如歌就一直守在顾寒霜的身边,到了下午顾寒霜才醒了过来。
顾寒霜脸色十分苍白,“如歌,你一直都在这里吗?我没事了,你快些回去歇着吧!也许还怀着孩子,可千万不能累着了。”
顾寒霜是想支走温如歌,因为在昨夜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宫内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认罪了。
杀害了太子,罪不容诛。
她心里本是心心念念着拓跋谈,毕竟那是她年少时触手可及,却失之交臂的爱慕之人。
心中的不甘藏了数十年,可如今,无论如何她都等不到拓跋谈的一句话,心里也就没了这个执念。
再加上得知太子之事,她才恍然看清这被仇恨掩盖了数十年的爱。
或许她在与太子相处的这十年中间,早就被太子的爱所感动了,因为心里一直只有拓跋谈,这才不愿接受太子。
现如今,她已经心灰意冷,这东宫没了太子,她也突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温如歌伸手握住顾寒霜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同为女子,我对你所经历的一切感同身受,所以在换位思考后,我能猜到你如今心里的想法。寒霜,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放弃这些念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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