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bubblyface小伙伴水晶鞋加更
师徒两人回了趟平洲,毕竟一应行礼等物,都还在那里不说,就是凤文,毕竟是帮了忙的,总归要当面与人道谢一二,后这才晃悠悠的往安城去。
这一路,倒是安生了,不见捣乱的,也没再见黑衣人死士,凤平浪静,就像之前,楼逆遭遇的追杀都是笑话一样,亏得凤酌还警着心,甚至蠢蠢欲动的只等人来犯,就要大开杀戒一场,好为徒弟报仇,哪知,竟是不如她的愿了。
而从平洲到安城的一路,本不过两三天的马程,凤酌因着顾忌楼逆的伤势,硬是给拖了五六天才到安城。
然,不过才到安城城门口,还未来得及入城,立马就有个眼熟的婢女见了凤酌便冲了过来。
“三姑娘,三姑娘,总算盼着您回来了。”那婢女老远就朝凤酌招手,离得近了,凤酌才看清原是赤橙。
她挑了下眉梢,不知马下神色激动的赤橙是所为何事。
“三姑娘,宁清师父晓得您要回来,就让婢子来此等候,婢子总算是等到姑娘了。”赤橙微微松了口气,她是个不会察言观色,也是个蠢的来调|教不出来,都这般了,还在凤酌面前提凤宁清。
凤酌抿了抿唇,并未停下马,边优哉游哉地在马背摇晃着边问道,“何事?”
赤橙瞥了眼周围的人,捡着紧要的小声回道,“宁清师父小产了,慌的六神无主,故而让婢子来城门等姑娘回来,并请姑娘务必直接去西苑一趟。”
听闻这话,凤酌皱眉,她转头看着嘴角含笑的楼逆,又不吭声,就那么不言不语。
楼逆再懂凤酌不过,晓得她这是不想搭理凤宁清,可又顾忌着大庭广众,故而他接过话头道,“赶了几天的路,小师父乏的很,我同你去趟西苑。”
他自然是没认出赤橙来,不过也不是太有碍,总归他明白是所谓何便是。
进了凤家大门,凤酌果真径直就回桃夭阁去了,而楼逆则和赤橙一道,风尘仆仆地往西苑去。
他重伤初愈,脸色还并不大好,且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身,就如此迫切的去拜见凤宁清,一路见着的凤家人,无一不称赞其多有孝心。
当然,这与楼逆那不吃亏的嘴巴分不开,他随意同赤橙聊着,还大声的说,“我可怜见的师公,怎生的来命这般苦啊,眼瞧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身边有了知心知冷的人,为此师公不惜与师父断绝师徒恩义,不过月余,竟遭了这样的罪,真是叫人痛呼哀哉。”
他面目悲苦,仿佛连同凤酌那份委屈给一并吞了,让人除了摇头叹息,觉凤宁清身在福中不知福外,居然再无二话可说。
如今的凤家,谁人不晓得,有个顶顶大孝心的凤三姑娘,不仅寻的一手好玉,那对师长好的真是没话说,就是性子喜怒无常了点,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没几个不好的呢,毕竟人无完人不是。
一路走来,直到西苑,托楼逆的福,整个凤家都晓得凤三姑娘回来了,凤三姑娘一听凤宁清小产的信,竟被气的差点没晕厥过去,此刻被送回了桃夭阁,都到这份上,还不忘让徒弟赶紧的去西苑瞧瞧。
徒弟么,听闻在平洲因着赢得了玉雕比斗,惹人嫉恨,遭到追杀,都还重伤在身,可硬撑着口气,连衣裳都没换,就脚不拐弯的探望凤宁清去了。
彼时的凤宁清,不过月余,就已憔悴不堪,整个人瘦的连颧骨都凸了出来,面无血色,眸带赤红,她半躺在三围罗汉榻上,身穿水红十样锦妆花褙子,下配白色泥金缠枝菊纹裙,可那水红太艳,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被掏空了般,根本压不住色儿,看着就觉一股子的暮霭死气。
楼逆进来,装了装恭敬的样子拱手行礼。
凤宁清微微探起身,朝楼逆身后望了望,没见着凤酌,她眉头一皱,“酌姐儿呢?酌姐儿为何没来?”
楼逆敛着眉目回道,“小师父听闻宁清师父不大好,竟难过不能自持,差点没晕厥过去,是以,小子便让师父先行回桃夭阁了。”
这下,当着这人却是连师公都不喊了。
凤宁清不察,她咳嗽几声,分明从前清秀如莲的容貌,这会就像是开败的荷,再不复一星半点的美。
“唤酌姐儿过来,我想见见她。”凤宁清根本就不问凤酌是否安好。
楼逆心头冷笑,面无无波的道,“宁清师父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师父无法过来,小子在这也是一样。”
凤宁清正想呵斥,怎么能是和酌姐儿一样,然这话还未出口,她才想起凤酌已经不是她徒弟,眼前的人才和凤酌有师徒关系。
再想起旁的,她只觉心头泛苦,好生伤心,遂嘤嘤的抽噎起来,“好徒孙,你跟酌姐儿说,让酌姐儿帮帮我……”
楼逆脸上带出疏离的淡笑,凤眼之中是幽暗的色泽,“宁清师父慢慢道来。”
却是不说帮,也不说不帮。
凤宁清无法,只得将自己不小心小产之事说了出来,又道凤修玉好似已经厌弃了她,许久不曾来过西苑了,末了,她竟然厚颜无耻的恳求道,“乖徒孙,师公这是走投无路了,你让酌姐儿想想法子,务必要让我再怀一个。”
饶是智多近妖,狡诈无耻的真小人楼逆,也被这话给惊呆了。
莫不是这蠢货当他师父是送子观音不成?想要怀个孩子,得了师父的口信,就能怀上,且,谁给她那大的脸面,断绝了是师徒关系,此刻还当自个是能以孝压人的师长?
凤宁清见楼逆不吭声,以为他不肯,病急乱投医的道,“不然,酌姐儿去求求少家主?”
楼逆这下是真被气笑了,薄凉唇边的浅笑盛开的来如最诡谲的蜜花,花蕊之下,是汩汩蓝毒,嗅之就能要了人性命去。
“宁清师父以为,要让师父如何去求少家主?”他问道。
凤宁清迟疑不定,思忖道,“不若……”
不若什么,她自个都束手无策。
楼逆暗地里冷哼一声,十分为自家师父委屈,这都是个什么样的师长,亏得那么做年,师父都还掏心掏肺的反哺与她,眼下为了个上不得台面的狗东西,就能将他心尖尖的师父卖了一次又一次,他就不信她不知,凤修玉从前就对凤酌有不可告人的企图。
让师父去求人,这简直就是最大的笑话,他尚且舍不得小师父受一点滴的折辱,活的那般肆意而骄傲的人,生来就不该为任何人而低头。
“要小子说,”尽管心头火冒三丈高,可楼逆还真不能不理会,他也庆幸如今这等糟心的事,是他来面对,“宁清师父还是先养好身子为紧要,孩子么?宁清师父还年轻,来日总会有的。”
凤宁清哪里不晓得这样的道理,但这里都半月有余,凤修玉连支言片语都没有,想起这些,她便止不住的泪流。
这般作态,便是连楼逆这样最擅隐忍和耐心的人都觉烦躁,不想在与之多说,只怕说多了自己也是个傻的了,故而他意味深长的使了个小主意道,“男子么,最是风流多情,也喜妍丽美人,恕小的说实话,宁清师父如今已是久未拾掇妆面了吧?”
“待宁清师父恢复花容月貌之时,少家主自然就会念起您的温柔写意来。”
其实他更想说,“当然,妇道人家,虽说以夫为天,可孩子才是能傍身紧要的,待宁清师父貌美如昔,便可送些旧物去少家主处,唤起他旧情,到时花前月下,灯下影绰,加以熏香怡情,一切还不都是水到渠成。”
特别是熏香怡情四字,楼逆加重了字音。
果然,就见凤宁清露出了思量的神色,他也就不再打扰,道了句身有重伤,困乏的厉害,就离了西苑,至于日后凤宁清要如何行事,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不过,凤修玉那等自诩风流倜谠的人物,又最是怜香惜玉,想必会多多爱护凤宁清一些。
他觉自个真真的大善人一个,连月老姻缘,风花雪月这等事都要操心,并见不得谁不欢喜,特别是凤宁清,毕竟从前还是师公来着,他怎会冷眼旁观,谁叫他和小师父一样,都是有大孝心的人呢。
想必,成人之美,往后这两人都是要感激他的。
楼逆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脚下步伐匆忙,只恨不得三两步就垮回桃夭阁去,也不晓得师傅是不是在等着他。
根本就没想起要等楼逆的凤酌,此刻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颇为高长,穿一身粗布青衫,发整整齐齐的束着,并用朴素的木簪别着,面容方正,眉骨高了那么一点,就显得他眼窝略深,此刻,这男子跪在凤酌面前,抿着唇倔强而一根筋。
凤酌揉了揉眉心,“秦子衿,我说过了,我有徒弟,并无再收徒弟的打算。”
眼前的人,正是在赌行盛典之际,就死活要拜入凤酌门下的秦子衿,原本凤酌已经忘了这回事,可不曾想等她从平洲回来,这人竟真签了契,成了凤家人,家主为其引荐师长之际,他居然给不讲情面的拒了,并,当时就方言,非的拜入凤酌门下不可。
由此才有凤酌一踏进桃夭阁的院子,就遇上这等犟驴,还一上来就磕上头了。
“小的不会让三姑娘为难,三姑娘也可不收小的为徒,但请三姑娘允小的鞍前马后,三姑娘若得兴了,随口指点小的一句,小的便心满意足了。”说的可当真是卑微。
凤酌顿觉不好意思,旁的这么大个人跪在她面前,又这样低声下气,她想了想,就正要松口答应下来,哪知——
“不行!”匆匆赶回来的楼逆,想也不想的就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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