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自作多情,不是为你
最近,凤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谣传,凤三姑娘与徒弟出门一趟,徒弟欺师叛祖,剩三姑娘独自一人回府,若有那等想拜入三姑娘门下的,当赶紧趁虚而入了。
对此,凤酌压根就不回应,她日夜兼程地回了安城,只堪堪合眼稍眯了会,就爬起来,按着楼逆的吩咐先去岳麓书院找了易中辅先生,将楼逆的意思相告之后,易中辅沉吟片刻,当即决定去见凤家家主凤一天一面。
凤酌不晓得这两人谈论了些什么,只是过后凤一天神色略有复杂地看着她,后书信一封,让凤酌到了京城,若是去端木家,也有人照应。
凤酌大方地应了,紧接着她便从凤一天那边要了从前二长老麾下给她写过死契的那一二十护卫来,并将书房中暗藏的玉石皆包了起来,准备一并带到京城去。
徒弟在京城根基浅,带点随时可换银子的玉石,也总是好的。
四婢女细细的将桃夭阁中属于凤酌和楼逆的物什,一一打点收拾,凤酌最后清点一遍,这当五长老凤缺许是听闻风声,过来了。
他一身青衫布衣,只髻上单单一白玉簪,身形颀长,面容冷凌,浑身自有空山冰霜的高洁,他就那么半靠在院门口,瞧着凤酌清点。
凤酌目光一顿,她走近几步朝凤缺行了一礼道,“三儿见过五长老。”
凤缺微微点头,看着凤酌那双清透眼眸,片刻之后才冷冷地问道,“你要去京城?”
凤酌应声,“是。”
也不知多多解释一二,当真是言简意赅。
听闻这话,凤缺脸色未变,他就那么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良久之后才以一种遥远模糊的声音的道,“我与你同去。”
凤酌诧异,她眉梢一扬,淡笑道,“长老不必如此。”
凤缺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一双寒目之中像是有浩大的簌簌白雪下落,“自作多情,不是为你。”
被这话一噎,凤酌多瞅了凤缺一眼,总觉这人刚好似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语,而且自己好似被看轻了。
凤缺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眸底深处不自觉少了几分的清冷,“去年,端木家得了白家上贡家族周家一雕法残本,便曾相邀数次。”
如此,便是说的通了。
凤酌即便心里还有疑心,然见凤缺坦坦荡荡的模样,也不好拒绝同行的事,故而只得直直应声,算是知晓了。
这般作罢,又是几天,凤酌去女学,一一拜别先生,诸事交代妥当了,便只带了四婢女,其他死契护卫将契约交还,诸多了了后,凤缺那边就传来消息,只道可上路了。
凤酌择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一大早就骑马在凤家大门口等着凤缺,跟着她的,有两辆马车,一车里是行装和婢女,另一车装的则尽是玉石,她却是将这些年的暗藏尽数收了个干净,连半块玉石都不留给不相干的人。
凤缺随后跟到,他却是坐在马车里头,轻装上路,还带了十名身手不错的护卫。
两人也未曾多言,只对视点头,便悄无声息地出了安城。
安城距京城,不算近也不算远,也就八九天的马力,来回一趟半月左右,且官道通畅,行商往来频繁,一路还算安宁。
不过半日的功夫,凤缺就差人将凤酌唤进马车,摆出棋盘,颇有厮杀一番的架势。
凤酌虽心有担心急切,可也晓得她只有在徒弟稳住了脚跟,再行入京城是最好的,故而,也是急不得,遂与凤缺没日没夜的当真厮杀了起来。
四婢女都是机灵的,手脚也利落,且之前经楼逆的训教,早摸清了凤酌的脾性和习惯,一路上,虽诸多不便,可也尽最大努力让凤酌舒坦一些。
而凤缺带的十名护卫,也是常年出入玉矿山的,一身果断杀伐之气,不容小觑,赶车的车把式老头,更是个对京城熟悉无比的,故而一路该在哪里停靠歇息,一日又该行多少路,那都是清清楚楚,且每晚皆有不错的地儿落脚。
是以,凤酌和凤缺两人,自是半点心都不操,只管这一路如何打发消磨。
凤酌其实有打马扬鞭一番,奈何至最开始的半日光景后,她便再未曾摸过马鞭,一直与凤缺同处马车内,不是手谈便是品茗,也偶尔言谈京城之势,或论矿山光景,或言端木家形势,总归凤缺似乎打定注意,不想凤酌出马车。
这般四天后,到一落脚小镇,车把式提议在此休整一天再上路,凤缺无一不应。
一行人住进镇上唯一客栈,包了个独间小院,凤酌那车玉石,更是日夜换人守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既是休整,凤酌便未曾出客栈,凤缺也亦是如此,一应采买需求,都让下人去做。
本是相安无事,哪知临到最后一夜子时,浅睡的凤酌蓦地睁开了眼,她屏息凝神侧耳细听,就闻院中传来轻如落羽的脚步声,也只有她本就是习武之人,五感比常人强,加之出门在外,她都是睡的警戒,是以才猛然警醒过来。
她披衫下榻,不曾惊醒守在外间的赤碧,轻轻推开点木窗,就见小院之中果然有纷沓暗影,当真是牛鬼蛇神都出来晃荡了般。
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使巧力挣开隔壁凤缺房门栓子,一个错步蹿了进去,眼见凤缺无碍,这才稍稍放心。
她到床榻前,正想推醒凤缺,哪知甫一靠近,凤缺就猛地睁眼,人似乎并未有多清醒,只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容,有微微怔忡。
“长老……”凤酌低声喊了声。
就着留壁铜灯,纱幔笼罩的账内,气息似乎一瞬就复杂了起来,带出一股子仄人又暖人到面红耳赤的气息,凤缺伸手,修长五指穿过微凉的如瀑青丝,宛若睡梦的迷离,竟一下扣住凤酌后劲,将人拉上了床榻。
“唔……”凤酌不防备,闷哼了声。
凤缺那一拉,便是将凤酌给拽进了怀里,凤酌只觉鼻息间尽是陌生的气息,有灼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出来,方一挨蹭,就烫人的紧。
“长老,醒醒,”凤酌不敢使力推却,怕力气大了,弄伤了人去,“我是三儿……”
见或间,凤缺才发出慵懒而绵长的一声,“嗯?”
少了白日的冷冰,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之意,且听那低哑的声线,根本就没彻底的转醒过来,兴许只当自个是在做梦。
凤酌听人说过,世人有梦游之症,一应举止只当是黄粱一梦,还切不可将人强自唤醒,只恐坏了心智。
她从凤缺怀中挣出脑袋来,披散的青丝泄了一床的媚色,纠缠着凤缺的长发,分不出彼此,见凤缺双眸微合,且院中还有魑魅魍魉,不得不抬手,欲将人打晕过去。
“长老,三儿对不住了。”她轻声道,手刀一竖,估摸着力道。
哪知起先还无所觉的凤缺,似乎当真听闻了这话,竟又睁开了眼,盯着怀里凤酌的脸眨了眨眼,尔后像是遇到天崩地裂般,鲜少有表情的脸上浮起惊骇莫名的神色来,猛地将人推开,他一下从床榻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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