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自个敞个够
凤酌并未走远,她打马前行,并无特定的方向。
整个边漠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金乌西坠,云絮金黄,大片的火色缭绕,云蒸霞蔚,瑰丽非常。
至少这三天之内,她是暂时不想见到楼逆的。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就是想起那张脸就觉得恼意上涌。
座下马儿打了个响鼻,她垂眸伸手摸了摸马背,顿觉憋闷的慌。
然,不待她调转马头,就闻一两声蛮夷语传来,她眸色一动,并不下马,转头看着响动传来的方向,果不其然,从一凹陷的小丘后转出一队十五人的蛮夷来。
两厢对峙,就见那十五人中,有一人嘿嘿一笑,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来。
毕竟凤酌穿的那一身,以及细皮嫩肉的模样,一看就是大夏的女子,而大夏女子,貌美且娇,蛮夷向来是很喜欢的。
十五人缓缓靠近,呈围拢之势。
凤酌扬起下颌,蔑视而倨傲,冷冷道了句“不知死活!”
所谓瞌睡来了送枕头,大抵便是如此,她正心头不爽利,送上门来杀的蠢货,她哪里会放过。
有那急不可待的,竟靠过来伸手就去拉凤酌衣裙,想将人给拖下马。
凤酌连羽长都没出鞘,对付这几个小喽啰,她即便不能用内力,那也是绰绰有余的,故而她裙裾飞扬,脚一踢,当下就将那靠近的蛮夷踹翻出去。
后单手一撑马背,人跃身而起,几下旋踢,就将一众蛮夷尽数打飞。
见凤酌不是好惹的,其中一蛮夷喊了句什么,其余爬起来就要逃。
“哼!”凤酌冷笑一声,她一拔羽长,只听的铿锵一声,灿若流光的羽长蜿蜒过耀眼的华光,紧接着便是噗嗤几声轻响,鲜血飞溅半空,猩红的色泽在黄昏下越发迷艳。
凤酌只一剑,就杀了三四人,她几个闪身,在没人反应过来的当,又是几剑过去,十五名蛮夷赫然死不瞑目。
“铿”羽长归鞘,凤酌脚尖一点,重回马背上,杀了人,她身上半点血迹都没沾到,更是云淡风清的不露杀气。
她平眉微拢,这十五名蛮夷身上穿的都是皮甲,显然是兵将,此处距离绥阳城已经远出好几十里,按理盘刹死后,绥阳近百里都不敢有蛮夷进犯。
眼下突然出现的蛮夷,让人不得不防。
凤酌调转马头,往这十五人出现的方向去。
又是三十多里后,她弃马前行,这短短的一路,她就遇上三四波的蛮夷,且都是以十五人为一小队。
她并不手下留情,见则杀之。
待到一凹陷有水泊的平地处,竟见有一不小的军营。
军帐座座接连,形成一弧状,最里面的军帐自然最大,也是防守最为严密的。
凤酌趴在高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细细数了数军帐,心里估算了下,便晓得这大约是个五百人的前锋军,就是不晓得是哪个边漠部落。
这当正是傍晚之际,有伙夫从那平地水泊处挑了水,预备生火造饭。
凤酌一动不动,她瞅了瞅天色,耐心等天黑。
亥时一到,凤酌缓缓起身,她双臂一展,人如滑翔的大鸟跃身而下,避过巡卫,直接蹿进了伙房。
从前常年在外,又独身一人,她也不是自来拳脚就厉害,是以一出门便习惯在身上带些好用的小玩意,诸如伤药和毒粉之流。
她勾起嘴角,将身上的毒粉尽数倒进水缸中,末了又是溜到马厩处,同样行事。
这才试着往里面最大的那军帐去,然,左右三丈远,她便被人发现。
瞬间,整个大营火把闪耀,好不透亮。
凤酌并不惧,也不过五百人而已,明个她就能将这营中蛮夷尽数灭了。
羽长出鞘,剑光清辉如月,她伤口是在左肩,是以握剑的右手并无大碍,瞅准了个方向,边战边退。
方一脱困,她屈指放唇边一吹哨,响亮的哨音在黑夜之中蔓延出去很远,不多时就有匹骏马疾驰而来。
凤酌顺手砍杀掉手边的蛮夷,裙摆飞扬,缤纷如桃,细腰一扭,她人就已经在马背上。
并不恋战,凤酌当即远遁,叫身后追击的蛮夷无可奈何。
但她并未走运,甩掉追兵之后,又折身回去,还是起先那丘顶处,小心翼翼地趴了下来。
晚上的边漠,比白日要冷上很多。
好在凤酌出府之际,多穿了件外衫,她裹紧衣衫,幕天席地,头靠膝盖,沉沉眯了会。
卯时初,一声惨叫响彻天际,在只有一线鱼肚白的薄薄暮色中传去很远。
凤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往丘下看过去,就见蛮夷大营之中,诸多将士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凤酌冷冷一笑,又过了一刻钟,她大摇大摆地进入敌营。
有中毒不深的蛮夷手握兵戈,面带惊惧,却是不敢上前。
凤酌可不会客气,她脚边恰好躺着具毒发而亡的蛮夷,她垂眸看了眼,脸上就露出微微的浅笑。
脚尖一挑那蛮夷的兵戈,只听的嗖的声响,兵戈有如离弦的箭般飞出去,同时洞穿好几名蛮夷,仿佛被串起的糖葫芦。
此后,便是大开杀戒,凤酌一个人的屠杀,五百人的蛮夷先锋队,毒杀加上她动手的,足足用去半个时辰。
她甩甩发软的手,很是满意手中羽长的一尘不染。
施施然步入那最大的军帐,帐中一将领模样的蛮夷早便七窍流血而亡,凤酌一脚踢开,看了看案几上的密密麻麻记载的文书。
都是些蛮夷文,她自然看不懂。
她遂脱下外衫,将那些文书一股脑的都包了起来,准备带回绥阳,总有人能看懂。
她离开敌营之际,随手放了把火,将满地的尸体和鲜血焚烧殆尽。
烈焰的火光中,她坐上马背,冷漠无情地瞥了眼,扬鞭打马离去。
杀了那般多的蛮夷,她并不觉哪里不对,须知,早年绥阳并无牢靠的城墙,每每蛮夷进犯,撸掠走的大夏女子以及抢夺的吃食,不知多许。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此后的两日,凤酌一人深入边漠,好在蛮夷部落与部落之间一般相隔甚远,不易结成围杀,是以凤酌并无多少顾忌。
她并不会对普通的蛮夷部族下手,可但凡是身穿皮甲的兵甲,一个都跑不掉。
而这三日,被裸身缚在房中的楼逆,当然是一步都没外出,就是一应吃食,也是玄一送到外间,房中并无人后,楼逆才自行解开腰带,用了膳食后,他又自己动手,将自个吊起来。
只怕凤酌回来,瞧见他偷奸耍滑,并不原谅他。
即便如此,这三日凤酌的所作所为,他是知晓的一清二楚,顿觉与有荣焉的同时,又有稍稍担心她的身子。
好在三日后,凤酌如期归来。
她将那一包的蛮夷文书仍到楼逆的书房,才回房间,就见徒弟竟然还身无一物的荡在横梁上,那副光景,毫无遮掩,简直伤风败俗至极。
至少她一眼看过去,就见徒弟那身躯赤裸晃荡,叫她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小脸瞬间就被憋的通红。
“哼。”她冷哼一声,羽长华光闪耀,横梁上的腰带嗤啦一声断裂开来。
楼逆单手撑地落下来,他长发披散,眉目欢喜无比,“三日不见,弟子甚是思念师父。”
凤酌瞪着他,见这人手脚自由后,竟还不说穿衣裳遮掩,她遂大怒,“光天化日,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楼逆目光胶着在她脸上,瞧见她耳尖红的滴血,分明是羞于见他的身子。
他低声一笑,本准备要去拿架子衣衫的手一顿,转了回来,就那般步步靠近,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埋头在她脖颈间拱了拱,“与师父面前,哪里会在乎那些。”
说完,他一手落到她后腰,将人拉近,紧紧贴近。
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渗透进骨,叫凤酌浑身都极为不自在。
她反手一掌,将人推开,羽长剑尖一挑,就将不远处架子上的衣裳挑过来,甩到楼逆脸上,冷喝道,“穿上!”
楼逆这才多有遗憾的穿好衣衫。
待他三日后出房门,猛然的光亮刺眼,还颇为不适的眯了眯眼,好一会,见着凤酌径直往他书名去,他这才跟上。
蛮夷文,楼逆也是不懂的,他将凤酌带回来的文书整理好,让人带去刺史府找许拜,自个却跟着凤酌的身后,半点没说亲自跑一样协商协商。
凤酌并不多理会他,下仆烧了热水,她进净室前,十分危险地看了楼逆一眼,见他很是自觉地退出房门,这才放心的梳洗一番。
三日不曾好生休息,加之身上的内伤未全好,凤酌趴在浴桶边,热气氤氲中,就那么沉沉闭眼。
半个时辰后,楼逆进来,见人还泡在变凉的水中,赶紧一把将人捞出来,用细棉布包裹了抱到床上。
至于那头湿发,他很是有耐心的拿来熏炉一一薰干。
期间,凤酌半睁眸子,见是徒弟,又很放心地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机不可失,虽然还是大白天,可楼逆三两下脱了外衫,并吩咐玄一,即便蛮夷攻城了也别来打扰,就跟着滚进锦被中,心满意足地搂着师父,不睡觉看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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