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你从一开始就没资格和我争
“不知道。”那人摇摇头。
“不过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我早就料到会有人来。”
“没想到是我,是吧?”
那道身影没有回答,终于将视线从面前的古琴上移开。
轻声道:“我早该想到的。”
停顿了片刻,他鼓起勇气问道:“你那喜欢弹琴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他身后的男子想了想,回答道:“确切地说,她并不喜欢弹琴,她更喜欢跳舞。”
此言一出,先前抚琴之人,再也忍不住了。
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双眼无神。
“这么说……你是来杀我了?”
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身后的男子笑了起来:“何以见得?”
“你是怕我抢了雪儿!所以,现在你要杀我,杀了我,你也不用再顾忌这些了吧?”
忽然,站了起来。
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那个坐在那儿的人一眼,歇斯底里地。
一声咆哮!
“放肆!竟敢对国师无礼!”
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保护着他的侍卫们,此刻却反戈一击!
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其斩杀!
章邯站在桥的另一端,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他想了想,一挥手。
长廊两侧的侍卫们,纷纷收起武器,有条不紊地离开。
很快,亭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陈墨依旧坐在地上,神色不变。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高渐离,良久才缓缓开口:“就凭你,也配让我出手?”
高渐离的表情僵住了,像是石化了一样,久久不能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踉跄着后退。
一屁股坐到了古琴之上。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垂头丧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雁春君,如果我想要杀你,你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燕都。”
陈默这才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沮丧的高渐离。
“我留你一命,是因为我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在雪儿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高渐离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喃喃自语个不停。
“对我来说,要杀你易如反掌,甚至不需要我亲自出手。”
陈墨双手揣在袖中,一步步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我想杀你的话,昨天章邯就已经出手了。秦国咸阳又不是燕都,只要他一声令下,你就逃不掉了。”
高渐离缓缓抬头,双眼布满血丝。
“你……你是在……怜悯我?”
陈墨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你根本不配让我同情,落得如此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是雪儿,雪儿阻止你杀我的吗?”
高渐离仿佛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直直的看着他。
陈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还是老样子。”
高渐离愕然:“此话怎讲?”
陈墨脸色一沉,道:“你想多了!”
“你……”
高渐离顿时哑口无言。
支支吾吾了半天,他才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找到雪儿,我一定要见到她!我要告诉她,我在这里!”
“人家不愿意见你!”
陈墨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挡在了他的面前。
高渐离又吃了一惊。
“她知道你在这里,却不愿意见你,而且……”
陈墨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雪儿,你不能这么叫,你可以叫她……雪女小姐。”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高渐离忽然转过身来,掀翻了桌子上的古琴。
“不可能,雪……雪……”
轰!
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降临!
湖水泛起涟漪。
高渐离心中一颤,只觉得这双眼睛就像是死神的镰刀。
“雪……雪女……她不可能不来看我的。”
终于,在这种气势之下,他改口了!
“你看看,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威胁都承受不了,又凭什么去保护她?”
陈墨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
这话一出,高渐离的脸就红了。
然而,陈墨却丝毫不给他面子,每一句话都直指要害。
“雪儿美貌无双,又是出了名的美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带走她,就算她肯跟你走,你以为你能护得住她?”
高渐离期期艾艾:“我……我……”
陈墨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了,她不想见你,也不会和你一起离开。”
“再纠缠下去,她就烦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对雁春君出手的份上,你早就死了。”
“雁春君没能杀死你,我却有办法。”
“你嘴上说着爱她,可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想过她?”
高渐离的情绪渐渐平复,说道:“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有。”
陈墨解释道:“爱就是付出,爱就是接受,你只想把她据为己有,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不会开心。”
高渐离反唇相讥:“你不也是这样?”
“怎么可能。”
陈墨言斩钉截铁地道。
“如果我像你那样自私,她就不会知道你已经到咸阳来了,更不会有机会与我相见。”
如果陈墨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想要独吞雪女,那么当他发现高渐离出现在咸阳时,他就已经死了。
又怎么可能让章邯带着自己过来?
而且,他也不会去试探一下雪女的反应。
这就是本质的不同。
心胸狭窄,行事卑鄙,只会让他对雪女宗的好感大打折扣。
所以,他必须要让雪女和高渐离都明白,他配不上小雪女。
“知道我为何没有杀你吧?”
高渐离一屁股坐在矮几上,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语无伦次道:“因为……因为……因为……因为你知道……就算你不杀我,哪怕……哪怕我看到了雪……她也不会和我一起走的。”
陈墨微微颔首:“你还没蠢到家。”
“哈……哈哈……”
高渐离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陈墨侧头看了他一眼。
高渐离抬起头来,无声的哭了起来。
“我败了!”
“不。”
“不?”
高渐离看向陈墨,露出疑惑之色。
陈墨撇了撇嘴:“你从一开始就没资格和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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