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 破绽
“什么,你说这幅画是赝品?”
听到叶晨的话,谷春来当即一愣,眼中尽是不相信的神色。
他已经认定,这幅画是真迹了。
“没错,它确实是赝品。”叶晨却是点了点头,一副极为笃定的模样。
“呵呵,真是笑话!”这时候,程金川冷笑一声,道,“我花费了几个亿拍下来的真迹,到你口中就变成了赝品,真是好笑!”
这时候,赵心远也忍不住帮衬起来,道:“叶晨,就算你们宸隐商会拿不出同样价值的古玩字画,也不用如此诋毁这幅《关山积雪图》吧?你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看不起!”
“我没有诋毁它。”叶晨摇了摇头,认真地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它真的是赝品。”
这时候,就连谷春来都有些坐不住了,道:“叶晨小友,我刚刚仔细观察了这幅画,看上去,的确是真迹。”
“来,你仔细看,这幅《关山积雪图》,它的画风呈粗、细两种面貌。粗笔笔力苍劲淋漓,又带干笔皴擦和书法飞白,于粗简中见层次和韵味。细笔布景繁密,较少空间纵深,苍劲浑厚之余而不失温润。”
“此外,这幅画造型规整,时见棱角和变形,用笔细密,笔墨没有干枯狂躁之弊,并运用许多书法的用笔来勾皴点染,表现力丰富节奏感很强。这是很明显的文徵明风格,绝对不会有假的!”
“所以,这一次,倒是叶晨小友你看走眼了。”
听完这话,赵心远也忍不住冷笑出声,道:“哈哈哈,小子,你看到了吧,连谷老都已经认定这幅《关山积雪图》是真迹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奉劝你,别以为你侥幸得到了一个聚宝盆,就以为自己是鉴赏大家了!”
程金川也是一脸不屑地瞥了叶晨一眼,道:“小子,你的指真为假的计谋已经失败了,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
叶晨闻言,却是笑着耸了耸肩,道:“我没有说谎,也没有指真为假,这幅画,的的确确是赝品。”
“难不成,谷老的判断,你又要推翻吗?”赵心远见状,却是冷冷地质问道。
叶晨并未再理会赵心远,而是看向谷春来,道:“谷老,您说的没错,这幅画卷,不论是绘画风格还是细腻程度,都跟文徵明的真迹如出一辙。只不过,它的落款处,却露出了马脚。”
“落款处有问题?”谷春来闻言,眉头当即一皱,紧接着,他便是连忙找来了一个放大镜,而后摊开画卷,在落款处仔仔细细地研究了整整一分钟。
最后,他忍不住拍了拍大腿,一脸遗憾地道:“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有机会得到《关山积雪图》的真迹,没想到,这幅画,竟然是赝品!”
程金川闻言,脸色剧变,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谷老,您怎么也认定这是赝品了?刚刚您不是说,这是真迹吗?”
“我倒是希望它是真迹。”谷春来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落款处的破绽,却足以证明,它是赝品。”
“破绽在哪里啊?”赵心远一脸疑惑地道,“谷老,这个落款不是很正常吗?我看,文徵明的其他作品,落款也和这幅《关山积雪图》一模一样啊。您该不会是被叶晨这小子给误导了吧。”
“哎,你们有所不知。”谷春来见状,再度叹了一口气,道,“文徵明,本名文壁。他名字里的壁字,下面是个土。你看这幅画里面的落款,却是文璧,璧字下面是个玉。这足以证明,这幅画,是赝品!”
“哎,如果不是这一点纰漏,恐怕,任谁都不会发现这是一幅赝品!”
谷春来的字里话间,满是可惜的意味!
而程金川和赵心远的脸色,却是猛地一沉。
他们没想到,自己二人昨晚耗费精力和财力,才得到的字画,竟然是赝品!
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此刻,不等程金川两人说什么,梁宇已经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讥讽道:“呵呵,程会长,赵副会长,没想到,你们竟然会用赝品来欺骗谷老,可真有你们的啊!”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赵心远闻言,脸色却是一沉,道,“我们又不是故意要送赝品的,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梁宇冷笑着打断了赵心远,道,“送了赝品,你还有理了?真是可笑!若不是叶晨把你们的计谋拆穿,恐怕谷老就要一辈子被你们蒙在鼓里了!”
“今天,你们可以用赝品代替真迹来蒙骗谷老,那么,如果谷老真的和你们合作,以后,你们肯定也会在合作项目上造假吧!”
“你,你这是在血口喷人!”赵心远闻言,立刻就急了,连忙反驳道。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梁宇冷笑着说道。
“你……”赵心远闻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要再吵了。”这时候,程金川狠狠地瞪了赵心远一眼,令得后者当即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接着,程金川走向谷春来,一脸郑重地道:“谷老爷子,很抱歉,是我一时眼拙,竟然将赝品送给了您,这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另外,请您将这幅赝品还给我,我会将他销毁掉,然后再重新准备一幅真迹给您!”
“不必了。”谷春来却摇了摇头,道,“这幅画虽是临摹品,但是除了落款处,其他地方都临摹得惟妙惟肖,足够以假乱真了。”
“所以,我想把这幅画留下来,一来,它确实也有收藏价值,贸然销毁的话,就太可惜了。二来,把它留下来,也可以用来警醒我,让我知道,我的鉴赏能力还远远达不到古玩大家的标准,我还需要多多学习才是。”
“既然谷老喜欢,那您就留下吧。”程金川闻言,便是点了点头,道。
同时,他心中对于和谷氏集团的合作,也不敢再抱太大的希望了。
毕竟,谷春来谢绝他重新准备真迹的请求,也就等于拒绝了与鼎红商会合作了。
果然,事情正如程金川猜想的那般。
谷春来将那幅赝品放在一旁后,就再度拿起来鼎红商会的合作方案,瞥了两眼后,又笑眯眯地冲着程金川道:“对了,程会长,与贵商会的合作,我可能还需要再考虑考虑。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
赵心远见状,立刻急了,连忙说道:“谷老,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
“赵心远!”不过,还不等赵心远把话说完,程金川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既然谷老说要考虑,咱们就不要再打扰他了,我们走吧!”
“谷老爷子,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我鼎红商会随时恭候。”
客套地留下来一句话后,程金川又充满恨意地瞥了叶晨和梁宇一眼,随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见状,赵心远只得无奈地转过身,一同离开了。
这一次,鼎红商会,又败给了宸隐商会!
而梁宇见状,却是瞬间乐开了花。
接着,他忍不住冲着谷春来拱了拱手,道:“谷老,那我宸隐商会……”
不过,梁宇的话还没说完,叶晨就拦住了他,示意他先不要多嘴。
接着,叶晨走向陷入沉思中的谷春来,道:“谷老,您似乎还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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