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他见你千百次,也不认识
雪侧妃被关在柴房,大皇子妃将整个皇子府把控的牢牢实实,一时之间,竟果真没人敢去跟大皇子回禀这事。
大皇子妃当没事一样,邀了众人去逛金桂园,又端出诸多金桂制的糕点花茶,末了,还每个宾客都送上一小瓷盒装的金桂头油,倒是皆大欢喜,没人再记得雪侧妃这人。
凤酌和御曦之拿到手的,倒是不止头油,还有特别好闻的脂膏,说是沐浴后,抹身上会让肌肤细腻,还有自然幽香。
凤酌自来是羡慕那等会自个动手制香的姑娘,反正她那双手只会解玉石,这些精巧的,倒是不会,故而很是稀罕。
临到用午膳,前院后院各开席面,御曦之拉着凤酌和十一,自去占了位子与御旻浅一桌,摆明不想与那些三句话不离女红琴棋书画这等言辞,自恃高雅目中无人的人一道。
御旻浅摇头失笑,她和御曦之虽为一母亲生,可两人的性子却是天差地别,她凡事隐忍三思而后行,但御曦之,则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眼就看到底。
见她如此明显的做派,御旻浅也就由她去了。
席面间,有十一在旁,三人吃的欢腾,不管旁人眼色如何,反正凤酌是用的很撑肚子。
三人酒足饭饱,十一已经挺着小肚子瘫在椅子上,嘴里打着小呼噜,却是想小憩。
凤酌隐晦地揉了揉自个的 ,她瞥了眼十一的肚子,鼓鼓的,像只青蛙,还软乎乎的一起一伏,她顿觉指尖发痒,探出手去戳了戳。
十一瞪大眼腾地坐直了,义正言辞的对凤酌道,“美人,随意摸男子肚子是要不得的,虽然你是个美人,可九哥那么凶,我抢不过啊。”
说着,他还十分正经的叹了口气。
凤酌嘴角一抽,同样听到这话的御曦之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正在笑闹间,冷不丁一扯高气昂的声音就插进来,“你就是荣华县主?”
凤酌脸上的笑意一收,她抬头就见一袭橘黄镶边浅黄对襟纱衣的少女正对着她冷眉冷眼,她眉头一皱,对这样的人,自来是不想理会。
御曦之凑到她耳边道,“这是嘉琳郡主,忠勇侯家的嫡出姑娘,太皇太后还在时,一出生就被太皇太后赐了封号,盖因圣人是个天大的孝子,且忠勇侯是圣人的外家,还有从龙之功,是以,圣人待她如亲女,很是得圣心。”
凤酌点点头,她算是听出来了,眼下在朝堂上,得圣心的,就必定是与皇后不对付,拥护皇后的,便又受圣人忌惮。
按理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合该是皇后这边的,可这母子只差没反目,除了大皇子妃御旻浅,这府中就没有得皇后喜欢的,但圣人又顾忌皇后,故而对大皇子,并不十分信任。
可这忠勇侯一家就不一样了,当年有从龙之功不说,就是圣人手里那掌着的两军,都有一半是在忠勇侯手里。
且这忠勇侯的名头,可是当年随前朝先王一兵一卒打下来的,可谓是一门天生的武将,厉害的很。
凤酌一个转念,就明了此女身份,她冷淡的道,“我就是。”
嘉琳郡主蔑笑了声,上下打量凤酌,“本郡主当真还以为,这能得皇后一声赞,封为县主的,怎么也该是个倾城国色之姿,今日一见,也就这样了,荣华县主不过如此罢了。”
这最后一句,她说的掷地有声,叫整个偏厅用膳的宾客都听见了。
凤酌眨了眨眼,越显无辜,觉得这嘉琳郡主言语之中颇有敌意,可她确定自个没得罪过她。
御曦之不干了,起先凤酌回护了她,这会她也不管自个是不是有品级爵位,当场呛声道,“我还都听人说,忠勇侯一门武夫,就都是些四肢孔武,脑子简单的蠢货,今日居然还见了个绣花草包,这也不见得有多受看。”
其实,嘉琳郡主相貌还是长的不错的,眉眼有英气,挺鼻红唇,很是有番巾帼不让须眉的味儿,就像是匹烈马,但凡男子见了,就能激起血气,摩拳擦掌的都想将之驯服了。
嘉琳自是不将御曦之放在眼里,她眉一扬,作为来赴宴的宾客,很不给大皇子妃脸面的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身份,不过御家一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尽会逞口舌之利,再出言不逊,就当掌嘴!”
这般盛气凌人,叫人不喜。
凤酌不太喜欢赴各种宴会,这也是有缘由的,像这样接二连三的蠢货太多,端的总是让她心生暴躁!
她挥手叫来宫人,将这般动静都没闹醒,还在不断点头瞌睡的十一送到客房去,后款款起身,理了理起折子的裙摆,再抬眼看嘉琳之际,浅色瞳色瞬间犹如冰天雪地般森寒。
凤酌也不废话,直接动手。
嘉琳是没想到凤酌动作这般快,仓惶后退,避开凤酌的拳头,但那凛冽的拳风扫的她面颊生疼。
她顿感颜面扫地,举掌相迎。
凤酌起先就看出嘉琳是会拳脚的,她行走之间,步伐均匀,且稳重有力,便也是打小练过的。
好在有了起先的一遭,多半的女眷都有了准备,并不十分惊慌,有条不紊地退到角落,见凤酌与嘉琳两人在狭窄得偏厅你来我往,拳头相撞就是嘭嘭的作响,很是骇人。
嘉琳学是家中拳脚,大开大合的规矩路子,不若凤酌这般灵动,但凤酌向来也是简单粗暴的,能一拳头就破了对方破绽,就绝不会用第二拳头。
是以,这样的地形对嘉琳并不有利,她一个腿脚横扫,逼迫开凤酌,后轻身一跃,蹿到庭院中。
凤酌冷笑一声,紧跟而上,她素速度还比嘉琳快几分,抢在她前头,不给她站定的机会,双拳就打了出去。
嘉琳仓促抵挡,被这力震的倒退几步,一个没注意身后,就磕绊到院中假山,人惊叫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一身华裳,沾染尘埃,顿时滑稽又可笑。
凤酌收力,她在两丈外开口道,“辱人者恒辱之,我自认与你素未平生,为何恶言相向?”
嘉琳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尽管裙摆脏成一团,她仍高昂着头道,“不为何,本郡主认为你当不的端王殿下那般对待,你能给他什么?”
听闻这话,凤酌哑然,这……又是一个谢音竹。
她皱眉想了想,“我能给的,你却是给不了。”
“住口!”嘉琳横眉冷对,她袖子一扬,纤指指着凤酌道,“你一介孤女,凭什么!”
“不凭什么,”凤酌冷冷淡淡的开口,小脸上并无过多表情,越发显得她气度斐然,比一般的贵女还像个贵女,“就凭无论他见你千百次,也决计不认识你。”
“你胡说!”事实上,她在宫中早见过几次楼逆,也还上前搭过话。
凤酌想起楼逆那不识人面目的怪症,轻笑了声。
然这一声,听在嘉琳耳中,便是无比的讽刺,她心高气傲,哪里受过这些,娇喝了声,又与凤酌打成一团。
大皇子妃赶来的时候,凤酌已经将嘉琳打趴下了,她无心恶心人,可她那几脚踹在嘉琳胸口,印上绣鞋印不是说,还将人半张脸都压地下,实在是怎么看怎么都是羞辱。
若不是拳脚打不过,又一身没了力气,嘉琳非的扑上来跟凤酌拼命不可。
凤酌云淡风轻的很,她看着大皇子妃忙活着又将太医唤来,好言好语相劝嘉琳,可嘉琳并不领情,她和很多人一样,看大皇子妃不起。
几句下来,大皇子妃也讪讪了,她本就不是出自真心实意,表面上过的去就是了,故而就遣了太医,扔下一句,“随嘉琳郡主的便吧。”
后带着凤酌和御曦之等人,并招呼着其他人,去金桂园看戏去了。
嘉琳恨地咬牙切齿,一身都是污,这金桂宴是呆不下去了。
凤酌想起谢音竹的下场,无所谓的道,“你若不信我的话,晚点自去找他,看他认不认得你。”
嘉琳只当是凤酌在示威,可也心动了,她遂带着婢女从皇子府侧门回去,匆匆另换了身衣裳,赶在金桂宴散之前到皇子府门口,就坐马车上等着楼逆出来。
嘉琳的心思,凤酌自是不知,大皇子妃眼见四下无人,这才对凤酌提点了几句,“这嘉琳生来骄纵,且身份了得,我觉她多半是如谢音竹一般看上了端王的皮相,你今日得罪了她,往后诸多都小心些。”
这等善意的话,凤酌点头记下,却并未多放心上,总是她不说,徒弟也晓得的清清楚楚。
边上的御曦之想了想,拉着凤酌手,低头咬耳朵,“晚点我让人送些暗器到亲王府,日后你随身都带着,谁招惹了你,就给她一下。”
凤酌无声的笑了,她就是喜欢御曦之这样的,有话说话,绝不拐弯抹角。
大皇子妃不用听,都晓得两人在说什么,她暗自摇头,也不知让御曦之认识凤酌,到底是好还是坏。
整个金桂宴,一直到酉时中才算完,楼逆在前院等着凤酌,见她和御曦之一道出来,顿扬了扬眉。
他目光落在凤酌身后的玄十五身上,玄十五冲他隐晦地点点头,楼逆见凤酌近了,他便习惯地朝她伸手,并对御曦之道,“今日承蒙姑娘照顾,阿酌在京中无甚相熟的人,御姑娘日后尽可上亲王府的门。”
御曦之见两人再自然不过的执手相交,便蓦地生了些羡慕来,她笑着应下。
与御曦之道别,楼逆带着凤酌往自家马车前走,才到边上,就见挨着的马车撩开车帘,从里面探出张英气灼人的脸来。
“端王殿下,”那人正是嘉琳郡主,“等候多时。”
凤酌看过去,瞧着嘉琳郡主眉目似乎比午时精致许多,竟还特意有心的化了妆容,真真的罕有风情。
哪知,楼逆回头,一扬下颌,就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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