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2章 上门刨根
方家的反应，李庸事前有猜想。
事情在他猜测的路上飞驰的时候，他却又有点失落。
方家如此果断地抽身藏头，基本等同于说，他们的崛起确实因李素而起。
也即是说，那神奇的小令牌，人皇令，出自方家的可能性也无限趋近于零了。
“真想给我当狗腿子？”
看着没皮没脸的覃州，李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覃州神情一震，“能够给庸哥当狗腿子，那是我的荣幸。说吧庸哥，只要不让我出卖肉体，其他任何事情，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你真是没皮没脸，你们覃家是真没人了吗？把你安排出来开枝散叶，你能下出什么金蛋蛋来？”
覃州腼腆一笑，道：“这不过是世家的基本操作而已，没有遇到灭家之祸的时候，我们这些散出来的子弟，无非是留个可能性。真到了要启用的那天，家族肯定会安排得力的人手出来辅佐的。”
狡兔三窟，世家玩这种手段不要太驾轻就熟，李庸却表示无法理解，他也不太想理解。
“先说明，我不是出身世家，所以理解不了你们世家的居安思危。同样，我也理解不了你们对世家排名的热衷。”
李庸开门见山地说道：“所以不要指望我会在你们丽城的世家排名当中，能够为你们覃家做些什么。我没有帮你们的理由。”
“这个我自然明白。”
覃州认真地说道：“家族讲了，诚意是可以体现的。只是不知道庸哥你要什么，所以家族才没有贸然开口。但我可以跟庸哥保证，覃家的口碑和信誉绝对没有问题。”
大凡做生意的人都能体会这点，自说自话的口碑和信誉，听听也就得了。
李庸不是个成熟的商人，但道理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他也没有将话说死，如同和伏家、陈家、京都宋家等家族纠葛一样，只要合适，他愿意与人为善，结交善缘，将来保不齐有用到的一天。
但是他的善意绝不是廉价的，值不值得，能不能去结交，都得亲眼看过之后再说。
“方家闭门了，要拜访，应该还是能做到的吧？”
覃州一愣，道：“拜访肯定没问题，稍后我就可以请家族安排。只是……”
覃州略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时候上门去拜访，是不是时机有那么点不太合适？”
“怎么，担心他们知道我是杀死方辰的凶手？”
李庸淡然一笑，道：“你们家族帮忙约方家的时候，直接告诉方家，方辰和李素，都是我杀的。”
“这……”
覃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不过看李庸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他只是略微地愣了一愣，然后就立马出门安排去了。
……
丽城方家，相比于覃家或者是十大世家的头部几个家族，底蕴还是弱了那么一点。
大抵是从战时发展起来的这么一个家族，一开始的时候，方家的先祖只是一个走单帮的刀客，而且是并不高明的那种。
李庸猜测方家的崛起是因为李素，这一点没错，但是时间节点上有点偏差。
方家如此果决地宣布闭门锁家，是他们自己很清楚，方家的依仗是什么。
相比于因为方家闭门锁家的消息传开，那些头部世家担心过江猛龙到了丽城的惶惶，方家内部才算是真正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老祖宗，真的把人全都送到国外去吗？”
当代家主方丰成，方辰的亲生父亲，此时站在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面前，面色凝重。
一门之隔外面的方家大院，更是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诡异的是，大院各处别院里的人几乎都在，从来没有聚这么齐过的方家大院，就连不足月的婴童都难得喧闹，犹可想见，方家此时的气氛有多么肃杀。
方丰成对面的老人叫做方承业，方家的定海神针，武道半神。
“先做着准备吧。素老祖离世，你该知道意味着什么的。”
方承业眉头紧揪，却掩不住眼睛里面的惶惶之意。
老人很清楚家族当年的那段往事，他是亲眼看着方家在父亲手上一点点成长为庞然大物的，而这一切，都因为父亲带回来的一个小女孩。
而那个小女孩就是李素，方承业犹记得那个只比自己略大一点的小女孩成长起来的点点滴滴。
从李素第一次展露她的神奇，到她变得深不可测，方承业可以说是全程经历，他能够成长到如今的武道半神，都是李素从指缝间漏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李素才是方家真正的定海神针。
而今，这根定海神针却死了，方家该何去何从，方承业一时间乱了方寸。
方承业乱了方寸，也就是方家乱了方寸。
“老祖宗，真的已经到了那时候了吗？”
方丰成至此都还不敢相信家族的末日已经到了，李素的存在，对于普通族人来说是绝密，作为家主，他虽然知道，但是接触不多，对于李素对方家的影响，理解的绝对没有方承业深刻。
“老祖宗您如今已经是半神，世上还有多少人和势力能够威胁到方家？至少在丽城，应该是没有这样的存在的。”
丽城其他世家，哪怕是十大头部的那几家，都没有武道半神坐镇，方丰成很笃定这一点。
方承业没有给方丰成解释什么，他只在心里说，武道半神，在真正的修行者面前算个屁。
“做准备去吧。记住，能杀素老祖的人绝对不是来自丽城。也别想着刨根儿，能杀死素老祖的，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存在。”
信是覃家传来的，按照方丰成的意思，账就该算到覃家头上。
是方承业一言决断，让方家对外发出了闭门锁家的消息，方丰成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照办，他虽然体会不到李素对于方家的重要性，但他知道一点，李素的实力比起方家这位老祖还强。
诚然，能够杀死李素，要杀死老祖方承业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方家若是没了方承业这根定海神针，那就等于彻底失去了在丽城的立足之根。
所以，心里头虽然觉得不甘，方丰成还是遵从了老祖宗方承业的安排。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急匆匆跑进来传讯，覃家递话，有人要来拜访方家，对方声称是杀害方辰的凶手。
方丰成和方承业的神情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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