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预感


萧禹接过密信,脸色越发难看:“果然!东南水师有异动,奚家果然在搞鬼!”

“那现在……”

“让裴将军即刻出兵!”萧禹眼中寒光闪动,“朕倒要看看,奚家到底想做什么!”

青阳在一旁听着,却又想起叶南雪苍白的脸色:“那郡主这边……”

“你留在这里保护她。”萧禹说,“朕必须亲自回江都一趟。”

“陛下!”慕白急道,“让末将回去就是,您……”

“不行。”萧禹摇头,“此事非同小可。更何况……”他看向内室的方向,“有你们在这里,我也能放心。”

青阳默然。他知道萧禹说得对,这个时候,江都确实更需要他。

“去准备吧。”萧禹吩咐道,“子时之前,我们悄悄离开。”

“那郡主那边……”

“不用告诉她。”萧禹轻声道,“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处理完江都的事,我很快就回来。”

看着萧禹离去的背影,青阳心中却莫名地不安。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巧了……

夜色渐深,叶南雪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睡着了。顾闵一直守在床边,困得直点头却不肯离开。

“去休息吧。”青阳轻声道,“这里有我看着。”

顾闵摇摇头,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这里很难受,总觉得不安,想陪着阿雪。”

青阳看着他固执的样子,心中一叹。这个失去记忆的人,对危险的预感倒是比常人还要敏锐。

这时,叶南雪突然在睡梦中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

“阿雪?”顾闵紧张地看着她。

青阳上前轻轻为她把了把脉,发现她额头有些发烫。他正要去找太医,却听见她又说:“萧禹……你不能走……”

这话让青阳心中一震。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快步走出内室。果然,外面已经传来马蹄声。萧禹带着慕白,正要悄然离去。

“陛下。”青阳突然开口。

萧禹勒住马:“你怎么……”

“郡主在说梦话,”青阳淡淡道,“她说‘萧禹,你不能走’。”

萧禹的手微微一颤。月光下,他的脸色有些复杂:“阿雪她这是知道了吗?”

“她一直很敏锐。”青阳望着医馆的方向,“即便是在昏睡中,也感觉到了什么。陛下真的要连夜赶回江都?”

“不得不回。”萧禹苦笑,“东南水师有异动,若是让奚家得逞……”

“可郡主她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才不想惊动她。”萧禹打断他的话,“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等朕处理完江都的事,很快就回来。青阳,拜托你了。”

青阳沉默片刻,突然道:“陛下可想过,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

“什么意思?”

“郡主昏迷前也是这么说的。”青阳道,“奚家在镇安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在东南有异动……就好像有人在布一个局。”

萧禹眸光一闪:“你们觉得东南的事也是个幌子?”

“这只是郡主的猜测。”青阳淡淡道,“不过以她的聪慧……”

萧禹握紧缰绳:“不管是不是幌子,朕都得回去看看。至少……”他回头看了看医馆的方向,“至少要给她一个安宁的环境。你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一扬马鞭,带着慕白消失在夜色中。

青阳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却越发不安。这一局,到底是谁在下棋?

回到内室,青阳见叶南雪仍在昏睡,顾闵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云溪,”他低声唤道,“带顾闵去休息。”

“宗主,”云溪迟疑道,“陛下他……”

“走了。”青阳淡淡道,“回江都了。”

云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叶南雪又开始说梦话:“萧禹……危险……东南……是个局……”

青阳心中一凛。即便在昏睡中,她还在担心着这些。他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去把周太医请来。”他吩咐道。

不多时,周太医匆匆赶来,为叶南雪诊脉后道:“郡主这是忧思过度,加上中了些许毒气。好在她平日里有准备解毒的药丸,否则……”

“那现在……”

“需要好生休养。”周太医叹息,“只是以郡主的性子,怕是……”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骚动。江寻快步进来:“青阳宗主,不好了!城中又死了几个人,百姓们都聚在医馆门口……”

“我知道了。”青阳沉声道,“你去安抚他们,就说郡主身子不适,需要休息。等她好些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

待江寻离去,周太医又道:“宗主,老朽倒是有个担心。这次的毒气来路不明,郡主虽然有解毒的药丸,但若是……”

“若是什么?”

“若是有人故意在等郡主虚弱……那这些天发生的事,会不会都是个局?”

青阳眸光一凝。这话说到了他心坎上。从镇安县的投毒,到东南的异动,再到现在叶南雪中毒……一切都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

可到底是谁在下这盘棋?

青阳看着床上的叶南雪,暗暗发誓:无论是谁在算计,这一次,他一定要护她周全!

……

临近黎明,外面的骚动终于平息。青阳正要松口气,梅子羽却匆匆赶来。

“青阳,我派人查了东南的情况。”梅子羽压低声音,“果然如郡主所料,有些蹊跷。”

“怎么说?”

“水师确实有异动,但……”梅子羽欲言又止,“但我总觉得,这动静似乎太明显了些。”

青阳眸光一闪:“太明显?”

“是。”梅子羽点头,“就好像……就好像是故意让人发现的。而且我还查到,这段时间有不少人往北荣的方向去了。”

“北荣?”青阳心中一动,“查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还在查。不过……”梅子羽压低声音,“似乎和东南秘谷有些关系。”

青阳霍然起身。东南秘谷,断魂香,北荣……这些线索串在一起,让他越发觉得不安。

“继续查。”他沉声道,“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没错!对了……”梅子羽又道,“刚才城中又死了几个人,都是中了断魂香。但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

“这些人死的位置,都在通往北荣的必经之路上。”

青阳眼中寒光乍现。他突然想起叶南雪昏迷前说的话——这一切都像是个幌子。难道……

“青阳?”梅子羽见他神色凝重。

“去查清楚那些死者的身份。”青阳沉声道,“我总觉得,有人在布一个更大的局。”

正说着,床上的叶南雪突然呓语:“北荣……胡律达……小心……”

青阳和梅子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即便在昏睡中,叶南雪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这时江寻也匆匆赶来:“青阳,刚收到消息,北荣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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