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我等你你要回来
羊水破了。
时欢咬紧后牙,跌坐在地上,哑声喊:“……二少爷……二少爷……”
江何深耳朵灵敏,眼皮一跳,立刻开门跑出来:“时欢!”
时欢咬唇:“……我好像,要生了……”
江何深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温理不知所措,连忙跑出去找医生,江何深倒是镇定,按响床头的警铃。
护士响应非常及时,马上将时欢推进产房。
温董从时欢的预产期开始就来了禹城,接到时欢要生了的消息,不顾半夜,立刻赶到了医院。
他到时,江夫人也刚好下车,一人被佣人扶着,一人被秘书推着轮椅,一起往产房赶去,江夫人一边小跑一边念念有词:“怎么突然就要生了呢?”
温董比较冷静:“本来就在预产期,不算突然。”
“接到电话,我还被吓了一跳……何深,时欢已经进去多久了啊?”江夫人看到江何深在产房外,马上就问。
江何深站在产房门前,寸步不移,嗓音低沉:“四十分钟。”
南颂从温理那儿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出门得太着急,只穿了一双拖鞋,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阿稚是顺产还是剖腹产?”
江何深低声:“医生说,她可以顺产。”当然,要是生产过程中,顺产太难,医生也会看情况改用别的生产方式。
江夫人想起什么,连忙推佣人:“快快快,我忘记给家里的佛龛上香了,你快打电话回1号楼,让人烧香,保佑时欢顺利生产,保佑他们母子都平安!”
也不知道应该算是佛祖保佑,还是算五位妇产科医生大拿妙手,天刚翻出一丝鱼肚白时,产房的门就开了。
江何深第一个上前:“胡医生,我太太怎么样?”
胡医生笑着点头:“非常顺利,江太太母子平安。”
南颂松了口气,连忙往产房里张望,想看看时欢。
江夫人和温董亦是动容不已:“那就好,那就好。”
江何深问的是:“她疼不疼?”
胡医生说:“疼是肯定疼的,生孩子哪有不疼的,不过江太太是顺产,恢复起来会比较容易,会没那么辛苦。”
江夫人想起来:“对了医生,是男孩还是女孩?”
胡医生笑了:“我说‘母子平安’,当然是男孩。”
江夫人喜不自胜:“都好都好,算是被咬咬盼到了,她就想要个弟弟。”
随后时欢被送回了病房。
她太累了,昏昏睡着,江何深接了一盆热水,拧了毛巾,帮她擦脸。刚生产完,她的脸上透着一种虚白,一点气色都没有。
江何深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半晌,他低下头,在时欢眉心落下一吻。
时欢睡到午后才醒的,睁开眼,看到江何深坐在她床边,她低声喊:“二少爷……”
江何深回答:“我在。你感觉怎么样?”
时欢蹙眉:“疼。”
江何深道:“我叫医生来。”
时欢摇头:“不用,正常,我生咬咬的时候更疼,忍过这一阵就可以。”
就算生孩子都是这么疼的,那也不是一句“正常”就能轻描淡写揭过去的,说到底是因为他不小心,让她怀孕,才会让她受这种苦,江何深喉结微动,低声说:“对不起。”
时欢茫然:“对不起什么?”
这种矫情的话,二少爷说一次就够了,当然不可能解释,他直接转开话题:“皎皎是男孩。”
时欢思绪被牵着走:“嗯?只有一个吗?”
江何深挑起眉:“当然。你以为有几个?”
时欢喃喃:“我还以为真的有双胞胎……”
江夫人在江公馆熬了粥,带来给时欢吃,因为孩子是足月生的,很健康,不用住在保温箱,很快就能抱到病房给时欢看。
时欢捏捏小家伙的小手,凑过去亲亲他的脸,宝宝。
大家都来病房看时欢和孩子,闹哄哄的,南颂弯着腰,研究小皎皎的长相:“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你和江总呢?”
温董笑了起来:“才刚生出来,当然谁都不像,等长大一点就能看出来了。”
他给小曾孙带了礼物,打开盒子,是一个金镶玉的长命锁,“咱们鹿城,送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送长命锁的,保佑孩子健康长大。”
江何深看着长命锁,薄唇微抿。
时欢知道,他是想到了林景舟要送给孩子的长命锁,本来说好了,等他回来亲手给孩子。
而他现在,又在哪里?
江夫人见时欢精神疲惫,便招呼众人到客厅喝茶聊天,让时欢睡会儿,只留江何深陪着时欢。
时欢其实不困,她坐了起来,江何深拿了枕头垫在她腰后,他要收回手时,时欢抓住了他的手臂,两人目光近距离地对上。
时欢看到他的眸子漆黑如墨:“二少爷,你想去T国吗?”
她直接问了,江何深也知道她在门口都听到了,顿了一下,也说了实话:“景舟下落不明,T国据点被毁,现在一团乱麻,我不去,没人收拾得了残局。”
时欢垂下眼皮沉默了。
江何深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刚生完孩子,他是她的先生,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她。
时欢淡淡笑了笑:“以前二少爷都不会说‘对不起’的,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都要我跟你说,你欠我一句对不起,你才肯说,说得也不真诚,现在怎么随随便便就道歉?真不像你。”
江何深也想起来了:“以前我没觉得自己有错。”
“那现在呢?”
江何深早就对她服软了:“现在我也会让着你。”
最傲慢,最刻薄,最高高在上的二少爷,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时欢看着他,原来他这样的人,深爱上一个人,是这个样子,她笑:“你让着我,我也让着你……你想去T国,那就去吧。”
江何深没想到:“你不拦我?”
“我不也冒险去救周自珩吗?”
时欢明白林景舟对他的意义,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她都能去救周自珩,他又怎么可能不去找林景舟?
她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低声说,“二少爷,我平安回来了,你也要平安回来,我和咬咬皎皎,在家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江何深顺了顺她的头发,只是“嗯”。
“爷爷带了本书给你,你舒服了好好想想,要给皎皎起什么大名。”
时欢也配合他的转移话题:“‘江’这个姓,应该还挺好起名的吧。”
江何深却说:“他跟你姓。”
时欢一愣:“啊?什么?”
江何深从容道;“咬咬已经跟我姓了,皎皎跟你姓。你想姓温还是姓时,都可以。”
江何深没有所谓“男孩一定要跟男方姓才能传宗接代”之类的思想糟粕,二少爷傲慢归傲慢,却是很讲究公平的,他们有两个孩子,自然就是一人一个。
温家以前污秽,江家现在肮脏,谁都不比谁“高贵”,非要说,温家现在,反而比江家更干净,随她姓温,也没什么不好的。
……
时间不等人,当天晚上,江何深就跟着李珂和温理飞往T国。
温理不是特警,之所以能参与行动,也是打了报告特别申请,能批准是因为他经手过扑克集团大大小小各种支线案件,他参与,能给到帮助。
江何深飞往T国时,时欢也出院,回2号楼坐月子。
江夫人现在很信佛,从一个据说是很灵验的寺庙求到了一尊观音放在2号楼,保佑大人孩子平安健康。
时欢以前对神佛只是平常心,但江何深走后,她每天早晚都会到佛龛前上一柱清香,保佑他没事,他会回来,他们会赢……
他们一定会赢。
……
初夏的禹城凉爽,初夏的T国炎热。
一扇大芭蕉叶被一只手按了下去,露出藏在密集的芭蕉树后的人,江何深眯起眼睛,盯着前面的饭店:“选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交易,确实很隐蔽。确定方块在里面?”
“确定。”方块和那个“隼”,就在这里交易。
李珂回到芭蕉林,跟其他特警确认行动方案,江何深没过去,但对温理说:“我要跟他们进去。”
温理当然不同意:“这个绝对不行!”
“我的兄弟和我的……”江何深嘴角一哂,“父亲,都在里面,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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