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将她抬出去
等着她?该说等的是她手里的美玉还差不多,那块稀罕的帝王绿,可不正好在她背上的包裹里。
“我累了,不去。”她淡漠的回道,心头纵使各种念头沉浮,这会,她决计是不想见凤宁清的。
说完这话,她脚步一转,踏上另一条岔路,回了自己的桃夭阁。
赤朱看了看西苑的方向,迟疑一瞬,紧几步,跟凤酌后头,一并回了桃夭阁。
临到门口,凤酌顿脚,她头都没回就对赤朱道,“下去,不用伺候,没我吩咐,不得入内。”
赤朱愣了下,她总觉得今早回来的凤酌哪里不一样了,看人的眼神,渗的慌,“是,婢子在门口候着,姑娘有事就喊一声。”
凤酌没理她,径直回了屋,随手指了一清扫的粗使婢女,吩咐备下热水给她沐浴,多的一概不言。
赤朱瞧着凤酌回了内室,她唤来那粗使丫头,一应凤酌喜好习惯叮嘱下去,人便匆匆往西苑去了。
且不说凤酌根本就不管赤朱如何反应,她将自己埋进热水中,退了全身寒气,这会才真切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看着被热水烫到泛红的掌心,斑驳的纹路,像极她逝去的那一辈子,流离无所依还识人不清。
想到最后的断舌之痛,凤酌心头怒意勃发,毕竟,那些事在她看来,近如昨日,岂是一时片刻就能忘的了的。
怒火烧的她心尖子发疼,她含怒出手,只听的“嘭”的一声,桶中热水四溅,哗啦的水花湿了架子上的衣裳。
“三姑娘,三姑娘?”门外,粗使婢女听到动静,高声问道。
凤酌浑身光裸的从浴桶中出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十三岁的姑娘,青涩的和花骨朵般,粉嫩嫩的肌肤,泛着桃色,就是那胸口,都只才微微隆起,还有点羞人的涩疼。
她拿细棉布,一点一点攒干身上的水珠,过纤细的小腰,掠修长的腿,长至腿肚的青丝柔软如水草地沾在她后背,堪堪遮住些许翘挺的弧度。
随手取了干爽的小衣、亵裤穿身上,她才走出净室,朝门外嗓音有沉的回道,“没事。”
瞧着还在滴水的青丝皱了下眉,凤酌转到妆奁前,从匣子里捡了颗拇指大小的玉珠子,道,“进来。”
待那粗使婢女进来后,她抛过去玉珠,“收拾一下,赏你的。”
那婢女忙不迭地接住玉珠,瞅见从净室蔓延出的水渍,半句话都不敢多问,“婢子这就收拾。”
凤酌拿了方巾攒头发,余光看过去,只见那粗使婢女手脚麻利,是个老实的,遂道,“你唤何名?是我桃夭阁的?”
那婢女瑟缩了下,不敢抬头,“回姑娘,婢女名唤赤橙,是姑娘院中的粗使婢女。”
凤酌转着手里的帕子,瞧见在院中张望的赤朱,冷笑了声道,“好名字,从今个起,你到我房里伺候。”
闻言,赤橙似乎被吓到了,手里的帕子啪嗒落地,她抬头看着凤酌,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
凤酌平眉一皱,“莫不是不愿意?”
赤橙慌忙低下头,整个人伏跪在地,颤颤兢兢的道,“婢子不敢,只是婢子粗手粗脚,定然伺候不好……”
凤酌眉头皱的更紧,她晓得凤家很多人都怕她,她脾性不好,为人冷漠还喜怒无常,往常她也不在意,只觉的,师父知她懂她就好,可眼下才发现,竟然都到了连个婢女都不愿意与之相处的地步。
“伺候不好也的来!”她面无表情。
赤橙打了个颤,只差没当场哭出来。
这当,凑到门口的赤朱腆着笑脸进来,“姑娘,消消火,这些个粗使丫头,还需调教番,姑娘若真想赤橙贴身伺候,不若交由婢子……”
赤朱不插言还好,她一站出来,便让凤酌想起新仇旧恨,那点压抑着的怒焰像是星火,瞬间燎原。
“滚!”她唇角上翘一分,冷然轻吐道。
赤朱笑意一僵,还想说什么,从来行事简单粗暴的凤酌抬手,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
“啊!”
赤橙尖叫了声,腿都吓软了。
赤朱只觉额头一疼,她伸手一摸,满手心的血,这才后知后觉地晕厥过去。
凤酌抚了抚耳鬓青丝,朝不断念叨着“三姑娘饶命”的赤橙冷喝道,“闭嘴!”
赤橙噤若寒蝉,浑身都在发抖,她只恨不得自己也能昏过去的好。
“去,找人来将这贱蹄子抬出去,收拾收拾,过来伺候。”凤酌淡漠的吩咐。
事已至此,赤橙想着府中关于凤三姑娘喜好苛待下仆,更嗜毒打小婢的传言,不禁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小声的抽泣起来,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拖着赤朱跌跌撞撞的出了内室。
凤酌不用想都知道,一会晚些时候,凤家定会传出她凤三姑娘脾性恶毒的微词,而凤宁清,也该坐不住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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