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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司马懿发动政变,曹爽进退不决


却说魏主曹芳与大将军曹爽兄弟三人前往高平陵拜祭魏明帝,太傅司马懿趁此机会于洛阳发动政变。

司马懿入永宁宫,向素来与曹爽不睦的郭太后上奏,称曹爽败乱国典、擅权营私,遂与蒋济等占据洛水浮桥,关闭洛阳城门;且任命司徒高柔假节代理大将军事,接替曹爽职权;命太仆王观行中领军事,接管曹羲禁军职权。

且说曹爽手下司马鲁芝,见城中事变,急来与参军、辛毗之子辛敞商议道:“今太傅变乱,如之奈何?”

辛敞道:“可急引本部兵马出城去见天子。”

鲁芝然其言,辛敞遂急入后堂准备。

其姊辛宪英见辛敞神色匆忙,连忙问道:“汝有何事,慌乱至此?”

辛宪英素有才名,且善于鉴人知事。辛敞坦白道:“天子在外,太傅却闭了城门,人云其将不利国家、欲行谋逆之事也!”

辛宪英摇头道:“昔日明皇帝临崩,把太傅臂属以后事,此言犹在朝士之耳。且大将军与太傅同受明帝寄托之任,却独专权势,此乃于王室不忠、于人道不义也。故司马公此举未必谋逆,不过欲杀曹将军耳。曹将军非司马公之对手,必然败矣。”

辛敞惊道:“既如此,今鲁司马教我同去,弟可去否?”

辛宪英道:“职责所在,安能不去?”

辛敞遂从其姊之言,与鲁芝引数十骑,夺门而出,径往高平陵而去。

城门守卫报与司马懿知晓。

司马懿闻言大惊,喊道:“吾欲以中领军之位拉拢曹爽智囊桓范,其不从。今切勿令其逃矣!”

当即急令人召之。

早有手下将司马懿变乱之事报知桓范,桓范急上马至平昌门,此时城门已闭,桓范见守门之将乃其手下旧吏司蕃也。

桓范当即于袖中取出一竹简诈道:“太后有诏,速速开门。”

司蕃怀疑道:“大司农切慢,请诏验之。”

桓范怒斥道:“此乃太后之诏,汝安敢放肆?且汝是吾故吏,昔日吾待你不薄,今何敢如此!”

司蕃闻言,只得令人开门放出。

桓范驾马出至城外,回首唤司蕃道:“今太傅造反,汝可速随我同去。”

司蕃大惊,忙令手下追赶,却追之不及,只得令人报知司马懿。

司马懿得知后大惊,谓蒋济道:“智囊泄矣!如之奈何?”

蒋济笑道:“曹爽无智无勇,不过驽马恋栈豆。智囊虽去,曹爽必不用也。”

司马懿闻言稍作放心,遂召许允、陈泰道:“汝二人同去见曹爽,说太傅此举别无他事,只是欲削其兄弟三人兵权而已,绝不会伤及性命。”

许允、陈泰二人领命去了。

司马懿又召殿中校尉尹大目至,且令蒋济作书交与尹大目去见曹爽。司马懿嘱咐道:“汝小为曹氏家奴,今提拔至此,可见汝与曹爽相交之厚,可领此任。汝此去见曹爽,说吾与蒋济指洛水为誓,今日之变只因兵权之事,绝无他意。”

尹大目听闻司马懿无意害曹爽,遂依令而去。

却说此时曹爽三兄弟正与魏主曹芳于高平陵,忽有心腹来报称太傅变乱,洛阳城封。

曹爽闻言大惊失色,险些落马。

心腹又言黄门官已捧太傅表跪于天子之前。

曹爽急忙奔至御前,魏主曹芳早已听表毕,唤曹爽道:“太傅之言如此可为真否?”

曹爽闻言,手足失措,回顾问其二弟曹羲道:“今为之奈何?”

曹羲泣道:“劣弟亦曾谏兄,兄却执迷不听,以致有今朝。蜀丞相孔明智谋无双,尚且不能取胜太傅,更何况我兄弟三人乎?今不如自缚见之,以免一死。”

曹羲言未毕,便见参军辛敞、司马鲁芝到。

曹爽问之城中状况。

二人道:“禁军兵权已被太傅令司徒高柔、太仆王观所夺,且城门四闭,守得与铁桶相似,今太傅亦引禁军屯于洛水浮桥,今不可复归洛阳也,宜早定大计以应之。”

众人正言间,司农桓范纵马而至,入见曹爽急道:“今司马懿已变,将军何不请天子临幸许都,调外兵以讨司马懿耶?”

曹爽道:“吾等全家皆在城中,岂可弃之而投他处求援?”

桓范急:“今主公身随天子,号令天下,谁敢不应?岂可自投死地乎?”

曹爽闻言犹豫不决。

桓范又道:“此去许都,城中粮草足支数载。且主公兵马近在弘农,呼之即至。大司农之印,某亦携带于身,可调转粮草无忧。主公当急行,迟则休矣!”

曹爽却仍是不决道:“诸位切勿催逼,待吾细细思之。”

片刻,侍中许允、尚书陈泰奉司马懿之命已至。

二人相劝道:“太傅只为将军权重,只要将军交去兵权,可保无恙。将军可早归城中,太傅自不会相害。”

曹爽默然不语。

不多时又见殿中校尉尹大目至。

尹大目劝道:“太傅与蒋太尉指洛水为誓,并无他意。有蒋太尉书在此。将军可自去兵权,早归都城。”

曹爽与其相熟,信为良言。

桓范见曹爽意动,连忙劝阻道:“将军休听外言,尽早定夺!”

当夜,曹爽意不能决,嗟叹不已,自黄昏直至晓明,仍是狐疑不定。

许允、陈泰、尹大目、桓范、杨综五人入见曹爽。

许允、陈泰、桓范问道:“将军思虑一夜,尚不能决耶?”

曹爽见不可再拖,当即掷佩剑于地长叹道:“我不欲起兵,情愿弃官,愿为富家翁足矣!”

桓范闻言大哭而出,长叹道:“曹氏英雄辈出,至今日却见曹氏亦有真豚犊也!”

正叹间,却见一人纵马直至帐外,守卫见之皆不敢拦。

桓范见之,大喜道:“曹魏可不落于司马氏之手矣!”

且说帐内许允、陈泰劝曹爽先将印绶交与司马懿。

曹爽取将印而出,主簿杨综扯住印绶而哭道:“主公今日若舍兵权、自缚去降,必遭受戮也!”

曹爽固执道:“汝勿妄言!太傅必不失信于我。”

于是曹爽便将印绶与陈泰,陈泰正欲接手时,却见一人入帐,抬手将印绶按住,怒道:“曹氏天下,安可交付于司马氏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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