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断魂
厨房里,顾闵还在发抖:“青阳哥哥,我……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那个人?”
“同样都是人,有什么可怕的,”青阳淡淡道。
顾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仍不时往外张望,似乎在确认萧禹的位置。那种本能的恐惧,让他不自觉地往青阳身边靠。
“要不,我先带你回去休息?”青阳问道。
顾闵摇摇头:“我要等阿雪。”
看着他执著的样子,青阳心中一痛。即便失去了记忆,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北荣皇帝,如今也只能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别人。
外面,叶南雪正在准备食材。萧禹想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
“你去歇着吧,”叶南雪头也不抬地说,“赶了一天的路,该累了。”
“我想陪着你。”萧禹轻声道,“这段时间,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事……”
“我没有一个人。”叶南雪打断他的话,“青阳他们一直都在。”
这句话让萧禹心中一痛。是啊,他不在的时候,是青阳一直守护着她。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阳,即便知道她心里有别人,也始终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阿雪,”萧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让我帮你切些菜吧。”
“你会吗?”叶南雪终于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揶揄,“堂堂九五之尊,怕是从没进过厨房。”
萧禹接过菜刀,动作生疏地切着菜:“总是要学的。以后……以后我想亲自为你做饭。”
这句话让叶南雪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想起之前在江都时,他也说过要为自己做饭。那时她还笑他说大话,却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小心!”叶南雪突然惊呼,一把抓住萧禹的手。菜刀差点划到他的手指。
“没事。”萧禹却抓住她的手不放,“让我抱抱你好吗?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想你。”
叶南雪刚要开口,青阳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郡主,顾闵说想吃你煮的面。”
萧禹只好松开手。叶南雪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准备食材。可谁都感觉得到,空气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尴尬。
“阿雪……”顾闵探出头来,见萧禹还在,又缩了回去。
“去看看他吧。”萧禹轻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叶南雪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时却又回头:“你……你慢些切,别伤到手。”
这话让萧禹心中一暖。即便她还在生他的气,可关心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青阳冷眼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知道,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长乐郡主的心里始终装着这个人。
“青阳哥哥,”顾闵拉着他的袖子,“为什么阿雪看那个人的眼神和看我们不一样?”
这个天真的问题让青阳心中一痛。他揉了揉顾闵的头发:“因为那是她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顾闵歪着头道,“看见阿雪那么看他,为什么我心里有些难过呢?我不喜欢那个人!”
何止你不喜欢,青阳在心里吐槽道,他也不喜欢萧禹。即便知道那是阿雪心尖上的人,可每次看到她为他伤心,他都恨不得……
“青阳哥哥?”顾闵天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怎么了?”
青阳敛了不该有的想法,轻声道:“好了,去帮郡主拿碗筷吧。”
看着顾闵蹦蹦跳跳地去找碗筷,青阳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事,即便说不出口,也早已刻进了心里。就像他对阿雪的那份心意,就像他对萧禹的那份不甘,都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就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顾闵也和自己一样不喜欢萧禹,心里竟会有一丝说不出的欣慰……
不多时,一顿简单的夜宵准备好了。叶南雪煮的面香气四溢,萧禹虽然切得歪歪扭扭的小菜,却也被她一并端上了桌。
“阿雪煮的面最好吃了!”顾闵开心地说,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避开萧禹,坐到了青阳身边。
萧禹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曾经那个困住阿雪的北荣皇帝,如今却像个孩子一样躲在别人身后。
“吃吧。”叶南雪给每人都盛了一碗面。
萧云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南雪姐姐的手艺真好!皇叔,您快尝尝。”
萧禹低头喝了口汤,眼中瞬间有了光彩:“很好吃。”
“那是当然!”萧云得意地说,“南雪姐姐什么都会。这些日子在医馆,不仅给病人看病,还经常煮些养生的粥……”
“萧云。”叶南雪打断他的话,“你皇叔赶了一天的路,让他好好吃饭。”
这话说得平淡,却让萧禹心中一暖。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即便是在生气的时候。
青阳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开口:“郡主,明天还有很多病人要看,你也该休息了。”
“我不困。”顾闵立刻说,“我要陪阿雪。”
“你这孩子……”叶南雪无奈地笑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寻快步走进来:“郡主,不好了!”
“怎么了?”几人同时站起身。
“刚才抓到的那些刺客……”江寻脸色凝重,“全都死了!”
“什么?”萧禹眸光一冷,“怎么死的?”
江寻快速道:“都是中毒而死。看样子是提前在身上藏了剧毒,被抓后才服下的。”
“奚家倒是好手段。”青阳冷笑,“连个活口都不留。”
叶南雪却突然问:“尸体呢?”
“就在县衙……”
“我去看看。”叶南雪起身,“从毒性也许能判断出些什么。”
“我陪你去。”萧禹和青阳又是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叶南雪无奈地看着二人:“你们……”
“阿雪,我也要去!”顾闵拉住她的衣袖。
“你留在这里。”青阳轻声道,“那种场面不适合你看。”
顾闵还要说什么,叶南雪已经快步往外走。萧禹和青阳紧随其后,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县衙内,那些刺客的尸体已经被收殓。叶南雪仔细检查后,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萧禹问道。
“这毒……”叶南雪若有所思,“是东南一带特有的‘断魂香’。”
“断魂香?”青阳一惊,“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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