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当然不怪,只是恨
“酌姐儿,五长老手里的那块玉可是帝王绿?”
“酌姐儿,为师瞧着那帝王绿怎那般眼熟?合着不就你之前得的那块么?”
“酌……”
五长老凤缺发了话,没谁敢在闹腾下去,出了玉园,凤酌走的飞快,似巴不得离凤宁清远远的,奈何凤宁清小跑着紧紧跟上,还不断念叨。
凤酌猛地驻足,凤宁清差点一头撞上去,她扶了扶髻上金累丝点翠步摇,微微喘气。
“我送的。”凤酌头都没回,冷冷的道。
“酌姐儿,你怎的不支会为师一声?”凤宁清语调拔高,一个步子蹿到凤酌面前,面带不满,“那可是帝王绿,说送就送了,你倒是不心疼!”
听闻这话,凤酌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眼中流泻出利若尖刀的讽刺,“为何要支会师父?”
“为何不?我是你师父,那么大块帝王绿,翠色和水头都……”凤宁清张口就答,说着说着,她见凤酌神色越发冷硬,渐渐的就熄了音。
凤酌冷笑一声,错开身,绕过凤宁清,径直往桃夭阁的方向去。
凤宁清搅了搅手里的帕子,看着凤酌的背影咬了下唇,略一沉思还是跟了上去,“酌姐儿,你这是怎的了?为何此次外出归来,与为师之间如此生份?”
凤酌眉宇暴躁情绪一闪而逝,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此刻就与凤宁清撇清干系,更甚者,让她在凤家呆不下去亦是可以的。
可眼下,她未及笄不说,就是另换位师父,指不定还要怎么来管束她,她同凤宁清确实有深仇,不过,凤宁清想要玉石练雕工,就非的指望她不可,一饮一啄,她年满十五之前,还得受着她。
想到这里,凤酌心头的乖戾越发难以压抑,加之凤宁清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想要同以前一样,从她手里要玉石去。
“师父,”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字,这当已经走到桃夭阁院门口,她站定,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道,“你为何不问问弟子,刚才可有被凤小九伤着?或者之前外出,路途险不险?又或解那块帝王绿,手被解沙石磨粗糙没?”
凤宁清一愣,迎着凤酌幽深如井的眸色,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并后退两步,直背抵着院口的几丛翠竹,方才回过神来,“酌姐儿,你……你在责怪为师?”
话还未完,眼眶就已经红了,那口吻,惊讶又凄婉,仿若凤酌的话,真真的大逆不道。
“怪?”凤酌尾音拉长,带出蜿蜒的冰渣,这种冷意从她嘴角攀援到上翘的眼梢,就开出决绝的荆棘来,直扎的人鲜血淋漓,“弟子从未怪过师父……”
当然不怪,只是恨而已!
她不是大度之人,即便此刻的活着是捡来的,即便昨日种种构陷还没来得及发生,她也不打算就此揭过。
忽的,有风而起,青竹翠叶簌簌下落,拂过凤酌还依稀稚嫩的瓷白面颊,她粉唇一启就道,“再有两年,弟子就该及笄,这桃夭阁也该从师父的西苑分出来,省的扰了师父练习雕工。”
凤宁清脸色大变,她倏地抓住凤酌手臂,力气大的手背都能看到淡青色的脉络,“酌姐儿说什么胡话!”
“你还未及笄,且桃夭阁一直是西苑的跨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日后切不可再提及。”凤宁清语气从严厉到温和,甚至最后都带上了隐约的哀求。
凤酌坚定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望着凤宁清那张清秀如莲的脸,竟觉还不如与人拳脚大肆比斗一场,泄出心头戾气才好,也省的在这磨磨叽叽。
念头方一起,她便随口敷衍道,“再议。”
不等凤宁清反应过来,她已大步进了桃夭阁,一个旋身,入了房间,嘭的将门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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