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宋淇泽,你还是太善良
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公司刚给施梓禾新招了一位助理Shiloh,是个气质特别像动漫《犬夜叉》里面的桔梗的姑娘。
Shiloh和施梓禾见了面,关门临走之前,施梓禾有些急促地放下茶杯。
“Shiloh等一下。”看到女生停住关到一半的门,施梓禾缓了口气。
“Shiloh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Shiloh像一只兔子一样地睁眸。
“简朵朵。”
简朵朵。
施梓禾在公司找到她的简介,选择本家公司的原因这一栏填着:很喜欢施珩言。
当时宋淇泽在她旁边赞叹地啧啧:“只是因为你弟弟哦,阿禾。”
他的衣领整齐的翻折,衬衫扣上少扣了一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施梓禾合上文件无可奈何地笑,说道:“淇泽你学人家女生干嘛。”不知不觉几近嗔怪的语气。
宋淇泽不负责地耸肩,说道:“只是向施老板转述一下,你的员工对你弟弟的爱慕之情。”
“这个送你。”
对方转折的速度让施梓禾大脑跳脱了一下。
“什么?”
“自己打开看。”
一条项链,坠子是一片叶子的形状,简洁不失精美。
施梓禾蓦地四顾茫然,惊叹于上天的巧合。都是暗蓝色,都是多面打磨的形状,都是项链。
只不过一条是五角星,一条是叶子。
施梓禾笑着拂起眼睫,望着宋淇泽的眼眸。对方回望着她,柔和地笑。
“谢谢。”
手中的叶子。
高领的上衣遮住锁骨,足够掩盖另一颗五角星。
如今在陆启明的婚宴上,宋淇泽带着另一个女人,哦,不对,应该说本就该站在他身旁的女人,他的未婚妻,多方应酬,语笑嫣然。
宁槿芙在和几个朋友聊天,宋牧然被幺叔喊过去喝酒。
施梓禾一时觉得有些乏味,走向休息室。
“阿禾。”
施梓禾闻声回头。
是宋淇泽。
他一直在笑。
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施梓禾就看着在暖色灯光里走出来的人,白光勾勒出他的轮廓。
两人相望着笑,仓促地吻。
施梓禾就睁着眼牢牢的看着宋淇泽,看进他心底。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全都给你。
那时候我多相信你。不管你说只爱一个人,还是一直在一起,还是其他。
我全都相信。
太暗的夜让人看不清星宿,太深的情让人看不清真相。我从不信谁的甜言蜜语,我知道那是无尽的殊途与挣扎。只是你,只有你。一言一行,一字一句,一个侧目,一个背影,我的全部。从远处看你和他人笑着交谈,不甘心,可又能如何。
我就是配不上你。
酒宴楼上的休息室。
没有开灯,漆黑在房间里。他的腿遏止着对方挣扎的腿,钳住对方翻腾的肩臂。吻她。
在唇上,不留余地。直至蔓延开的铁锈味。
他笑着,看着对方,血染红她的唇,和着她怒色的眸子。
“我爱你。”
LV是残缺的LOVE。那么他残缺含混的句子是什么意思。
“我爱你。”
重复出完整的句子。
施梓禾笑着看宋淇泽,就像看一个荒诞的笑话,带着对这一年里所有的玩笑。
够了,真的够了,不管是陆启明还是宋淇泽,这所有的打着爱的名义那游戏,真的够了。
所有的所有,不过南柯一梦昨日旧事,不值一提。
施梓禾想,我应该恨他的。
“我恨你。”
那双细眸看着宋淇泽,轻轻地说出口,仿佛对最珍惜的人。
我恨,我爱你。
宋淇泽吻在了施梓禾的眉峰,一点一点,染红了眉。
陆启明在门外站着缓缓放下了,已经僵硬的准备敲门的抬起的手,然后转身走远。
下了楼,宁槿芙走过来问陆启明,宋淇泽在不在上面,待会儿舞会要开始了。陆启明顿了一下,然后摆摆手开口说没见到他,接着避开众人走向了外面的院子。
他点起了烟,升腾的烟雾勾出那些旧日人事。送对方跑车,看到那个人小孩一样的得意,告诉她需要怎么面对圈里人的攀附,手把手教她标准的西方礼仪,包括情人之间的习惯,
亲吻或是其他。
他还是他,如今的施梓禾却已经不是初见时的摸样。
白T恤换成修身礼服,塑料手表换成精致打磨的腕表,运动鞋换成擦得锃亮的高跟鞋。与人见面时唇角弯出恰到好处的弧,言辞恰当而巧妙,耀眼得足够所有男人侧目。
陆启明笑着,摁灭了最后一截烟头。
只不过她以后的所有人生,从今晚以后,已经与自己再也无关。
第二天。
西装与报纸。
深色西装与头版报纸。
手下亲手给宋思河送来今日着装的深色西装和刊登劲爆花边的头版报纸。
宋思河手指抚上西装衣领,按下不深的痕,然后拿起手边的报纸,不用摊开就可以看到最中心的内容。
印上去嗯照片极低的曝光率,却足够让看的人看清上面所刊登的照片与文字。他这么多年的阅历,明白笔者夸大其词的字眼,大可忽略不看,只是模糊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宋牧然在灯光下吻着怀里的女子。专业的拍摄角度足够看清两人的脸。
他点上烟,搁下报纸,落地的镜面反射出宋思河的样貌。臃肿,疲倦,世俗而衰老。
坐在宋牧然的房间,墙壁上挂着宋牧然还是小孩子的照片。瘦弱,乖巧,内敛而青春。
对于宋牧然的选择,周围人自然不言而喻。言辞间笑说那个人再怎么才华横溢还不是换来的风光。
宋思河笑着不语,自从宋牧然上了高中之后,渐渐表露的越来越明显的对自己,对宋家其他人的冷意让他莫名,却在转念明白那个人的执意。
记得有一次,不过是老友爱玩了些,带了女伴一起去吃饭。这个圈子的人,都是一样。和老友与女伴在房间里玩些恶劣的游戏,女伴哭着跑出房间,正好被当时也去那里吃饭的宋牧然撞见。女伴身上一丝不挂,发丝杂乱地散开,眼影被泪花在脸上。
宋牧然当时几近是冷眼看着他,细眸里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宋思河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年轻时就是爱玩,结果却伤害了宋牧然的母亲一生,如今自己只能尽力去弥补,哪怕宋牧然再抗拒和不屑这些。
宁槿芙这边电话接通后,她灭了手中的烟头,然后开口说到:
“爹地,是我……”
电话那边说道:“Jennifer,你怎么在别人的婚宴上也能惹出事情。”
她看着对面墙上镜中的自己,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怎么那里还会有狗仔。”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呢?”
“干脆就早点结婚好了。”
电话那边宁先生不动声色地说道:“结婚?”
“我和阿淇啊,反正狗仔都拍到了,媒体现在又抓住这件事不放。”
“你确定了?”
这是一个问句,但确实陈述语调。
宁槿芙几近是羞怯的样子。
“嗯,是的爹地。”
结束了电话,宁槿芙将手机搁在桌上。
精心缝制的纽扣散出柔和的光,深蓝色领带被压在服帖的衬衫下。尖头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扣出声音。宋淇泽就站到宁槿芙旁边看着她。
你爱的究竟是谁。
他喜欢女人,她也喜欢女人。
宋淇泽从没有问过宁槿芙的感情状况,他们本来都什么都不算。
被绑定的婚姻,性取向不同,保持着友好和平的状态,然后各玩各的,可能婚后也依然是这样。
直到宋淇泽遇到了施梓禾。
这才让宋淇泽意识到,自己可以选择另一种人生程序,不受父母安排,自己自主选择的人生。
不想要挟出的爱。
宋淇泽抬眸看窗外的天。他可以等,等到对方理解他的苦心布局。只是原因是什么。
那个女孩所拥有的,什么与众不同。
手指缓慢地敲着桌子。
昨天晚上在陆启明的婚宴上,宁槿芙碰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但是她们两个却刚刚分手。宁槿芙喝的醉了,当着那个女生的面拉过旁边的人就吻上去,围观的人一片惊呼,因为她拉过去的人是宋牧然。
而那个时候,自己正和施梓禾在楼上的休息室,所以没有在场,第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件事。
没曾想,现场的图片竟然传出去了,还被登在了报纸上。
怎么办?
似乎结婚的事,就这样又被摆在了桌面上。
“你们什么时候遇到的?”
宋淇泽突兀地问。
他在问宁槿芙和她的那位的事。
宁槿芙提起裙摆,斜靠在桌子边沿上,她笑了一下,摇曳生姿。
阴天的风肃杀而恣睢,扬起了她的发。
“在你公司。”
宁槿芙放低的声调。
宋淇泽静默不语,缓步走到她身旁:“我没记错的话,她有喜欢的人。”
他偏过头看宁槿芙,她的眼线临摹出漂亮的形状。
宁槿芙低头看落地窗外的车流,随后转头看他。“那又怎样?”
拂去缠在耳环上的发,宁槿芙又一次开口。
“她哥一直给我爸办事,在回国,我们两个玩在一起。”
宁槿芙仓促地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的感情,变了。”长卷发在风中散开,缠出凛冽的味道。“看见她和别人很开心地说话,我不舒服。她发现我对她的变化,躲着不见我。”笑着耸肩,从手包里摸出一支烟,点燃。
“那我们?”他停顿了语气,问。
吐出一口烟雾,指甲剔了剔唇角。
“你和我,还有那个施梓禾,我和她。”寒风卷起烟雾,升腾在蒙蒙微弱的阳光中。“呵,都是些什么。”
宋淇泽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远处的楼层成了背景。“十年够吗?”他问抽着烟的人。
宁槿芙弯着唇角,丢掉烟头。“真的十年的话,”看他的澄澈眼底。“那时候,我嫁给你。”
宋淇泽柔和地笑,细眸微弯,然后说道:“那到时候,我娶你。”
宁槿芙埋下头,缓缓的说道:“宋淇泽啊宋淇泽,你还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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