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侍妾就是个玩意
凤酌没几天就听闻端木家传来的消息,凤修玉因着不满五长老凤酌让白元瑶入主周家之事,闹腾起来,凤宁清一侍妾,不知是受了凤修玉的指使还是自个脑子犯蠢,跑去堵白元瑶的院门。
更过分的是,白元瑶下巡周家玉雕铺子之际,凤宁清竟在大街上,不给白元瑶脸面,当场拉拉扯扯不说,还给白元瑶跪下,求她莫要牝鸡司晨,夺了夫君的前程。
将白元瑶气的差点没晕厥过去,一怒之下,差左右将人捆了直接丢到凤修玉面前。
凤缺自是不理会这些,如今周家大定,下端木完全被上端木压制,他忙着架空端木锐,将整个端木府掌控在手里,这也是当初与楼逆计划的一部分。
经此一闹,凤修玉晓得在京城讨不到好,他这才想起比他早来京城的凤宓,想找她打听打听,整个京城之中,还能借谁的势。
哪知,他找了凤宓两天,竟然在不大的端木府遍寻不着,到处询问,旁人接摇头,言称,有一日凤宓应邀出门,就再回来过。
可到底是应谁的邀,却是一问三不知。
凤修玉这才惊惧起来,细思极恐,竟怕的夜不能寐。
然,更大的祸事从天而降,某日清早,凤宁清还窝在凤修玉怀里好不温存之际,就有禁军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将衣衫不整的凤宁清拖了出来,当场就有尖利着嗓音的太监唱喏道,“此等刁妇,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皇后娘娘不敬,还不赶紧拖下去杖责五十,扔进天牢!”
凤宁清惨白个脸,傻立当场,不晓得她怎的就对皇后娘娘不敬了,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来。
凤修玉反应的快,赶紧摸了银子出来塞到那太监手里,谄媚笑道,“求这位大人开开恩,小人那侍妾,只是无知妇孺,她哪有那胆子。”
凤宁清连忙喊冤,哭着讨饶。
哪知,那太监冷笑一声,将银子甩凤修玉脸上,大骂道,“尔等居然要包庇不成,光天化日,她在大街上公然辱骂皇后娘娘,还言牝鸡司晨,这不是对皇后娘娘不敬是甚!”
听闻这话,凤修玉脸色一变。
那太监又道,“尔也想吃吃杖责不成?”
薄情寡义,立刻现形。
凤修玉愣了愣,他眉一竖,抬脚恶狠狠地踹到凤宁清肚子上,并骂道,“侍妾而已,就是个玩意,她公然对皇后娘娘不敬,但凭大人处置。”
话落,他还特别义正言辞地朝那太监一拱手行礼。
那太监冷笑一声,转头就见差点被凤修玉那一脚给踹死过去的凤宁清腿间流下猩红的血来。
“哟,这是小产之兆来着,可惜,可惜。”太监的眼力何其尖,一眼就看到凤宁清的不妥来。
而被禁军挟制的凤宁清这当缓过劲来,她感受到肚腹间的疼痛,又抬头看着陌生到让人心寒的凤修玉,居然还喃喃喊道,“夫君,你怎可这般对我……”
凤修玉面不改色,即便晓得自己那一脚踹掉了骨血,也没露出半点惋惜之色来,反而他还变本加厉的与凤宁清撇清关系,“好啊,你个贱妇,往日有下仆说你不守妇道,我还不曾相信,今个连孩子都有了,你倒是说说,这野种是谁的?”
他心里比什么都清楚,可眼下到了生死关头,他也不管不顾起来。
凤宁清肝胆欲裂,她凄厉地喊道,“夫君,你莫诬陷我……”
谁知,凤修玉冷笑几声,对那太监道,“这等贱人,再不是我凤家人,小人与她毫无关系。”
却是翻脸就不认人。
到如此地步,那太监半点都不意外,他诲莫忌深地看了凤修玉一眼,一挥手,带着凤宁清就走了。
从凤宁清腿间留下的殷红鲜血,在地上拖延出老长的痕迹,像是黄泉路上怒放的曼陀罗,带着不详与绝望。
“凤修玉,你居然如此对我……”凤宁清还在吼着,声若泣血,悲鸣萦绕,“凤修玉,你不得好死!”
有端木家的人从头看到尾,皆因凤修玉的所作所为寒心不已,早有人去回禀凤缺,然凤缺沉默不言,全然当不晓得这回事。
凤宁清被带走了,凶多吉少,凤修玉瞧着没人了,他这才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脸白如死人,愣愣看着那地上的血色,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等事,楼逆没让凤酌知道,他在天牢里使了点手段,没怎么折磨凤宁清就把她放了,还找了郎中给她看身子。
郎中摸着她脉,就摇头叹息不已,后告诉她,此生再不能怀孕生子,凤修玉那一脚,不见踹掉了她的孩子,还将她给踢出了内伤。
凤宁清几欲疯狂,终于在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她守在端木府门口,瞧着凤修玉只带了个长随出门,她冲的就上去,用那郎中不知好心还是歹心给她的匕首,捅进凤修玉心窝子。
凤修玉毙命当场,凤宁清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地哭了起来,有禁军围拢来,她抬头看天,用同一把匕首结束了自个的性命。
白云柔软,苍穹蔚蓝,她嘴里吐着血,模模糊糊中就似看到那年在安城凤家,初初见还是少年的凤修玉。
那会,如玉少年,俊逸似兰,风流倜傥,如斯多情。
他说,“宁清师父,久仰大名,我是凤修玉……”
凤酌当天就晓得了,凤宁清亲自动手杀了凤修玉,尔后自我了断,就在大街上,鲜血满地,连死她都死在凤修玉的怀里。
爱着又恨着。
楼逆将那契给她的时候,她沉默不语,好一会才困惑的道,“止戈,我不懂她的感情。”
她是不懂,怎么可以在恨着的同时,还能去爱,就如同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对楼逆是否深沉的爱着,她只是晓得,自己有些心悦他就是了。
而换位而出,若楼逆这般无情的待她,她根本就不会等到走到绝境再动手。
楼逆拿来烛火,将那契烧成灰烬,才单手捧着凤酌面颊道,“勿须想那多,师父只顺心而为就可,况弟子也不是凤修玉之流。”
他确实不会是凤修玉,要知,他比那等禽兽不如的东西懂的珍惜多了。
要知道,世间男男女女,看在他眼里,都是千篇一律,一个模样,这好不容易有了个瞧着不一样的,就像是雪白之中的艳红,他欢喜都来不及呢。
若无这等绝色在心中,不辨人相貌的一辈子,该是多枯燥单薄。
凤酌也只想了那么一会,就很快放下,自复生以来,最大的心结,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她顿觉心底都是畅快的。
她开心了,自然楼逆的日子就好过了,即便偶尔拉拉手,亲个嘴角,也再不担心会被惩戒,甚至有天晚上,他居心叵测的又拿来桃花酿。
凤酌多了个心眼,克制着没喝多少,楼逆更是不劝,他一人就喝了好几壶,末了就赖凤酌身上不起来。
当天晚上,凤酌一怒之下,将人扔回东偏殿去,可她才回桃夭阁,就见徒弟好端端地睡拔步床上。
她气得不行,拖了锦被自己跑去东偏殿。
然,第二天早上,她仍然在徒弟怀里醒来,甚至于楼逆很是无耻地指摘凤酌爬他的床榻,泼皮一般摆出无辜面孔,言称凤酌睡着之后,撩他的中衣。
凤酌让这等没脸没皮的言辞给激的恼羞成怒,一大早还在床榻间,就与楼逆动起手来,两人从东偏殿打到桃夭阁,又从院落间打到屋顶上,最后……不分胜负!
这样畅快淋漓地动了手,凤酌才觉舒心许多。
小打小闹的过了半个多月,有日十一皇子趁着楼逆上朝之际跑来找凤酌,还顺带带了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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