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态炎凉
“殿下,您醒了。”
小青急忙上前扶宁萱坐起来,给她端来醒酒茶。
宁萱抿了口茶水,淡淡道:“柳先生跑了?”
小青点了点头:“是,跑了……”
宁萱疑惑道:“我们武圣府门外皆有守卫巡逻,柳先生是如何逃跑的?”
小青回道:“我已经命人查过过了,柳先生是从北面逃跑的。”
“院北的墙角,不知被谁挖了一个狗洞。”
“柳先生正是从狗洞逃跑,才躲开了门外的守卫。”
宁萱愣了片刻,表情变得复杂些许,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本宫虽早就看出,柳先生心不在此。”
“但没想到他竟然不惜钻狗洞,也要从我们武圣府逃跑。”
“本宫虽能困住他的人,但终究是留不住他的心啊!”
“小青,你有没有派人查探,柳先生去了哪里?”
小青点头道:“得知柳先生逃跑后,我便立刻派人去追,没想到柳先生,竟然进了柳相的相府。”
“相府现如今已经被陛下查抄,门外有禁军把守。”
“我派的人无法进去,只能回来复命。”
“柳府……”
宁萱微微怔了怔,美眸之中划过一丝狐疑。
“柳先生不愿做官,所以才从我们武圣府逃跑,却为何要去柳府?”
“而且现如今,柳相已被打入天牢,文武百官都避之不及,以防被父皇误认为是柳相同党。”
“柳先生这个时候跑去柳府,究竟有何目的?”
“柳……”
小青突然想到什么,惊愕道:“柳相姓柳,柳先生也姓柳,难道柳先生与柳相之间,有什么关系?或许柳先生……是柳相之子?”
“不可能!”
宁萱不假思索摇了摇头:“柳相膝下只有一个独子,便是柳毅那个不成器的纨绔,这是人所周知之事。”
小青试探性道:“那会不会……是柳相的私生子?”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宁萱思忖片刻,沉声道:“小青,你派人盯住柳府,看紧柳先生。”
“本宫倒要看看,这柳先生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是!”
小青正欲去安排人手,宁萱又摆了摆手:“且慢!先去书房,将文房四宝给我取来。”
“什么?!”
小青顿时面露讶异,惊愕道:“七公主,您……您的酒难道还没醒吗?”
要知道,公主殿下平日里,可是最厌恶读书写字的。
他们武圣府虽然有书房,但基本上就是给管家算账准备的。
今日,七公主竟然主动要文房四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青虽然诧异,但也不敢抗命,急忙派人去取。
不多时,文房四宝取来,铺好纸张,研好香墨。
宁萱用毛笔蘸了墨,站在桌案前冥思苦想起来。
“柳先生的第一首诗,是怎么写的来着?”
“西瓜美酒……夜光杯?”
“不对,不是西瓜,是苹果?”
……
柳毅回了府,见了府中的情景,表情顿时变得无比凝重。
刚刚在府外,见门口有禁军把守,他便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进府一看,情况果然和自己想象中别无二致。
院中一片混乱,遍地狼藉。
当初父亲栽种的花花草草,全都被践踏枯萎。
本就为数不多的值钱物件,也都被搬空。
除了正中间的主府,其他厢房、耳房都被贴了封条。
府里的大部分下人,全都消失不见。
应该都被抓去了慎刑司严刑拷打,逼迫他们吐露父亲犯罪的证据。
导致偌大的相府一片冷冷清清,没有半点生气。
走在乱糟糟的院子内,柳毅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虽穿越过来不久,但也在这里住了几天。
没想到短短几日光景,昔日繁华庄严的相府,就变成一片破败之景。
朝堂的斗争,就是如此冷酷无情。
或许今日还大权在握,风光无限。
明日便有可能锒铛入狱,落得家道中落,甚至家破人亡的下场。
柳毅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阵咳嗽声,急忙直奔主府而去。
府内的情景,和院子一样混乱残破。
角落里一张床榻边,母亲余氏躺在床上,重重咳嗽不停。
丫鬟如意满脸焦急,坐在一旁为母亲拍背。
柳毅急忙信步上前,皱眉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然而,余氏此时意识已经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回应柳毅的话。
如意愣愣看着柳毅,不解道:“你……你是?”
柳毅一把卸去脸上的伪装,淡淡道:“是我!我前几日走的时候,母亲还好好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少爷,您回来了!”
如意顿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苦涩道:“前几日老爷被官差抓走,府上的物件全部被抄没。”
“夫人急火攻心,当场昏死过去,这几日水米不进,天天都在吐血。”
“夫人本就体弱多病,如今又遭了这等变故,奴婢只恐她挺不了几日了……”
柳毅沉声道:“母亲病得如此重,为何不去请郎中?”
如意苦涩道:“有禁军在外面封门,不准任何人出去,奴婢已经求了他们多次,但他们就是不允,奴婢也无可奈何。”
柳毅眉头紧锁,将食中二指搭在母亲的手腕上。
他在穿越来这个世界之前,曾是图书馆管理员,闲暇之际读过不少医书,略通一点医术。
从母亲的脉络,以及此时的脸色来看,应该是肝气郁结、肝阳上亢、肝火上炎。
只要按时喝药,平心静气,好生调养,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柳毅微微松了口气,淡淡道:“如意,你照顾好母亲,我这就去抓药!”
如意点了点头,感激道:“那就拜托少爷了!”
当即,柳毅毫不犹豫,疾步转身离开。
本想直接冲出府门,却被两名禁军士兵的长枪架在一起,拦住去路。
“呵,柳公子,我说你去了哪里,原来一直都藏在府里啊!”
禁军副统领苗山讥笑道:“怎么今日藏不住,自己主动冒出来了?”
“闪开!”柳毅冷声道,“我母亲患了重病,奄奄一息,我必须立刻去药铺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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